那一次,我谅解了他
开家长™会了,家长已陆陆续续来到教室,我匆忙从教室外探头往教室里看爸爸是否来了,令人失望的是座位上并未出现父亲的身影,只有神色痛苦的母亲……
这一幕让我回忆起自从小时候,每逢我生病住院都是单薄的母亲背着我在瑟瑟的寒风中狂奔向医院;每一次我的悲欢离合都是母亲和我共同承担。我十五年的人生中,在我需要他时,从未出现过父亲的身影,这叫我怎能不怨恨?
我会在父亲说话时“砰”地关上房门,无视他落寞的眼神,会在他端来一杯牛奶时,埋怨他阻塞了我的思虑,亦会在他生病时置之不理,我认为这些都是他欠我的,他早晚得还!
这一次,母亲的腰刚刚做完手术,医生建议她卧床休息,本来父亲和我事先商量好,要来给我开家长会,谁知,我等来的又是母亲。
我不知道这两个小时对于母亲有多煎熬,只看到母亲鬓旁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流下,母亲那紧咬的嘴唇和颦蹙的眉毛,刺痛了我的心。家长会结束后,我再也忍不住作文内心的愤怒,不顾母亲的阻拦,直奔父亲的单位。
到了父亲办公室门前,我停住了脚步,只见一位颤颤巍巍的农民老伯握着父亲的双手,流着泪同父亲说些什么。原来是父亲帮助老伯从房地产商手里夺回了土地的使用权。父亲微笑地安慰着老人,并告诉老人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老人伸手摸向衣服的最里层,拿出一杳人民币,递给父亲,父亲没有伸手 ت去接,如此再三推托,父亲仍 Ü然没有接受老人的钱,看到老人那流泪的样子,我内心的怨气慢慢消解,相反一点点自豪从心里滋生……
老人走后,父亲又重新回到书桌前,埋头看那些早已摞成山的案卷,夕阳透过窗户映红了满屋的ฐ锦旗,也照亮了父亲疲惫的身影,父亲已不似当年的风华,岁月终究无情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是我 ϡ错怪了父亲,终没有走进门去,默默转身离开。
走在街道上,徐徐微风吹散了地上的落叶,也吹动了我的心,阳光已不再刺眼,但足以融化我内心的坚冰,就在那一刻,我已谅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