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和父亲的不对路,是从小埋下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以工作太忙、没空照料为由,将我安置在了乡下的奶奶家。时值冬天,幼小的我哪受得了乡下的寒冷,我着凉感冒,接着很快发展成急性扁桃体炎。幸亏救治及时才保住性命,但也从此落下病根。直到现在,我的身体仍不是很好。尽管如此,父亲依旧不肯接我回城。直到我三岁后,他才把我带到城里上学。
“慈母严父”,这一点在我家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我想做什么,都会引来一台好戏:父亲唱白脸,母亲唱红脸,正反两大势力争论不休。与常规电视剧不同的是,这戏总是“正不胜邪”,后由父亲拍板,将我打入无底深渊。这样的好戏每天至少上演一次,上不封顶。这也直接导致我没有什么可用来追忆童年的物件——都被父亲连 シ我一同打进深渊里去了。
对父亲的不满与抱怨日日加深,并压缩起来,成为一个巨型炸药包,只待最后一点火星的引爆。
而这火星,很快便来了。
那天,父亲要求我练习一个小时的电子琴,否则不准去吃中午饭。虽说最初☒学习这门乐器是自愿的,但几年下来,早已厌倦了,哪肯再练一小时?我于是顶了他几句。然而还没等我再说几句,一个巴掌便与我的脸颊来了个作文亲密接触,脸火辣辣的疼。我哭着跑回了房间,下定决心不再与父亲说话。
门被轻轻推开,母亲走了进来,又轻轻把门关上,她从怀中拿出几个馒头,递到我手上。用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我웃一眼,又轻轻出去了。
从那天后,我真的从未和父亲说过一句话。不仅如此,每次看到他,我都躲得远远的。父亲也同样什么也不说,只是我的书桌上,经常会多几块我爱吃的奶糖。我不屑一顾,这算什么?补偿吗?
又是充满冷战的一天过去,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走到客厅里转一转。经过父母卧室前,听到母亲在跟父亲说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孩子说实话。要说你也真是的,明明爱他,却非得装得那么严厉,你不累啊!&rdquนo;“我也没办法啊,谁让这孩子这么犟,不管着点,还不翻了天啊!”父亲低沉的嗓音中充满着无奈与疲惫。
屋中的对话仍在继续,门外的我眼角却湿润了。没想到,心中最恨的人竟是最爱自己的人!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是愧疚?是痛苦?还是两者兼有?
如今的我早已化解了与父亲间的矛盾,父子关系甚好。小时候的敌对和冷战,成为了我美好的回忆。只是,天下有多少父子仍是矛盾重重?唉,愿他们早日悔悟,莫留下遗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