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这一天_春节文章
大年初二这一天,我与我的堂弟(子可)去我姑家拜年,年年这一日去,从未改变。
初二这一天,就是给亲戚们拜年的日子,走在路上,你会看见,来来往往许多人,紧拉帽沿儿,围着严严实实,顶风受寒地赶着路,这是没车的,有车的不受这遭罪儿。
我有两个姑姑,这一天,要串两门亲戚,我的打算是,早上去大姑家拜年,在大姑家拜完年,吃完早饭,到上午再去小姑家,这样时间才安排得开。
我大姑家在南阳堡,离我们村有十几里地,我和堂弟骑电动车,半个小时就到大姑家,因为早上起得晚,到了大姑家里,已经是九点多了。
姑父早已把菜蔬酒品备好了,专等我们的到来。等我们拜完年,便围桌入列,摆杯倒水,酒席开始。
一年不见,唠唠话长,说说身体情况,道道工作的事情,边唠嗑,边喝酒,在我们的观念里,高中素材劝得进酒,才显得主家热情。我的姑父不停地给我们让酒,怕我们没喝好。
我常年在外,一年里喝不上几回酒,我对酒没有兴趣儿,青春如歌虽然是好东西,可是我怕喝进肚子里去,喝进去就难受,不论好赖酒,既喝不出来,又喝不美儿,到我嘴里就一个味——苦!
大姑父多少了解我,知我不是酒场中人,在我的要求下,给了我两灌啤酒,正合我意。
堂弟李子可,别看年纪比我小很多,但喝酒强我许多,小盅是一杯接一杯,面仍不改色,语仍不混沌。气定神闲,一如往常,我真佩服他的酒量。
我还怕他喝多,一会儿还得去小姑家,担心他醉了,倒下去了就坏事,小姑家置着一桌也在等着我们呢?我一直在劝他少喝点儿,姑父拿大眼瞅我,意思很明显,你不喝酒,还不让人家喝酒吗,我只好看他们喝,听他们说。举杯的时候,我用啤酒跟他们碰杯。
一直喝到上午十一点,才喊着姑姑,上饭吧,再喝下去,小姑该着急了关于和平的名言,这才吃罢早饭,急匆匆赶往小姑家里。
小姑家是新华营,离大姑家不远,只隔着一个村子,十来分钟就到小姑家了。
小姑出门迎过来,似怪又喜,对着我们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才过来?上午饭都给你们做好了,肉都做出来又凉了,以为你们都喝醉了,睡在你们大姑那里了。
小姑把我们让进屋里头,里面早就摆好了一桌酒菜,就等我们入座了,刚从大姑那里过来,肚子里饱饱的,全是饭菜和酒水,平时看见了这些儿饭菜,都是可口美味的佳肴,这会儿看见犯胃疼。
小姑家的大儿子志宾,二儿子志庆,小女儿志贺,都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志宾领着我们拜完年,又回到小姑家,小姑父恰好串亲戚刚回来,我们寒喧几句,就被小姑父拉到了酒桌上。
小姑父是个场面上的人,喜欢喝酒也能喝酒,经常在酒场出入,说话,劝酒合情合理,让你一点也不能反驳,只能乖乖地喝酒,不愧是酒场中练达的人树的作文,在我小姑这里,我动了好几盅白酒,喝的晕晕乎乎的,脸面上红油油的。
正喝着酒,我姑父的二弟,醉熏熏地从外面过来,满身酒气难以掩饰,一进屋就冲着姑父喊,我的哥哥耶!大过年的,咱爸打我两耳瓜子,说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全然不顾亲戚在这儿。
我跟堂弟,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听着这个二叔的哭诉,大致听明白了情况。
年前,这个二叔跟着他老丈人干过半年活儿,到如今,这个工资还没有结算,他心里不满,喝点闷酒,在家里喋喋不休,被他老爹呼了两巴掌,便过来诉说委屈了。
我姑父让他坐下,劝慰他几句,给他整了个酒杯,留他下来陪我们一起喝酒,他一上来,就要跟我们同举三个酒,我本已大想沾酒,看着这个二叔空洞的眼神,游离的神情,我都不敢推下这几杯酒。只得陪着他一饮而尽。
志庆在他二叔边儿坐着,不知怎么的,他的二叔轻煽志庆的脸颊,志庆上来了脾气,说出了滚字,惹怒了这个二叔,渴过酒的人根本不顾及礼数,撩起袖子要打志庆,姑姑赶忙拦下,说别跟一个没断食的孩子计较。小姑父倒是训斥志庆,说志庆,你个臭小子,哪有赶叔叔出门的,总算压住了这个二叔的脾气。
姑父的二弟在这里说个没完没了,姑父看他喝了不少的酒,劝他回家休息,他‘啪’的一声把酒杯摔碎了。
小姑父够有气量,仍然笑眯眯地说,你酒杯都没了,还喝什么酒,回家睡觉吧!
他说,怎么了?哥哥要撵我走么?过年有感我不能在这喝酒了?他越说越来气,猛地抓起一个玻璃杯,朝地上摔了个精碎。
这回小姑父生气了,指着他的二弟说,你给我滚出去,这里就是不欢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一辈子不踏进这个门,也不会想你的。孩子怎么你了,进门来就打孩子,打孩子就是打我,我的孩子我来教育,轮不到你来教育。打就打了,我不跟你计较,谁让你是叔叔,哪知你蹬鼻子上脸了,还摔我酒杯,砸我水杯,你是来出气的么?要砸东西,上你家去砸,别在我这里呈威风。大过年的,你过来,我好酒好菜地招待你,我好言好语地说给你,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姑父的这一通话,说得他二弟一楞一楞的,两眼直冒狠劲儿,却憋得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小姑父。
临走的时候,撂下几句话,他说,哥哥,你记着,咱们往后不是兄弟,以后成仇人了,从今天踏出你这个门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来你家,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跟我堂弟,在边上看得心惊胆颤,直怕这兄弟两个打起来,却一句也不能发言,看得出,这个二叔跑这里耍酒疯来了,搅闹一通回去了。
姑父把我们再次按到酒桌上,说让我们受委了,少了我们的酒,抱歉的话说了一通,说得我们过意不去。
时间不早了,让小姑盛了饭,吃了几口就饱了本来就没多饿,这一天,嘴里就没闲过,一直在吃。
别过小姑和姑父,走时已经下午五点了,我想小姑肯定很疲惫了,到明年,不能再让小姑置酒桌了,今天的烦恼,皆是在酒的上面,也许没有酒,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除二的一天,就这样从吃吃喝喝,吵吵闹闹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