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与梦_情感故事
有风掠过,樱花簌簌飘落,继而嵌在土里,黛墙高瓦,分明是极美的景象,却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刚遇她时,年仅七岁,还日日浸泡于逝母之痛中,连梦中都哭着伸手找妈妈。她就被爸爸拉着白皙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沈碧青”人如其名:“高挺的鼻梁,清丽的眉眼, 宛若天人容姿。”她把手轻轻放在我头上,抚摸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但,爸爸那波澜不惊的话语却像把匕首生生捅进我心里:“快,叫妈妈。”我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伫立在原地,倔强的抬起头,满是厌恶的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狠狠拂开告别她的手,留下惊讶的爸爸和她,头也不回的我,终究还是落小学生作文题目大全了泪。
“回来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脱下鞋,抬眸看着已和我同处一室三年的她,未置一语。或许她早已习惯我对她的冷冷态度,只是含笑望我。
我不愿叫她妈妈,也从未想过叫她,连最基本属于礼貌的“阿姨”也不曾有过几次。她日日的嘘寒问暖,不知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我都不大在乎。“继母总归不如生母的好,”我经常对自己这样说。但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时连我自己都觉恍惚,让我意外的是:“三年了,她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总归不会是为了我,”我想。
一场车祸,突如其来,打破了我本平静的生活,也弄碎了她的一生。如今想来,我只有深深地遗憾与痛惋。
冬日,我放学,恰逢她安全在我心在买菜,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哎,等一下我吧,我们顺路一起回去。”我轻轻颔首,她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讨价还价后,她便领着我过马路,因不愿被她牵着手,我挣脱开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忽然,身后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一辆黑色小轿车直冲我撞来,我惊得昏厥过去,朦胧间,似有一人拥住了我,霎那间,失去知觉,一片空白。
悠悠醒转,我已身在医院病床上。“我怎么还好好的?”我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疑问着,不禁拽了拽身旁的护士小姐,还未等我问,她缓缓开口:“你身体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哎。”她突然叹了口气:“倒是你母亲,怕是时日不多了。”“我的母亲,那个女人?”一大鲁西西传读后感串疑惑渐渐连垒起来,事实浮出了水面。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慌张过,我急忙穿上拖鞋,径直而去。“二号”身后的护士小姐喊道。
我猛地推开二号病房的门,看见爸爸正拉着她的手,似有泪痕在他脸上,断断续续不胜连贯的声音,让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我走近,爸爸起身出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让我坐下。那女人看向我,惨白的如陶瓷娃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活力与光泽,生命我与祖国渐渐殆尽在她脸上。那张美丽的脸庞在一夜便凋零的不成样子。看着她如此,我心痛如铰。她艰难的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微笑。“你......”似有一个东西咯的我喉咙生疼, “你救了我。”她双唇轻轻开合:“你是我女儿,我不救你,救谁?“我再也遏制不住,眼泪肆意的落下。我终于想通,三年来的朝夕相处,三年的真心,我曾厌恶,也很眷恋,她视我如己出,她爱我,我何尝不是,只是,掩藏的太深,深到,自己看不出任何痕迹,深到,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妈”我带着满是哭腔的声音沙哑的说着,我忍不住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
那注定是一个极寒冷的冬天,她还是未熬过去。
终归是我太薄情,是我始终打不开心房,不相信她,让她难以走进,也让我后悔莫及。我还来不及整理我对她的感情,她却已捧着我余世的悲恸归去巫山。我俯卧在窗口,闭起略微迷离的双眼,好像又回到了初遇她的那一年,樱花飞落,风柔如梦,长亭积愁,眉眼精致的女子含笑向我说着她的名字。
孤帆——远影——碧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