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文章: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时间:2025-01-13 06:58:15 来源:作文网 作者:管理员

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这些年来,我一路走着,感慨着,到了最后,我终于懂得,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

第一篇: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分别,我一直以为我很清楚其中的差异,也能很轻易的划分彼此,可是事实显然永远超出幻想。曾经以为盼盼说的很对,我只是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玩伴罢了,根本没有掺入爱的成分,对于原本就很孩子气的我来说,这确实是个合理的说法,所以以致于他第一次那样对我伤心哭泣的时候,我丝毫无法体会他的感受,能有的只是惊慌失措和一点小小的自责,我想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懂所谓的爱情。后来他对我说,以后再也不会了,确实如此,深陷与冲动只能有一次,正如最初我对XX那样,每日都盼望着见到他,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能左右我的喜怒哀乐,那是种甘愿的沦陷,甚至因思念而幸福着,无奈遇见盼盼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热情,留下的只有淡然。

如今回想起来,至少我知道对于XX,那只是喜欢,不管如何强烈,却只是喜欢,所以即使以后大家失去联系,也只有淡淡的遗憾而已,更多的是闲暇时用来回味的美好记忆。可对于盼盼,真的有爱吗?我真的无法确定,一直都不愿触碰爱这个词汇,总觉得它太过于沉重,负担不起,所以当听到凌对我说他爱我的时候,我瞬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很意外他怎么能如此轻易说出这个字,也许对于他来说并不算轻易吧。

第一次让我流泪的人是盼盼,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是有爱的,不然怎么会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心痛,以为自己很乐观,什么都可以拿的起放的下,可悲的是我并没有这么伟大,所谓的放下其实都是用幻想和逃避掩盖的结果,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让自己努力回想他的缺点,这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凌问我是否还喜欢着盼盼,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日久生情的结果原来是很可怕的,就像叶子和小阳,分开了却还是存在着无形的感应,那份默契没有人可以取代。我太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老大,可是在爱情面前,我终究还是处于劣势,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江阴独自回家的那晚,是F来接我的,和他在一起,格外的轻松,我们聊天,打球,那一天虽然是独自在家过夜,却真的很开心,F是个纯净的男孩,多年没有联系,使我们彼此都没有太多的了解,有的只是过往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子,纯洁而没有瑕疵,记得妈妈要丢掉F送的那张树叶标本的时候,我曾一度的阻拦,其实那个时候连我们到底还会不会再见面都是个未知数,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留有一点希冀的吧。可无论是他对我还是我对他,都是一张白纸,还有F的女朋友,我希望他是个专情的人,所以祝福她们或许才是我该做的。

感觉自己兜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也许对于下一段感情我可以辨别爱与不爱了,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足够的力气去爱呢,似乎有些爱不动了,未来永远都是未知数......

第二篇: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2011年03月10日我们在一起。是的,我说的是在一起,可是我是怀着一颗羞耻的心打出的这些字,我不知道我现在满心想的是什么,我只是明白,这一刻,我王文苑为你陈艳桃落泪了…

真的,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爱我,用心在爱我,疼我,宠我…说实话,在某一个瞬间,我也是爱你的…我也想过就这样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就这样不去想他,就这样和你简单的幸福的在一起…不过,那的确只是有时候…我真的一直在被你感动着…我记得,我们牵手走在街上的每一次,我记得你总是走在我的右边,让我靠近你的左边,你靠近车流,我记得你在过马路时紧紧的牵着的我的手,我记得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总是蹲下身子,为我系上的鞋带,不是我不会,只是贪恋你对我的好…

我记得你每天早上为我准备的牛奶,我记得你在我生病时急匆匆为我买药,陪我输液的样子,我记得因为我耍赖,你背着我爬两百多的阶梯,而不放下我时的样子,我记得你用颤抖的唇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记得你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垦求不要离开你的样子,我记得你喝嘴后的小流氓,我记得你打球时的活力,我记得你小小的自恋,我记得你左耳的耳洞,我记得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我记得你的所有…你的所有我都记得…也许我真的没有深深爱你,但是我真的喜欢过你…尽管,你也知道,你只是我用来忘记他而已…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耻…真的…陈,对不起…我知道这三个字不算什么,但这是我最后仅能够对你说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刚打开你的空间,看到你的说说,打开相册,输入最后一个字,整整8页,全是我…心,顿时痛了…好痛…流泪了…为你…第一次,或许最后一次…陈,请原谅我的无情,我们真的不可以在一起…

谢谢你为我的付出…谢谢… 时间,可以带走那些伤痛还有爱情,时间,可以让我铭记感动和你给的爱情;时间,告诉我你真的用心在珍惜我爱我;时间,让你忘了我…谢谢你给的爱,这会是我青春岁月中最美的回忆…

第三篇: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人生的记忆,是由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欢乐和悲苦组成的。当你白发苍苍,终于步入往事不堪回首的暮年时,那些你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尘事,犹如镂刻在碑石上的文字。有的历经几十年风雨的剥蚀,已变得模糊不清,有的却无论淋洛多大的风雨,都纹丝不乱色泽如初——因为它们已穿过你的终究会干枯的皮肤和终究会萎缩的肌肉,被岁月的刻刀,深深地镂刻在你的灵魂里……

真的,冰,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紧锁的铁门,那盆阳台上你曾挚爱的兰花已渐枯萎。你真的远走了么?就在那个下雨的夜,天上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

我无奈地呆望着你的门。

你的邻居告诉我,在我离开的那天,你和伴你十年的婷吵了十年来声势最大的一架,尔后带着一个小小的旅袋走出了家门,丢弃下了你的婷,你的女儿小倩。

我不愿相信。冰,这不是真的。你是一个家庭责任感极强的好男人,或许算不上一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一个好父亲。

是为了我么?我抑制不住颤栗。

我避开你热情似火的邻居的眼光,“您可知他去哪儿了?”她笑着看我:“我从来不过问他家的私事。”我不便说什么,只在猛然间抬头发觉,她的目光好灼人好灼人。失望,一份从未有的失望涌上心头,我匆匆逃隐下楼梯。

恍惚中,只记得你的一句昵语:我是你的海,一片可以托你又可淹没你的海域。

我一人漫无目的在街头瞎逛荡。

说不清究竟在寻找什么?就这样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街的那头走到这头,加之穿一身惹眼的红裙子,总让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那堵红墙外,猛然间一种记忆将我从无聊中拉回。这里的一切太熟悉了,犹如一个人熟悉自己一般。

小城古巷,如血的斜阳,像昨日梦一场。

我抬头望天,天色尚早,是进去还是离开呢?这次倒真的有点犹豫了,说实在的心中很是矛盾,我恨他不愿见到他可心中却无时不在牵挂着,在渴望着有一天街头相逢。

突然有人挡住了去路。天,是冰。

我急忙缩回脚步掉头而去。

“滢子,真的我们成了仇人?你这样恨我?”

我无奈地扭过头去,“哦,不!”

三年了,我苦心筑建的忘却的城堡在瞬间被击得粉碎。我才知道,我在骗自己,忘记他是多么不可能的,只有他才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我可以离开,却不能不爱。

“不,冰,怎么可能呢?”话竟是那样无力。

“去我家坐坐好吗?我妻下海了。我有好多的事要对你解释。”他口中吐出的话语随时都是诱人的,或许,当初的我就是沉醉于他的磁性嗓音,尔后才去注重他的才气。

“不,我不去,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倔强地扭过头。冰知道,此刻无论什么样的话对于固执的我都将倍显多余。当初是他的错,他不该不负责任地抛弃,那是一个死结。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一丝无奈滑过眼中,骑车而去。

我呆立了许久,抬头时早已车去人空,心中像有种失落,却又说不清为什么。

转过身我独自走向夜深处。其实天未尽黑,街上早已灯火一片,别看这小城一个,可夜生活真说得上五彩缤纷,什么卡拉OK、夜市、舞厅应有尽其,小城自有它的特色招揽着本土的和外乡的客人。

我选择了“君再来”夜市,捡了靠边一个位置,要了瓶冰镇碑酒,二盘小炒。坐下后才倍显饥饿,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几下酒菜下肚,抹抹嘴唇,定定地打量街市。

三年前,我和冰可是这儿的常客,经常在此对饮消夜,可如今却是孑然一身,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只觉得有一种伤痛骤然涌起。我清醒地知道,与冰的相识相恋,将注定了我悲剧性的一生,无奈的一生。

付完钱站起身,我不知该回旅馆还是去哪里?冰的影子总在眼前晃来荡去的,我知道,今晚将注定失眠了。不知道今生究竟是冰欠了我的,还是我欠了冰的,挣不脱剪不断。

回旅馆去。自己说过的从此不登他家门,总不至于自己践踏自己的誓言。

天并不太热,裙子外面须套上件薄外套方可抵御丝丝凉意。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不静,是为了该死的冰。

此时的冰又如何呢?他一定呆坐客厅吞云吐雾,我清楚他的个性,等到不到我人去,他今晚绝不会睡觉的,一种想见他的念头陡起,我匆匆收拾行囊退了房租。

旅店小姐好心地劝慰着,天太晚别出去,外面街上很乱。

我笑了笑,不回头地走了。

敲开冰冷的门已是十一点,看得出他的惊喜。果然不出所料,沙发前的茶几上早已是烟蒂一堆了,我负疚地笑了笑接过冰递来的拖鞋。

“滢子,洗完澡我们俩人去坐夜市,好久没坐了。”冰坐过来扳过我肩头。

“冰,不,我好累。”我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万一你不想去,我煮咖啡给你喝,记得你最爱喝咖啡,你先准备洗头洗澡,水给你在热。”冰站起来身拍了拍我的脸。

想不到冷漠的冰竟然也有温柔时刻。

三年了,不由侧身打量着他的侧面;他的背影;他的举手投足,心中有过几丝惊喜,又悲凉地摇了摇头。是的,岁月的年轮早已无情地碾过三度春秋,谁会想到再次重逢,缘份?那曾经年轻、飞扬而璀璨的岁月,再美好的也会成为过去……多少迷惘多变的世事人间,也已随时间洪流冲走,再顽强的人,似乎也拗不过命运的安排,更何况刚踏入人生之路的我?

我们的相逢我怀疑是一场梦,犹如多彩的肥皂泡般的梦。

“这几年,滢子,你过得好吗?”冰直视着我,那眼神和三年前没两样,稍许不同的只是略显深沉罢了。

“你呢?冰,是否很幸福?”我强忍心头倏地涌起的凄苦。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沉默,才可以表达心情的全部。

“冰,我是不是太傻了,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去爱你,爱一个有妇之夫,爱一个不该爱的人,我好想哭。”

电视荧幕上打起了“再见。”

“滢子,去睡,看你像是太疲倦,早点去休息。”

“睡哪儿?”我抱起一床被子走入客厅,准备睡在沙发上。

“怎么怕我?我能让你睡沙发么?傻丫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去卧室里睡不就是了。”

我倒退几步,一双眼打量着他,像是打量一个天外来客。

“冰,长这么大,我可还没有潇洒到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的地步,尽管爱你执迷不悟。”

“真的耽心我会欺侮你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什么办法呢?冰,你够厉害的,不过话说在前面,今晚咱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我不是直着走出你的家门。”我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只差没穿棉衣临上床时还没忘叮嘱一句,一低头钻进了被子。

头脑中一片茫然,我不知道是否在今夜该为爱情去献身,献给一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一千多个日夜的思恋,泪水爬满了我的脸颊,就这样我们相依相吻低泣了许久……那一夜很平静很漫长,什么也没发生。

那段日子很平凡,又纯属巧合。

我走近穿衣镜前不断打量自己,一头长长的黑发飘洒依旧,那双并不好看的眼依然盛满温柔,三年了,还是这样吗?我有点羞于面对自己。

生命中的相知自有一番含义。

无意间翻开你的作品集,发觉你竟与我同居一市,并且是定格于15岁记忆中的人时,我怀着一种崇拜大胆地写信并附上幼嫩的诗稿与你,原以为不会收到你的回信,要知道我仅仅爱好文学而已。

信鸽架起了你我间的桥梁,我好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位好老师。信中我们相知相解,谈文学谈人生,似乎我们彼此有了一种相见的****,我们究竟为哪一种人?

隆冬时节的一天,我如期赴约。

带着希翼;带着一丝忐忑;带着一身寒气,我迟疑着闯进了你的居室,闯进了你四季难见阳光的屋宇。

在惊讶我的胆大时,你很感动,多拥有一个年轻的诗友并不是件坏事。

室内温暖如春,你带着惊喜打量着我,这就是与你通信二载的女孩么?你握着我的手。

“滢子,你是一个好与众不同的女孩。”蓦然一惊,我来不及抽回手臂,只是避开你三十成熟男子的眼神。

“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是否不该来这里?少女的敏感告诉我。

我迫使自己放下心中沉甸甸的恐惧与不安,细细打量着你。冰,这就是你么?作家诗人?那一丝不乱的头发亮得眩目,一件看来昂贵的西装显得如此得体。白俊的脸孔,一种气质隐隐外露,我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你是作家,是不是太年轻了些,太正统了些?你不知道,我设想中的你就是一位不修边幅的男子,一位带着粗犷和野性的男子。看来,为了我的到来,你真的激动过、不安过、刻意修饰过。

人说,诗者之间追求着一种浪漫与默契,当我清楚将有一种情谊悄悄拉拢彼此的心灵时,也猛然发觉,写诗对我说将是一场可怕的错。

你的话语漫无边际,又似显语无伦次。

初知你的名,是十五岁那年。

我有幸读过你的一篇全国获奖的文学评论,对我感触颇深,我牢牢地记住了你的名,那时的我竟也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去当个作家了。

我的童年,刻在记忆深处的是人情的冷漠家庭的蒙难,我于是爱上了文学。

后来我陆续知道了你的奋斗历程,我想有一天我一定会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去拜望你的。说真的,能结识你拜于你的门下是我的荣幸。

冰,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并非我真的一无所知,只是我不愿意走进世俗的行列,我想心中永留一份纯净的天宇。说实话,不值得你如此紧张,如此在乎的。

一个小女孩跑到你跟前叫爸爸。你一把抱起,亲吻着,那份亲情,我曾为之动容得差点掉泪。

“阿姨。”甜丝丝的童音。冰,这就是你的女儿?好乖好漂亮好可爱的一个女孩儿。我不敢相信,你竟会有了如此大的女儿,看来你是那样年轻。

“为什么不见嫂夫人?都要过年了。”

“她去海口了,当她的秘书去了。”

我牵强地挤出几丝笑意。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这,尽管我们已是相知许久,毕竟我们才初次谋面的呵!似乎我不该涉及你太多的私生活。”

“不,滢子,你错了,对于我妻在外我不准备干涉太多,我的愿望是渴求一个女孩走进我生活的空间,让我有种精神上的依托,我想我已找到了那就是你。”

可能吗?难道真有一见钟情?我垂下眼帘,别想如此浪漫与天真,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再说我是那样的女孩么?

推却不了你的盛情,我留在了你家和你共进午餐。

饭桌上,你谈写作、谈文学、谈怎样做人。你的童年,你的父辈,你的家庭,我们生命同拥有过一种辛酸的旅程。你寄于我太多的期望,你说我是个颇有灵性的女孩。我想对你说,不要这样,有一天你会收割太多的失望的。饭后,你搬出一大又叠的文稿,我贪婪地看着。

我生命一半缘于农村,一半缘于城镇,从小受家庭熏陶,理所当然地爱上了文学而至今没能上路的“半截子。”

你静静坐立,任烟雾笼罩你的脸庞,任烟雾笼罩整个书房。

面对着我你拨通了海口你妻的电话。我简直无法相信你这是在对你的妻说话,言语中满透着愤懑和不屑一顾。或许你忘了我的存在,或许你是故意让我听到这些。许久你挂断电话,无言的沉默让我好几次站起。

我感叹于你和你妻的默守成规,同时哀伤有一种致命的无奈,或许那就是爱情。

天黑了,若大的房子只有你我,我有着种说不出的尴尬,要知你妻不在家,不然我绝不会选择如此一个日子。

“她已在海口上班了,过年不会回来。她这一走,或许我们之间真的要结束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错了,或许是我。有些事你不可能懂的,我无法对你说,我和她早已名存实亡……”你痛苦地扭过脸,呆愣地看着我。

冰,真的。我害怕接触你深沉的目光,你期盼的眼神,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们本来自不同的世界,可以说我从未想过怎样面对爱情这个话题,我从来没想过要置身于一个失去和谐的家庭中。

“冰,夫妻间该要互相体谅的。”我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安慰你。

你说和你妻的婚姻一切平淡无奈,两家从小许下的亲事,你抗拒不了地在十年前走进了婚殿。无情的婚姻是枚苦果。她移情别恋却对你太多,几年前有心分手,孩子太小,而今孩子大了你又怕伤害孩子……

以你的洒脱,该不会有如此的沧桑,我不懂东西的东西可否太多了些?想问的东西是否太幼稚了些?你脸上的平静、使我惊诧,我不相信你在诉说你自己,好像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好遥远的故事。真的那一瞬,我涌起一股对你更深的钦慕,你是一个事业上成功的男子,我为你的不幸而遗憾,然而我不知道该怎样说,蓦然间心中有一种沉重的失落,你的轻吐话语,你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我们之间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却无法有结果。我们或许本不该相识,或许我们的相识本就是一场错,一段忧伤横溢但又不失美丽的错。

我想辞你而去,终究迈不开你那间充满诱惑磁性的屋子。

那一夜很漫长也很短暂。

扭亮桌上的灯,我睁大寂寞哀伤的眼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回想着你将我介绍给你友人时的那份得意,那份掩藏不住的欣喜。门外传来了你轻轻的叩门声。我没开门,想象着门外站着怎样的你,正以怎样一种姿态呆立。

一会,你沉沉的脚步离去,我只盼天快明,眼前不时闪现你女儿可爱的容颜,你有女儿,一个八岁的女儿。

你的友人都笑着看我,好一个纯情女孩。从他们狡黠的微笑中我发觉一丝不自然。真不该走进你的空间,我这就走。你和你妻的不和谐会因我而发生更大的波折,从来我只是以一种仰慕你的姿态望你,渴望你能成为我的文学启蒙之师。

望着他们善意的笑,我不再言语,只是希望早餐尽快结束,自己尽早离去。原本,一个年轻的女孩与一位年轻的男子交往就蒙有一层神秘色彩,更何况你特定的家庭背景?我从来渴求风平浪静。

“冰,我要走了,是去省城,真的,能认识你我好开心好快乐!”我紧紧地握住你的手。

你欲送我,我轻轻地举起了右手,走下楼梯。

门,凝重地在我身后关上。你透过窗口送我,直至我消失在街的尽头。

风中,雨中,寒冷猛袭,我不由留恋起你的家来。女人呵!为何总要留恋温馨的所在?

雨,湿了我飘拂的长发;风,冻结着我冰冷的情绪。

又是一个瑞雪装扮的冬日。

有一团火焰直从你眼中燃起。我清楚,有一场悲剧已在拉开帷幕,而女主角似乎就是自己?

“答应我,滢子,和我结婚吧?为了你我可以什么也不要,在这世上没有了爱情,什么地位、钱势等于一张空头支票,好吗?”你满嘴酒气。

“冰,听我说,这会很难。我除了形似标本的美丽,我原本一无所有。在一个人得到太多的时候往往就是失去太多的时候。你像是马,而命运是车,你已牢牢套在命运的车辕里,也许开初你会很不习惯,但最终你会认命的,因为你挣脱不了套子,再说我并不优秀,你想过吗?”

“我想过,我知道这爱情将会太残酷,但是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我并不爱婷,只是感激她牺牲了许多,但那不是爱情。”

“冰,那就是爱情,当人生太完美时也将会令人失去激情,失去希望。世俗重视的是婚姻形式而不是婚姻实质,我面对良心最终的审判我将无颜。

“滢子,我懂,别给我上政治和哲理课,假若横在我面前的只有罪恶有恶,我也会选择的。”

我忽然泪流满面。感动人好累、不易。

初遇冰,我知道,爱神会开一个过份的玩笑,让我永远找不到归路。

冰是个人物,三十五年前就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一直在等十年后的我强行降临人间。在等我长大成人。

我说不清为什么,有一种东西引诱着去靠近他,去爱上他。

可惜,冰耐不住寂寞终于结婚有小孩了,将我一人抛在了喧哗的人世。

我渴求过爱情,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一场生死相依的感情,可不该是他。一个男人找个爱他的女人很易,一个女人嫁一个她爱的男人太难。我不是软弱,我明白他平静的家庭外衣下蕴藏着不幸,爱他的同时或许说嫁给他的同时就在毁灭他,这并非我的初衷。我好无奈,做一个有丰富情感的女人往往一个庸俗的女人要难。

同居一市,与他的频频相逢,耽心有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会酿成大错,选择逃避也或许是一种办法。

真的,冰,我要走了,很远很远。

那是一个遥远的异域,是一片我向往了二十载的土地,一切美得迷人,美得缠绵。

而今,迫使我着迷的只有一望无垠的海和白线般的海岸。

有一种牵挂永久地留在了故里,我的心系在了故土,我的魂魄丢在了故土,只怨走时太匆忙太匆忙。

“滢子,别去,我在本市里给你找个工作,以后再想办法去正式招工,外面的世界无奈多于精彩,你没社会经验你会吃亏的,行不行?”

“不,冰,我的主意已决谁也难阻挡,你的关心我很感动,不过我想去闯荡一下,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家,到时第一个麻烦帮忙的人一定会是你,那时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吧?”

“滢子,既然去意已决,我只有支持你了,去时不要忘了告诉我走时的日期和地址。”

“冰,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

带着感动奔向了海。

接你信,我差点没吓个半死。我原有的预测,真的做梦也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我原以为上次你在说酒话,白纸黑字,只是怎么可能呢?冰,我从未想过我将涉足一个家庭,去接受一个已婚男子的钟情。说真的,我就是为了避你,我才走向遥远的海岸,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搬出了世界上最婉转的语言,小心翼翼地劝慰你。

“冰,请给我一份安宁的同时原谅我。我没有勇气接受你那么多,接受你的同时我无疑要失去许多,你是一个才气太重的男子,是一个太有魅力的男子,接受你要有太多勇气,无疑是冒险,你像是天底下头号情种,你会处处留情,我做不到,原谅我……”

我能想到你拆信后的伤心欲绝。

接你的电话的日子,我好几次想放下话筒,我害怕听到你略显苍凉沙哑的嗓音,你的每一个字像扎在我心上,声声带血句句带泪,刺得我生疼,我的心在颤抖。冰,真的我对你如此重要么?你会在有一天倍感失望的,趁现在还来得及早点离开。

“滢子,回家好不好?我妻已归并和我吵了几次,她翻到了你的信件,我坦白地告诉了她我对你的感情,我提出离婚,她没说什么只哭。你离去的日子我总生活在苦恼与失眠中,多少次梦中与你相聚,醒来却又人事皆非,为什么我要遇上你呵!滢子?”

“冰,别胡思乱想,好好地过,为了孩子。”

顿了许久,你说好想我好爱我,你的情感已深深寄托在我的灵魂之中,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我一个初涉世间的汉家少女,追求的是一种淡漠恬静的生活,千万别为了我付出你的情感,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不值得的,要知,你最终收获的只可能是失落、烦闷、家中无休止的争吵,别忘了你有婷,有小倩。

记得很久有过一梦,梦中的我成了一个作家生生死死的妻,梦醒后荒唐地认为一切归于梦。殊不知,演绎而成的竟真的有你我的相遇。

我好想哭。

天空很昏暗,压抑得我透不过气,我仰头痴望,我该如何?

如果说一个女孩,一生中真的能得到过一个男子全部爱恋就该知足,我是否贪了点?我所要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所要的是地久天长,是永恒的情份呵!可你不能。

我又想起了你的婷,我又想起了你的女儿小倩。

冥冥中有种声音遥遥响起:“滢子,别前行,跨过去就是灵魂的炼狱,转过身,不要去扼杀俩个人的幸福,你会遭报应的,遭世人唾弃的。”

而我清楚面临的一切。生活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不想为婚姻闹得家无宁日。舆论的嘲弄和挤压,婚变是一场轩然大波,一场家庭革命,一场旷日持久的心灵厮杀,白头偕老中国几千年歌颂的就是这种婚姻,夫妻互为牢狱,崇尚的是结发夫妻,半途而废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任何夫妻的离异,总会有一个痛苦的症结——孩子,孩子是婚变中唯一受害者。她的童年注定是一个破碎的世界。无论父母重新结合后的家庭多么美满,却因为孩子,这美满便要终生蒙上一层悲伤的阴影;也无论第二次结合的婚姻是多么互相恩爱,即就是爱得最痴迷最忘情的时候,也仍可听见她的低泣声。冰,不要逼我回答为什么,爱恨没有理由和注释,我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不可能。

二十年的岁月,在父母及旁人眼中我永远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女孩。不知父母从哪里得知了一点蛛丝马迹,从此,围绕于我的是年迈双亲无休止的哀诉。

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世俗、面子,别人的碎语,足可以让我死去,这不该是才二十的我所能承受的。

“冰,”我无奈地面对苍宇嘶喊不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一边是养自己长处大的父母,一边是倾心相恋的爱人。”

我头脑中是一片空白,我不敢去想,接受你的一切后将会有怎样一种结局。既然都知道这份爱情艰难,又何必非要走进各自的世界?我的心太脆弱,我的肩太稚嫩,我太年轻,我有一天很难受沉甸甸的心事和指责。

“真的?”话筒那端传来了你重重的叹息声。

“冰,这不是真的,我好想告诉你,不!这不是真心话,这全是违心之言呵!”只是,我除了如此说又能答允你什么?

欺骗有时候也是一种善行。

曾经,为梦中幻化的你的身影而羞怯,而悸动,真想夜夜有梦,梦梦有你。

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我的心态好乱。

接你信又是苦苦挣扎后的一个下午,我又想起你的婷,你的女儿小倩。

我想退回去,却不能。看着熟悉的字迹,心不由一阵阵紧缩。

“滢子:

你好!

请再次允许我写信给你。

不知远在海岸的你可好?现在的我总是难以成眠,没有你消息的日子,我注定孤独、或许你不懂。

我的个性是一意孤行,哪怕是走向深渊。你是学美术的,肯定只求在恬静淡泊的梦里放置灵魂,不愿去触摸嶙峋的世故,显然我如痴如醉地在你的灵魂深处勾勒一个没有醒透的梦,对我仍有几分朦胧的蔚蓝,一个字,只要在我的心中有了回应,我愿为诗的爱情去死。

深深地吻你

爱你的冰”

我不知道,你是否对你的婷写过同样醉心的话语?我不可能奢望成为你——一名作家心中的恋人、妻子,真的不能。我不愿有一天被推上伦理和道德的审判台,如果那样,我真的要痛苦一辈子。冰,你说对不?难道你愿意让我一辈子背上深重的十字架?不,不会的,你从来就希望我快乐,希望我幸福。

我咬着唇对你说:“冰,我不会接受你的爱情,这太不现实。爱情是浪漫的,但我必须面对一种事实。”当你重重挂上电话后,我跑到海边哭了整整一晚,为了命运,为了爱情。

能够将生命演绎成故事,是可喜还是可悲?我不由想起了千古绝唱——《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故事,那个凄婉绝伦的故事。

或许今生今世,我们已错过了缘份,我们已无缘再做夫妻,我可以编织许多感人肺腑的故事,却独不能编一段与你同行的日子。

还可否忆起,那天下着同样的雨,犹如你我初相识时,你再次告诉我你不会弃我而去,我哭了,在话筒里像个小孩。

不要说我对你一生很重要;也不要说我将是你一生中唯一的真爱,更不要说今生今世你不会再去爱上别的女孩。

我欺骗不了自己已深深地恋你,只是我不愿当你承认。我怕,怕伤害你的婷,你的女儿小倩。大人可以承受许多,而孩子是无罪的呵!更何况她是怎样一个聪颖活泼的孩子。

不要说,我在寻找漂亮的藉口。

我的无奈;我的矛盾;我的心;我的情;你可读懂?

当那天和你共进午餐后我就预知着我们的相识,将带来一段美丽有憾的岁月。于是我选择了逃避——远行南国。纯情的我以为,路途的遥远会阻断一切,会淡化一切,谁知,这又是一个错。

“为什么?冰,我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却要走近你这段无望的爱情?原知这是一场无法结尾的戏,为了伦理;为了道德;为了自己为人的良知。”

告诉我,以你三十年的履历,告诉我。

我依然沉浸在苦涩的往事中。

“想什么了,呆呆的,滢子?”我一惊,猛然回头。

“冰,我不知为啥要去抓住你,然而一切都像个无根漂渺的梦,为何你要让我欠你一份情义,我真糊涂了,我们的交往又该属于哪一种呢?”

“滢子,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缘份,这也就是命运了。”

“冰,是否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一场悲剧,既然命运对谁都一样是悲惨的,不幸的,那就不是奢望也不要抱怨命运,不全即全,不幸即幸,这才是没有粉饰的生活,你看世上又有谁全部实现过自己的愿望?既然不能实现那不就是悲剧一场么?”

我似乎该信命运之说了,是否我命中注定了有情一劫,要不怎么我每一处要遇上一些缠不清的事情?女人呵女人,谁让你生为情来终为情累。

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处不别离;人生,何处不欣喜;人生,又何处不伤悲?

我终于懂得,文人潇洒的外表下都掩藏着怎样一颗易伤且伤痛累累的心,都怎样生活得不自在,生活得苦涩难奈呵!

南国的雨,一场接一场,淅淅沥沥,雾与海天相接煞为壮观。

日子一天天在生涩的英语和汉语中溜走。

傍晚,夕阳映照的海边,我会独自徘徊,听岛上悠扬的琴声——《鼓浪屿之歌》,听惊涛拍击海岸,听海鸥在头上回低叫盘旋。

回家,为了你,也为了你的爱情。

当我打电话告诉你时,冰,我分明听得你话语中带着惊喜。

“滢子,为什么当初不听我的劝阻留在故土?怎么还是家乡的水好喝人也亲么?想我了?”你打趣着我。

“鬼才想你,我只不过是想家了。”

“冰,不别耍弄我了。我要回家,答应我给我找份工作。”

“当然我是欢迎你回家的,滢子。”

匆匆收捡行囊,我来到了海边,我为你挑选着一串最美丽的贝壳,准备连我的心我的情一并交付于你。那时的我只要见你。

我不是轻率,或许我把人生想得过于完美了。我带着一份憧憬,一分追求,踏上了飞机的弦梯,告别了美丽的岛屿,告别了美丽的大海,告别了那里的一切,就要踏上故乡土地,就要见到了你——我的爱人。我无心欣赏机外悠悠飘浮的白云,心中暗自祈祷,快点飞吧!快点!泪水悄然从脸上滑落,惹得周围的人不断打量着我。

我说不清是为了留恋南国而落泪,还是为了即将了却的相思之苦而哭泣。冰,就要见到你了,哪怕见你后即刻死去我也情愿呵!如果说我不曾祈祷过纯真的爱恋,那是骗人的鬼话,我为你而归,那不是一步之遥呵!你该懂,我深信你能懂得这份深沉的情感的。

有你的日子,我从此害怕也不去问你太多的婚恋,我从来不去触及你的心底那个隐秘的角落,我感觉得出你的不快乐,你的寂寞,于是我选择了回到你的身边,我要交给你我全部的快乐。

是否?有时知道太多反而是负担,我只希望我们的情感能天长地久。然而美丽的背后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残酷,冰,我不愿****裸地跃然纸上,因为我们走在一起实在太艰难,太飘渺了,像一场梦。

一个多小时犹如整整一个世纪,飞机稳稳地降下了机场。

我扔下手中的行李,连电话都来不及打就直奔你家。冰,我要好好地看看你,我没想着我们相见时那一份怎样的欣喜,怎样的开心快乐。

又一次站在了你门前,我举起手按响了门铃,我捂紧怦怦急跳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门开了,露出你家保姆的脸。

“找谁?”

“找冰,请问他在家吗?”

“今天出去开会了,听说市里要他去主持一个创作笔会,临出门时他告诉我三天后才回。”

“又是开会。”我长嘘一口气。原本这就是你的工作我该无怨,只是好失望的心情溢于颜表,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上了盆凉水。

“请问,你是滢子吗?”

“对,麻烦你转告他我回来了。”我不得不趁早离开,我是怕碰上婷。

夜晚,我失眠了,辗转于床,多么希望天快快亮明,我不由问自己,真的能按受你许多?

面对墙壁,脑海里一片空白,反反复复的思虑令我头痛欲裂,就那样呆想着。

我无奈地扭开灯,漫漫长夜中与你相诉。

回到真正的家中是半月后的事情。

推开房门,发现有封信躺在地上,原来是来自冰所居的小城,猜不出是谁写的,字迹很陌生倒也清秀,应出自女性之手,是婷还是谁?

拆开信口,一行隽永的字滑过眼帘。

“滢子小姐:

你好!请原谅我冒昧相扰。

我是冰的学生兼友人,昨天听他说起你回来,因此我斗胆写了这信……”

我尽力去看完长长的信,我最终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叫雅茹的女孩是在充当说客,确切地说充当冰的说客,似乎我并不感激。我不是一个关注别人私生活的人,却也是一个不愿意别人太清楚自己私生活的人,哪怕是挚友,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一个与冰有关联的陌生女孩。

我心中涌上一股醋意,才三年,冰也够本事,就搭上了一个更年轻的,男人不是好东西,更是喜新厌旧的,庆幸当初没傻到和他结婚什么的。

雅茹可真够胆大,还提出几天后登门拜访,我无法拒绝,只有顺其自然,静候她的到来,以拒人千里的姿态,这不该是我一惯的作风。世人眼中的滢子,可是一个知书达理温婉文静的好女孩,可不知何故?心中就是有一堵墙,越不过去。

残阳如血。

雅茹的到来正值黄昏,我不愿相信世上竟也还有如此绰约的女孩,清纯得让人心疼,也难怪冰想去结识她。

雅茹率真地相告。

“滢子姐,我和老师相识在‘君再来’的夜市上,那次他醉倒桌旁。不期遇上了我,是我将他扶回家后,他告诉了和你之间的事,还说是为了你的离去才独自醉饮的……”说到这,雅茹止不住呜咽,好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她说:“我好羡慕,敬重老师的同时也敬重你,我并不认为你是人们想象中如此可怕的第三者,我曾鼓励老师走出家庭,去最后拥有你的爱情。人,不该为人而活,更何况老师的婚姻早已几年前就名存实亡了……”

我感激她的坦诚和信任,不由仰起头问她:“你了解你的老师?”

她摇头又点头,“了解一些,但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人去依托、去付出感情的男人。”

“真的?”我也无法说肯定还是否定,又一次将迷茫的目光投向窗外。雅茹不知此时面对她的已是躯壳,我的灵魂早已逃离,在窗外,在田野中游荡不息,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

日历很快地翻过一页,而记忆永远地定格在冰身上了。

雅茹何时走的,又说了些什么,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必要知道。

谁是魔鬼?冰,雅茹、婷,还是自己?我只觉得累,想睡个觉,最好永不醒来。

泪,又在流。

冰,当你腾地从床上坐起时,我不敢相信眼前黑黑瘦瘦满脸胡子的男子是你,真的是思恋所致么?

“滢子,你瘦多了!”你拉过我拥入你的怀。

“冰,我好想你又好怕你,真的我一个小女孩对你会那么重要?”

你一下将我紧紧搂住,“听,滢子,我的心为你的到来而激动着……”我什么也没说,我多想就这样一辈子,要是能躺着死在你的胸口就好了,你用手托起我的脸。

此情此景是我盼了几个世纪的!你以一个三十男子的柔情使我干涸的生命充实,你的手温存地护着我的头,你的温柔包裹淹没了我,那一刻,我是世界上最痴情的最浪漫的女孩了。

我发疯地用手环着你的脖子,假如那时有一场灾难降临,我们真就可以生生死死在一起了。

你说,你的婷和你又吵了一架,在昨晚,为了我。

“冰,告诉我,你还爱不爱你的婷?如果是,我会从此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不想做一个世人眼中的坏女孩。毕竟你们是十年夫妻,有谁给我力量,给我勇气?”

热情过去,你几次欲语,却又似难以启齿。

猛然间,眼中的你竟是那样陌生,那样的颓丧,那样的冷漠,那样的不近人情。

我真想远远逃离。

“滢子,对不起。我,暂时离不了,你知道,我目前工作调动未定,如果她闹或有人反映到领导那儿会有怎样一种结局?你并不希望我倒霉的,对不对?请你暂时回家去不要找我,我的事办妥了会打电话或写信给你的,好吗?我们不是小孩该体谅到什么最重要。”

“对不起,冰,如果世间的一切可用这三字就能解决的,是否世界太简单了些?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成为你仕途上的绊脚石,我并没要求你太多。一份临时工作,可你却连我滞留的权利也要剥夺。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标榜的所谓的爱情么?我好心寒。你远比我好,有老婆、有女儿,有位子,想有的都有,而我呢?穷,穷得一无怕有。”

“冰,为什么你要骗我,离婚,找工作,还有小倩并不是你女儿,你娘告诉我的,为什么?”

“滢子你给我走!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听清了吗?现在就给我走!”

“好,冰你有本事,记住,我永不再登你的门,只是请你有一天别后悔!”

我呆楞片刻,拼命地吼出这些,可惜不再有泪,更多的被人宰割后的痛苦,一种欲哭无泪,欲诉无处去的痛苦。我真想从七层楼顶纵身跳下,从此一切恩怨都可了断,都可远逝。

我明白有一种结局,迟早会面对。

记得么那天我去你处,正碰上你和你的上司聊天,而你害怕其发觉示意我迅速离开,那时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是敢于冲破世俗的男人,在我们面对你有太多的顾虑。你怕因婚变影响你的前程、名利、地位;你怕失去世人的赞颂;你怕别人说你喜新厌旧;你怕我在你离婚后不能跟你真心真意过一生,你有太多的怀疑和不放心。尽管你后来百般解释,依然有一种绝望吞噬着我的心扉,我恨你也恨自己为何要去爱上你。

这就是爱情么?我苦苦寻觅的爱情?忆起你的女儿小倩你的婷,我进退两难。你是名人,为了一个平凡的我,为了一个没有职业的我或许在你眼中不值得?我可以原谅你。我想,,你需要更多的不是爱情,而是名利,而是虚荥,我错了么?我从来就没有去想过依赖一个男子过一生,活一世,或许,这就是你对我了解上唯一的错觉。

皇天在上啊!请允许我跪下向你祈得一个真谛,以拯救我还未堕落的灵魂……

空旷的房中,我忘却了自己坐了多久,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

屋外传来了你沉沉的脚步声,没等你敲门,我拉开了门。

恨你爱你,我不忍看你清瘦的脸;我不望你紧锁的眉;我不忍闻你轻吐的烟圈。我的心一阵紧缩,我知道你想什么想对我说什么,可我又能给你什么?

我愿触摸嶙峋的世故,我只求在宁静中显放灵魂。我算什么,你终究有你的女儿小倩,你的婷横在我面前,我绕不过去。

我想去看看你的婷了,她是怎样一个女人?我好奇,总有一天我们会面对的。

你迟疑着未作任何反应,看得出你害怕了。我倔强地将你孤零零地扔在屋里,由着性子去见你的婷。

那一晚,你彻夜未归,我晓得为什么。

我无法否认,你的妻是那种带忧伤味的女人,是那种让人无哀也悲三分的女人。

你的妻的热情、好客、美丽与大度让人心妒和隐约有一丝愧疚,我不是第三者,却又实在是一个引起你们家庭不安的局外人。

她告诉我我的诗如何写得不错,我笑了。其实,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根本不想掩饰什么,你是我的文学之师,我莫名地对你生出一丝怜悯,为何以你的所有拴不住婷的心?爱情,或许没有对和错。

小倩远远地望我,我爱抚地拍了拍她并塞给她一包糖果。怎么也看不出非你亲生,难怪你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我更不忍掠去属于她的母爱,有些东西不是我能给予她的。我们的结合没有理由再拥有孩子,你不可以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试想:“一个女人生命中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那该是件多么悲惨的事情,我还付不起如此大的牺牲,我想我不能。

婷没有哀求什么,只是请我转告,她是为爱而嫁,如果说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她会还你自由之身去远行,只是请我好好对你,说你是一个易受伤的男人,还有你们的小女儿。

我惊异世间还有如此深的爱恋,你又有何理由不满足的?

有伟人说过:“世人最宽广的是人的胸怀,依我看来最不易满足的同样是人的胸怀。

我再次抬头望她的脸,不恼不怒,我觉得她不是人,而是一尊不容亵读的神,美神,爱神乎?

越过窗外。

已是交秋季节。江南的景色有一种醉人的风韵,说实在的我没有心绪,不仅仅为了婷,而是她口里甩出的一句话:冰将调往市里,正在给他组织材料。

不用掂这句话的份量,就知很沉,我不能不再次省度关于爱情的故事。

那一晚我一直在暗想,我们说过的一些不着边际的梦话,想将灾难变成美丽的话,为何你忘了提醒,这一切最后将是一场空,说过之后就算了?而我总以为盟约,原是天长地久,爱情也可地久天长的。月,尚有阴晴圆缺,更何况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所难免,我为自己将无法拥有一段完整的爱而痛彻心肺,而刻心铭骨,而抱撼终身。

为什么?你要有小倩?你要有婷?独独无我?

那天在河边我问你:“人死了真有灵魂么?”

你拍着我的脸:“滢子,别净说瞎话。”

“冰,我还能说什么?爱情永恒么?唉!最让人可笑可悲的是这样一个千古话题,却让我呕心泣血苦想这么久而毫无结果。”

爱情,一种责任和完美生命的过程,我并没苛求你什么,我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伤,人要是没有感情该多好呵!

冰,请在你心中给我留一席永恒位置,只要拥有过人的爱情,只要你幸福我就有了快乐。

你去省城的那天,我见到了你风烛残年的双亲。我听得出他们的怨。在怨你,又在怨我。他们要求我离开你去寻更好的归宿,不要在你调动关键时刻误你的事。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束缚你什么,你永远是自由的,被牢牢束缚的恰恰是我一颗多情的灵魂,死死挣脱不了的偏偏是我一颗心,一颗不安份的心。

世俗,你的怯懦和自私,给我的爱情生命划上了一个休止符。冰,是否我真的做了什么?是否我真的应验了自己的一句笑语:我是来自天堂的魔鬼,地狱的天使,我会在人间演变一场情感的灾难,是吗?告诉我,冰,不要在欺骗自己的同时深深地欺骗我,尽管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我知道你还眷恋你的婷,可记否当她面对你泪流满面时你屈服了,在你告诉我这些时分明从你眼中看出了一丝哀感。原来你要的一边是我的爱情,一边是一个完整的家,可冰,你不该低估于我,我是那样的人么?不,不会的。

我不忍看你双亲哀怨的泪眼。我违心地说出了永远走,去做一个浪迹天涯的女郎。我轻轻地向他们挥手作别。泪,蒙住了我的眼,我的心,我不会再回头,我不得不放弃你。为了承诺;为了誓言,为了你的软弱;为了你的婷;为了你的小倩;为了你暮年的双亲;为了你;为了自己。

我不想用青春去做赌注,赌一场难以胜的牌局。

我多不愿。

爱一个人苦,忘却一个人会更苦。

我不得不在选择文学中忘却悲苦,向你证明自己。我要让你后悔,为舍弃我而悔。

或许这是一个报复,一个有别于世人的报复。

三年后收到你的文学集子,是我上电视不久后的事情。

我并不惊异,我知道这是迟早一天的事,我已在苦难中长大,面对一切很冷静。

三年了,可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恨却依然爱着,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好的,作为凡人,我又怎能拗过人生的安排?

当我苦苦转过一圈,找寻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后,没想到命运之神又一次将我推至你面前。

市里召开的创作会议是你主持的,像是开了很长时间,不愿和你打交道,与偷我的心,我的情的无情人打交道,被人深爱过后又被一脚踢开那是羞辱,不可饶恕的羞辱,我将终生难忘。虚伪、伤害就是你给予我的全部。

散会后去就餐,我站起身抱歉地冲其他各位笑笑,飘然而去。

“滢子!”

一瞬间,我本能地回头张望。

“为什么?冰,你要将我再次伤害,难道三年前的伤害还不够么?一个二十的女孩,可知这段岁月馈赠给的又是什么?

“放过我,犹如当初我放过你一样。请别靠近,还给我一片亮丽的天空,让我安度今后的年月。”

“滢子,给我机会让我解释好吗?你知不知道三年了我一直在找你,当初是我错了……”

“冰,为何要往事重提?那段日子已过去,过去的滢子早死了,在隐居乡下的日子。三年,我得到了什么?人们的轻践,你妻的冷嘲热讽,你知已三番五次的劝说,全象我的罪过一样,还能有什么?你又为考虑了多少?当你与人欢笑,在你快乐时又可否想到过泪水度日的我?”

我很平静。

我并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而来的,也不是为了旧梦重温而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冰,下月我将举行订婚仪式,然后去沿海发展。届时恭请你参加——以一个文学老师的名义参加,相信你会给我面子。

“滢子,你恨我,你在报复我,从你的眼中和你的举止看得出,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在当时的环境我不得不先保我调市里,再去给你找个单位,我的苦心你可不能误解,否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冰,别说得那么好听与难听,我不值得你如此这般,我算什么?轻的不如一纸调令,什么世间永恒的爱,得了吧!此行看到你官运得意,我真的放心了,以你的所有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下月就要订婚了,相信你会为我祝福的,对不对?”

“不,滢子,这不是真的,你太残酷。我错了还不行,为了你独自一个一年是怎样熬过来的,你不能这样,你说过的今生非我不嫁的,你忘了吗?滢子,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你在说谎对不对,你不敢。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我会用一生的岁月好好地爱你,宠你……”

“是嘛?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我,哄小孩吗?,别幻想了。”

泪,不争气地泪。

我又怎样对你说起那个叫琛的男孩。在我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怎样关心我。忘记你,能吗?不,嫁给你,也不能。在这世界,心灵的伤害往往比肉体的伤害更为可怕。我已错过,怎堪再错,否则我会一辈子灵魂不安宁。琛爱我,他是无辜的,人,不该太自私。

“不,是真的,冰。我的倔强你再清楚不过了,在三年前你要我离开时我就告诉自己不再奢望拥有你的爱情,我会永远铭记,永远珍藏心底。过去的往事,我不想重提,无疑那在伤害你,也在伤害我自己。我不可能永远漂泊下去,我以为有个归宿。我不否认我爱过你,用我的青春我全部的激情,或许我依然在爱你,可生活中,仅仅有爱情是不够的,生活的全部内涵不单纯为爱情,你是作家是从事形象思维的,比我该更懂。”

“婚姻是一种责任,或许幸福不是目的,美德才是准绳。小倩还小,请还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她原本不幸,有机会了我会去看她和你的。原谅我,冰,我只能这样。”

冰似乎无从怨起,命运又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无论三年前的相别,还是三年后的再逢,他该清楚,他已永远地失去了滢子,那个令他欢乐过、痛苦过的女孩。

冰,有一首歌《心痛的感觉》,你可唱过?

我是漂泊着走遍千山万水才找到你的,要我接受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不易,要承受多少寂寞,多大舆论压力。我来不及奢望以后的岁月就已结束。真的,我不知道一个女孩爱上一个已婚的男子是不是一种悲哀,一场过错?

其实,我并不后悔,冰。

为了心中一个隐藏的世界,将一生的岁月抛弃,我以为同样是种幸福。

我曾幻想将自己的生命付诸于你的史册,然后和你同走天涯,同去做缪斯虔诚的教徒,然后做你今生今世永恒的妻,而今这只可能是一场美丽的梦,我们终究无法走向彼此的心灵。

回忆最能折磨人也最能安慰人。

定定地望着你,定定地望着你的婷,定定地望着小倩,我强忍住心中的伤楚我眼中的泪。

我无力地抽出手臂强装一个笑脸告诉你,我准备再度远行。不要说爱我,我们间本就该拥有爱情,为了伦理,为了世俗,为了许许多多。好好爱你的婷,此时没有一丝妒意,更多的是寸肠欲断的感觉,为了你我抛弃了一切,可你最终迈不开步子,或许你是对的。其实,不是我太伟大,而是她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一个颇于攻心又得不到丈夫宠爱的可怜的女人,她该最后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与你相逢是孤独,离开你同样是孤独,上苍为何要让我与你相识相知相恋。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注定孤独,犹如我没有你的日子。

我不会寻找没有情感受的归宿,因我的心已失落在你那里,我找不回也不愿找回。曾经璀璨的岁月已逝,弃开一切爱情恩怨,人世间的一切不过匆匆而逝,唯有爱你的情意将永驻心底,陪我今生,伴我来世。

穷尽我的一生,追求与你同拥有的另一个梦想,穿越流云的长空,如火的晚霞,送一片宁静淡泊给你。

你不该孤单,你依然有婷、小倩。人生苦短,我不想让你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再说,三十男子的誓言有时也可破译成十七孩童的戏语,我只有选择离开。

冰,请再次拥紧我,请再次给我一个梦幻的丽空。我要走了,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去敲响你的窗,叩响你的门,在风中,在雨中。

只缘,我闪错过了季节和天空。

远行的那天,我意外地发现了冰。他同样选择着一条孤单的人生之旅,他终舍弃了一切,久久徘徊于河岸。

水很清很澄。

他苦笑着:“我将去沿海发展,手续已办好,正如你说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我会记着曾经相爱的日子。”

我长叹一声。

“祝福你,冰。我也要走了,请别为我耽心什么,尽历这许多沧桑苦难后,我会更坚强也会活得更洒脱,变得更成熟。生命中除了爱情,我还有一份可追求的事业,好好珍爱。人,活着并不易,说不准有一天我们会重逢,因为我们为缘而相识,为文学而相识,因为我们正年轻。”

天边处有一只鸟在滑行,那是我的影。

我想,该是我拥有一片宁静天宇的时候了。

累了,歇过后,越过这个人生驿站,我依然要前行。

窗外,残阳如血。辽远的田野上空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在缓缓地漫延开去……


也许我真的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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