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美文:归途如虹歌啰着我们赶快回家

时间:2024-09-21 13:42:09 来源:作文网 作者:管理员

  天堂之门路途遥远,铃铛叮呤作响。遥远的天路将梦里长城的旧梦遗忘,歌啰着我们赶快回家。

  

  (一)

  

  在外漂泊多年,常会感到如切肤般疼痛的思乡之苦,这是元心一直预料到的场景。回家的决定,在前一晚和母亲通话后便决定。一天两夜的长途列车,时常让她感到困顿。即便是待在清净的软卧车厢,依旧能听到火车上惯有的聒噪。这是她早已习惯了的。

  

  到餐车吃饭,依旧不咸不淡。虽并不可口且价格不菲,好歹是能正常提供能量的食物。点了一份泡椒肉丝面,红油汤底面上浮着小搓葱花。到底还是川味小面,面目还是可喜的。

  

  天空雾蒙蒙一片,草地上偶尔连接着小片的湖泊,嘉陵江水还是绿的一片平静,波澜不起。透过车窗远看天外的地平线,外面的世界早已由一望无尽的平原和山丘蜕变为连绵起伏不断的高山,远处连接成一片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深邃遥远。细雨绵绵中似白似黑的乌云层次分明地悬挂在天空,有着模棱两可的形状,立体感骤现。

  

  元心吧唧了几口,面条已经见底,似乎没有想象那般无法入口,身体也恢复了活力。此刻列车已进入西南片区,高高低低的山川平原在眼底一闪而过,火车在冗长的隧道黑黢黢的不能见底,常伴着耳鸣的不适感飞快行驶。

  

  这样的情景多少年未曾见到了?元心踱步至床前,靠上车窗闭了双眼。

  

  想当年她还是夏家四合院的元丫头,阿婆还曾整日念叨她贪玩的性子。到如今回望,竟已是物是人非的光景了。

  

  元心从未见过自己的阿爹,也就是外面人叫的爷爷,她老搞不清为什么一个称呼要弄这么些花样,后来阿爸告诉他们是少数民族的一员,因为民族风俗乡人之间称呼才会不同。元心那时已经上小学三年级,知道国家一共有56个民族,听了阿爸一席话也想,国家是一个国家,为什么有那么多民族呢?难道因为他们长得和自己不一样的样貌,国家为了区分才搞出来的这一套?元心同小钟讲了这事,他也说不清楚,时间长了元心便也未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后来听小钟他阿爹说,元心他阿爹可是一个大人物,干了二十年的村队长,到县里开村队会议还能挑上四十公斤的谷子净走三四十里山路顺道卖了!这样的人物能不厉害?那可不是!元心在心里暗自叫好,生了一个村里最好的医生,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孙女,能不厉害么?

  

  杨阿爹常讲当年和元心阿爹在生产队那些事儿,那时全国闹饥荒,连着这山里的境况能好到哪儿去?吃大锅饭,做小工,走到哪里便是哪里。杨阿爹每次讲到这些情绪都异常激动,讲到精彩之处眼角还能隐闪泪光。元心和小钟也一反平常跳脱的样子,像听书一样端端正正坐在松木凳上听杨阿爹讲。

  

  那时候家里条件差得可不是一般得紧,小的那会我和夏队长(元心阿爹)爹娘死得早,自小在相见邻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那日子苦的,没法儿说。没读过啥书,大字不识几个,十多岁便到地主家里做长工,每天最欢喜的事情,便是领到一碗干米饭和两大碗闷蒸红薯。你们可不知道当时那个生活清苦的,能吃上米饭简直是每个普通乡民的梦一样儿的,那一个香哟,到现在都觉得乐呵。

  

  说到这里,杨阿爹似乎更加伤感,可不好的日子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不还有以后嘛!毛主席带领工农红兵打江山,咱四川领袖老乡小平同志可是不得了啦,和那些个将军,子弟兵一起端了蒋介石的江山,想来就觉得痛快!

  

  说到这里,杨阿爹的悲意又冒将出来。可好景不长,正当过好日子的头儿,夏队长却犯了个风湿,一病便不起了。八九年那会便撒手走了,留我这老头子吃烟的时候老想起当年和他去山里打野鸡那会活野的势头,可如今啥都变样了。杨阿爹抽了几口长杆大烟,便叹息着自顾自地下地干活去了。留了元心和小钟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在凳上干坐着。

  

  后来元心拉着小钟不放,硬嚷着问小钟,你说我阿爸那会子是不是着了阿爹突然离世的消息才去学医的?

  

  小钟瞧了元心两眼,眼里带着迷茫,那我可不知道。说完话锋一转,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你可以亲自去问你爸啊,说不得还能多套出点你阿爹年轻时候的事儿!

  

  这倒是,元心使劲拍了拍小钟的肩膀,疼得他嗷嗷大叫才停。不过转了元心脸色又垮下来,眼睛对着小钟又是一声闷气,不过你知道我阿爸那人,向来爱做的事就俩:看医书,医病人。家里的事儿很少过问,连阿妈惹他急了都没好脸色,我哪敢去呢?你怎么老给我出馊主意?元心追着小钟作势又要出一顿气,吓得小钟满院到处跑。

  

  你阿爸不挺喜欢你么?接到元心一只白眼便悻悻回道,那你去问你阿妈或者阿婆呀!小钟满脸憋屈,捂着自己的头,露出两只眼缝,看着气得脸色圆鼓鼓的元心。

  

  对的,怎么没想到。说罢拍拍自己的脑袋,也不顾小钟哀怨的眼神便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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