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高中学校的故事

2017-12-19 09:01:06文/叶丹

第一次遇见每每，是大山在高一的军训上。每每那副明明很认真却僵硬的踢正步让大山过目不忘，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大笑，于是他们两个人同时被点名出列。于是，大山就记住了这个长得像俄罗期姑娘的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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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是个爱笑的姑娘，出奇大的眼睛像极了异乡人，眼神里的一汪湖水写满了纯净。当大山给出每每这样的评价的时候，每每却出奇的平静，她说：有很多人这样说，因为这汪湖水而喜欢我，但是也因为这纯净的湖水而离开，你也不会例外。

大山偏要赌，赌自己会在沉浸在这纯净的湖水里，一辈子。

和大山在一起之后，每每笑的大眼睛都弯弯的，一汪纯净的湖水波光粼粼，闪闪发亮像小星星，每每开始过度天真善良，大山开始自信爆棚。于是，当班上清高的舞蹈妹给大山偷偷塞纸条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当班上人称“绿茶婊”的小妖精来与每每当知心姐妹的时候，她张开手拥抱。

于是，当“绿茶婊”好心的把清高舞蹈妹和大山的小纸条递到每每手上的时候，每每眼里的光一瞬间灭了，成了一潭死水。每每眼神凌厉，甩了大山一巴掌，扬长而去，但是心里还想他。每每在分班聚会上喝了一杯酒，颤颤巍巍的站到讲台上对着台下的同学们说：以后文理科分班啦，要记得再见面给我一个微笑，毕竟你我曾是彼此的光。可是台下的大山觉得那一巴掌甩掉了男人的尊严，他没有在全班的鼓动下站起来拥抱每每，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低着头。每每觉得那一次，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第一次，湖面上没有了光。

直到暑假喝多的大山在一个雨夜来到了每每的楼下，每每关机听雨声，竟不知道楼下的大山在雨里等了她一夜。第二天，每每买了早饭去到大山的宿舍，看着胡渣邋遢的大山，每每递过早饭。带他去洗头理发、买衣服，终于把大山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大山说他再也不这样了。每每心软了，湖面上一片波澜。

高三压力让人窒息，每每和大山无心谈及奢侈的感情，约定一起考进同一城市的大学。大山变成早上出现在每每课桌上的第一杯热水，午间休息桌洞里突然出现的大白兔奶糖，晚间自习课时突然传递过来的特仑苏牛奶。每每的湖面依然平静，温柔的会心一笑。每每一度以为：那是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两个人都一起走过来，人生也不就如此了吧。

一切如愿，来到同一所城市，大山城东，每每城西。发挥失落的大山并没有应从家人的意见去复读，他想和每每一起走。来到大学，大山按奈不住平庸，迅速进入到各种竞争的角色，也因此而胜选为班长、学生会、社团等各大学校社群的佼佼者。而每每在竞选中频频落败，她内心的孤傲转到学习上，业余时间泡在图书馆消磨孤独。

同一个城市，谈出了异地恋的味道。大山很少来城西看每每，每天的“早安”“晚安”到莫名其妙收到其他女生的略带威胁的QQ信息， 每每知道这是大山的老病又犯了。而这一次，每每没有把对方痛骂一顿，她想看到大山来保护她，可是当她满怀希望的登陆上大山的QQ号，却发现和女生相约晚自习去图书馆的信息，每每气坏了。电话追过去就是一顿骂，接着就把大山送的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让大山赶紧带着它们滚。舍友们都吓坏了，只是大家都忘了：所有虚张声势的离开其实都是在试探。当大山一早出现在每每的宿舍楼下的时候，每每并不吃惊，任大山一下把自己拉到怀里，不撒手。挣扎无果，不在挣扎。第二次，湖面上只有寂静，没有光。

其实在大山的心里，每每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是这辈子就认定的人，可是每每缺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不重要了，在一次次冷战与热烈的争吵中，每每没有勇气问他，于是就在那一天，和往常一样，和大山去逛了夜市，吃了一碗麻辣烫，第二天清早穿着夜市上买的T-恤衫在心里和大山说了再见，然后给大山打了告别的电话，就这样消失在人群中。第三次，死海。

有多少对人一同熬过最苦的时光，在太阳即将升起的黎明说了再见。

和大山分开以后，每每在开学前去南方流放了16天，花光了积蓄，流干了眼泪，她其实知道大山对突如其来的再见有多么的惶恐，但是不许回头。回到学校，每每修满了学分，拿了奖学金，修了第二学历，提前找了工作。直到每每生病住院的时候，在外地的大山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消息，一下回到了每每身边。每每差5000块的住院治疗费，大山把出差赚的钱垫付，每天从宿舍做了好吃送到医院，加班帮每每修改论文。

每每也以为自己会回心转意，可是除了越来越多的内疚与亏欠。每每知道自己确实变了，不能再耽误大山了，大山的心思她都知道。大山在医院给她过了23岁的生日，过完了生日，每每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大山，我不想再欠你了。

再见已是一年后中秋节，每每已经有了男朋友，大山是知道的。在每每的公司附近的餐厅里，大山点完了菜，笑眯眯的说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从包里拿出来的是大山妈妈的手工月饼，以前每每最爱吃的。每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段日子，每每无法提起或者想起或者见到大山，只要触及这个名字就是掉眼泪，尽管每每有男朋友在身边，还是无法治愈。

从此后的两年里，每每和大山没有了通讯，但是还是有老朋友会隔三差五的打听每每的近况，每每知道都是大山托人问的，每次都回答：一切都很好。其实在后来的这两年，大山已经成熟的游走在工程业，自己接了工程赚了钱，在每每所在的城市买了房子，可是大山还是习惯频繁出差，仿佛一直出走内心才会安定，他无法自己待在每每城市的空房子里。每每工作的并不如意，毅然选择了考研，艰辛的维持着自己生活与学习，还要经历男朋友不安分的内心带来的惶恐感，每每也有好多次想起大山，想起高中时清晨书桌上的热奶茶，也是放在心里。

再次知道大山的消息就是在几天前，直觉敏感的每每总感觉大山有什么事，一直想联系但是没有勇气，直到有天凌晨2点每每再次从梦中醒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加上了大山的微信，备注是给我卡号，我要还钱。第二天早上，大山同意了。大山说自己要结婚了，等不了了。每每祝福大山，说修成正果不容易。大山却说刚认识那个女生没多久，只是怕爸爸等不了多久了，想看到大山结婚爸爸才会放心。每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消息。

那天晚上每每主动给大山打了电话，大山的家里出了很多事，买的房子也卖了拿去治疗，大山的工地上有工人发生意外身亡，大山身上还背着官司债务。

大山说：刚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都吓哆嗦了，没人能说，拿出手机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没有拨出来。其实电话一头的每每没有出声，但是已经泪流满面。

大山说：我也在犹豫现在该不该结婚，每每，咱俩就不应该分手。

每每说：我那时候太任性，说走就走了，其实我欠你和你家人一个告别仪式，只是我现在给已经太晚了。

大山说：我辞了工作，月底回老家，你跟我回去吧。

每每说：我现在身不由己了。按着你的计划去结婚吧，如果那姑娘能陪你度过这段时间，那就是好姑娘。

大山说：我没想好，要不还是继续等你吧，反正都在你方圆几里埋伏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每每说：我都不确定的事，你能这么笃定吗?

大山说：地球是圆的，走散的人终究还会遇见。

每每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去给你随上5000块，给你的贺礼。如果我结婚的时候，你人来就行了，不用随礼。

大山说：万一咱俩结婚呢?

每每说：我不知道。

大山说：等你成了黄脸婆还没嫁出去的话，一定来找我，我收!

写完这个故事，每每也终于能够放下，在心里给了大山一个告别仪式。

原来，我爱你和你没关系，尽管这些年每每的方圆几里都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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