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疫情中的生命

作家简介：何金艳，女，汉族，本科学历。曾在《永善文学》《昭通日报》《昭通作家》上发表过作品。





疫情中的温暖

何金艳





鼠年，是不平凡的一年。还没有跨岁，全国上下便被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闹得鸡犬不宁。超市里一次性口罩断货。作为医用品白痴，我平日里连一些口罩名称都素未听闻，比如N95口罩。我还来不及百度口罩功效，它就已经断货了。





春节里本该张灯结彩，繁华热闹的街道用“万人空巷”形容毫不夸张。自疫情预警以来，路上行人稀少。加班回家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灯照射下隐隐绰绰。没有行人和车辆障碍，白色的斑马线整条可见。有的斑马线中间掉了漆色，就像录音机播放键上的漆色在手指长期按键使用下掉落一般。集贸市场、火车站、客运站全面关停。为了向疫情贡献一份力量，村与村之间也开始隔离。84岁的钟南山院士不顾自身安危，逆行而上拯救全国人民于疫情之中，所有人也眼巴巴地指望着这个耄耋之年的院士带领医疗队打赢疫情战“试问大海碧波，何谓以身许国？青丝化作白发，依旧铁马冰河......”，医生“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的奉献与担当让人动容。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惨痛历史的转危为安，总有英雄热血洒满苍茫大地，是那么一拨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世人负重前行。平日里看不见的温情在你我心中翻涌......





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疫情发生后永善也在号召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要在疫情防控工作中担当作为，全部工作人员归岗待命。接到通知后工作人员已于正月初三全部归岗。早在命令下达之前，会泽客运站就已停运。为了及时返岗，我站在高速路收费站拦车。我看着环岛绿化花台里光秃秃的柳树发呆。寒风呼呼吹过，耳畔风声回响。发丝被风吹进嘴里，我打了一个冷噤的同时用手指把发丝勾回耳后......刚开始我对到收费站路口拦车的想法还是有些顾虑：被拦的私家车会不会搭乘我？非常时期，他们会不会担心我个人携带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毒”？





我带着疑问和行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站在高速公路收费站路口拦车。迎面过来了一辆私家车，它缓缓即将通过ETC通道，我对着它及时挥手，没想到一次拦车就成功了。它慢慢的停了下来。我拦了一辆云A的私家车，这辆车的主人是约莫35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戴着口罩，眼睛有点红肿，感觉有些饱经风霜，好在身上穿着红色羽绒服让他看上去精神些。他停下车来，摇下车窗。我随即问：“大哥，请问一下，您去昭通么？”他直接带着‘上车’的手势说：“去的，上来嘛！不收你的钱，我测过体温是健康的。”然后又下车热情的帮我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他怕我心虚，遇到坏人，边放行李边说：“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你就说你坐到车了，车牌是云AXXX。”经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我知道这一刻他是让我安心坐车，告诉我他不是坏人。口鼻呼出白雾，那一刻温暖却在心中升起，他不怕我携带病毒却反而担心我的安危......





一路上我们都在聊着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一起致敬牺牲在疫情一线的医生。他说：“疫情确实在风口浪尖上，我们也不应该随处走动，可是老家的父亲病重，我必须得回家照看。接着他也讲述了自家的事情：“我其实也是经历了很多苦难的人，从小就没有母亲，24岁的时候到昆明打工，招亲做了上门女婿。我妻子也是命苦的一个人，她是我岳父岳母抱养的孤儿，岳父岳母在她19岁时去世了，她刚成年又一次成了孤儿。妻子还有一个妹妹，刚成年就担起了养育责任，妻子当时也还是个孩子啊！当时她就一个人供养妹妹上学。后来我跟她结婚，半年后她又被查出癌症，还好一起走，熬过了8年，2018年才走的......”，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眼角泛着泪花。“小姨妹现在在大理医学院上大一，我还是会供养她直到毕业的，人还是要讲责任、良心的......”





天气阴蒙寒凉，太阳努力撕开迷雾的“被窝”，使劲地跳出云层。除夕已经过了，那就快到春天了！钟南山院士说：“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大家再出来，我们坚信疫情也将随之消散。”我也相信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这位大哥的父亲也会好起来......





疫情把人们困在家里，让我们静下来思考生活，让我们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尊重食物链及生物物种。疫情迫使医生负重前行，替我们守卫生命，让我们抱团取暖。但是不要忘了，医生也是普通人，也是肉体凡身，他们也会哭、也会痛，他们也有家人、朋友，每一次的危机转安之后，都有无数个家庭的刻骨悲怆。我们向奔赴在一线的医生致敬，但更希望他们能够平安而归。





车子在高速路上行驶，两边的行道树消失在车子后视镜中。路上很空旷。傍晚，远处天边逐渐落下的夕阳仍有余晖，它照亮了山顶上的积雪，积雪白而透明，它正在慢慢融化，正如疫情在慢慢消散。路途遥远。因为这些有责任担当的人，我们才始终温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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