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诗9首

时间:2024-11-13 23:58:39 来源:作文网 作者:管理员
叶芝的诗

政治 在我们的时代,人的命运是以政治方式来表述其意义的。──托马斯·曼 我哪能──眼看着那姑娘站在那里── 把注意力集中 在罗马或俄国 或西班牙政治上?然而 这里一个有阅历的人,他知道 他说的是什么, 那里一个政客, 饱读又深思, 也许他们都没说错, 关于战争和战争的危险。 但是啊,我宁愿我再年轻, 把她拥入怀中。 人的四种年龄 他挑起一场与肉体的搏斗; 但肉体赢了,并直立起来行走。 接着他与心较量; 纯真和平静离去。 接着他与思想较量; 把骄傲的心抛在背后。 现在他发动与上帝的战争; 午夜一到,上帝就会赢。 选择 人的才智被迫去选择 生活或创作的完美, 而如果它选择后者就得拒绝 天堂般的大宅,在黑暗中发怒。 当那个故事完成了,有什么新闻? 好运或坏运,留下辛苦印: 那个老谜团是个空钱包, 或白天的虚荣,夜里的悔恨。 渔夫 虽然我仍可以看见他── 那个长雀斑的人,他黎明时 穿着灰色的康尼马拉装 到山上一个灰色的地方 抛下他的苍蝇钓饵── 但是很久了,自从我开始回想他, 眼前展现这个智慧而简单的人。 我曾整天望着他的脸, 寻找我希望它包含的东西, 为我的种族和现实 写点什么: 我恨的活人, 我爱的死人, 坐着的懦夫, 未被责骂的莽汉── 尚有奸徒未被要求解释 他为什么赢得如醉如痴的喝采── 风趣者及其针对 最普通耳朵的笑话, 聪明者喊出了 小丑的叫好声, 智慧者被压低, 伟大的艺术被压低。 也许已经有十二个月了自从 我突然开始 鄙视这群观众, 想像一个人, 还有他那张太阳雀斑的脸, 和灰色的康尼马拉衣装, 想像他爬上一个地方, 那儿石头黑暗,泡沫翻腾; 还有当苍蝇掉进溪水里时 他手腕的下翻; 一个不存在的人, 一个只是一个梦的人; 并大喊:“在我变老之前 我应当给他写一首诗, 它也许黎明般 冰冷而充满激情。” 又怎样 他珍视的同伴们在学校想 他长大一定会成为名人; 他也这样想并按规则生活, 二十多岁那几年全是苦干; “又怎样?”柏拉图的幽灵唱道:“又怎样?” 他写的东西都有人欣赏, 几年后他有钱 足够来供他开销, 朋友也都是真正的朋友; “又怎样?”柏拉图的幽灵唱道:“又怎样?” 他所有更惬意的梦想都成真── 一座小旧屋丶妻子丶儿女, 李树和卷心菜生长的园地, 把诗人和智者都吸引到身边; “又怎样?”柏拉图的幽灵唱道:“又怎样?” “工作已完成,”老了他想, “按照我那少年的计划; 让蠢人暴怒,我没有改变方向, 某种完美的东西已铸就; 但那幽灵唱得更大声:“又怎样?” 我窗边的椋鸟窝 蜜蜂在房子松动的砖石 隙缝里筑巢,那儿 母鸟衔来幼虫和苍蝇。 我的墙在松动;来吧,蜜蜂, 来椋鸟的空屋里筑巢。 我们被包围,那钥匙转动 我们的无把握;某个地方 一个人被杀,一座房子被烧, 然而辨认不出明显的事实: 来椋鸟的空屋里筑巢吧。 一道石头或木头路障; 约十四天内战; 昨晚他们在路上运送 那个满身是血的死士兵: 来椋鸟的空屋里筑巢吧。 我们给这颗心喂食幻想, 这颗心在饲养中逐渐残暴; 材料更多进入我们的仇恨 而不是进入我们的爱;啊蜜蜂, 来椋鸟的空屋里筑巢吧。 人与回声 人 在一个被称为阿尔特的裂口, 在断石下,在一个 从未被正午的光天 照亮过的坑底我停下来, 对那座断石喊出一个秘密。 现在我又老又病, 我说过和做过的 都变成一个问题 直到我夜夜辗转不眠 永远找不到正确答案。 我那出戏是否打发 某些人去被英国人射杀? 我的文字是否给那个女人 紧张的大脑施加太大压力? 我说的话是否细察过 被摧毁的房屋? 而一切似乎都是邪恶 直到我辗转不眠躺着等死。 回声 躺着等死。 人 那是回避 精神才智的伟大工作, 并且回避也徒劳。 逃不掉 锥子或疾病, 也没有什么工作像清洁 人类肮脏的记录那样伟大。 当人还可以维持其身体 红酒或爱情使他迷糊入睡, 醒来他感谢上帝,感谢 他还有身体及其愚昧, 但身体衰朽他再也睡不着了, 直到他的才智愈来愈确定 一切已安排好一切再明白不过 他都还在寻思我所寻思的, 然后灵魂接受审判, 一切工作完成,便把一切 驱出才智和视野 终于沉入那茫茫黑夜。 回声 沉入那茫茫黑夜。 人 啊巉岩之声, 我们会在那伟大的黑夜里充满喜悦吗? 我们知道什么,除了我们在这地方 彼此面对面? 但别出声,因为我已失去主题, 他的欢乐或黑夜似乎只是一个梦; 在那上面某只鹰或鴞枭出击, 从天空里或巉石上俯冲而下, 一只受伤的兔子哀鸣 它的哀鸣声分散我的思想。 寒冷的天空 突然间我看见寒冷、愉悦秃鼻乌鸦的天空 仿佛是冰燃烧但结果只是更多冰, 在那儿想象力和心都被如此狂野地 驱使,以致每一个这样或那样的随意想法 都消失了,只剩下原应跟青春热血,跟很久以前 已被划掉的爱情一样不合时令的回忆; 而我基于一切理智和理性承担所有指责, 直到我呼喊和发抖并摇来晃去, 布满光的孔眼。啊!当那幽灵开始加快, 临终的混乱终止,它是被 赤裸裸打发到路上吗,如同书上所言, 并遭到天空以不公正的惩罚打击? 库丘林得到安慰 一个有六处致命伤口的人,一个暴烈 而著名的人,大踏步来到死者中间; 眼光从枝叶里向外望然后消失。 接着某些头对头嘀咕的裹尸布 来了又走了。他倚着一棵树 仿佛要沉思伤口和血。 一个看来在那些似鸟的东西中间 有某种权威的裹尸布走来,并扔下 一捆亚麻布。三三两两的裹尸布 悄悄走来,因为那个人静止不动。 于是那个带来亚麻布的说: “你的生命会变得更甜蜜,如果你 “遵守我们的古老规则,做一件裹尸布; 主要是因为我们只知道 那些手臂的窸窣响使我们害怕。 “我们把线穿过针眼,我们做的 大家都必须一起做。”听罢,那个人 便拿起最近身的并开始缝起来。 “现在我们必须尽可能出色地唱呀唱, 但首先你必须被告知我们的性格: 全是定罪的懦夫,被亲属所杀 或逐出家门,任由死在恐惧中。” 他们唱,但不是人声或人语, 虽然都像从前那样一齐唱; 他们已改变喉咙并换上鸟的喉咙。 ─────── 来源:微信公众号黄灿然小站(huangcanrans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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