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小牛

（序幕）

字幕：1937年7月7日。

（os）飞机声，扔炸弹声。

[炸弹落在城市建筑物中，爆炸。

[废墟。

[日本军旗幻化。

[一批光着上身的中国人被反绑着跪在土坑前。

[一排日本兵开枪射击。

[中国人纷纷倒进坑里。

[浓烟，大火，叫嚣着四处追逐的日本兵。

[鸡飞狗走。

[坦克在麦田上碾过。

[中国地图上一处处被日本军旗插上。

解说：“七·七”卢沟桥事变以后，日军开始全面入侵中国，很快超过半数的国土沦陷。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艰难而伟大的八年抗战与此同时拉开了序幕。

第一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边区农村小王庄村头日

（os）孙富生：站住，你这个小土匪！

[鸡飞狗走。

[张小牛头上顶着几根鸡毛跑出。

[孙富生和几个同党跟在后面追。

[张小牛从一堆稻草上跳过。

[张小牛站定。回头。

张小牛：（笑）来啊，土匪养的！

[孙富生当先扑来。

[张小牛伸脚一踹。

[孙富生跌在稻草堆上，草堆向下一沈，☭孙富生也掉了进去。

孙富生：啊！

[同党们停下，探头往坑里望。

同党们：啊？！

[纷纷捂鼻子。

同党们：好臭！

（os）孙富生：快把我拉上来！

[有个孩子一手掩鼻一手伸去拉。

[孙富生上来，被牛屎弄了一身，脸上也是。

张小牛：哈哈哈……

[孙富生指着张小牛。

孙富生：小土匪……哈嗤……

张小牛：哈哈，爸爸在这里。

孙富生：你等着，这事没完！

第二场张小牛家外日

[张小牛打着筋斗往家走。

[一个妇女正在劝一对打架的儿童。

[妇女看见张小牛。

妇女：小土匪来了，快躲！

[两儿童一下溜进了屋，关上了门。

[张家的门关着。

[张小牛爬上墙头。

[妈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背对着门口。

[张小牛悄悄跳进去。

第三场张小牛家日

[张小牛蹑手蹑脚从妈妈身边经过。

[突然一条狗从里面扑出，把张小牛扑倒在地。

[张小牛搂着狗举起手指轻嘘。

张小牛：嘘！

[狗汪汪叫起来。

[妈妈回头。

妈妈：小兔崽子，你又跑哪里捣蛋去了？

张小牛：没有捣蛋，是帮李奶奶捣米。

[张小牛噌着狗脖子。

张小牛：狗狗，你得去减肥了。

（os）嘭嘭嘭，嘭嘭嘭，敲门声。

妈妈：谁呀？

（os）孙地主：我。

[张小牛一听急忙溜进屋。

[妈妈开门。

[孙地主和孙富生在外面。

妈妈：（诧异）有什么事吗？

孙地主：（皮笑肉不笑）放心，不是收租，你们家小牛呢？

妈妈：他又闯祸了？是不是欺负你家“畜”生了？这个小捣蛋鬼！等他回来，我好好教训他。

孙地主：他不在吗？可是有人见他回来了。

妈妈：是吗？怎么我没看见？

[孙地主径自走向里屋。

妈妈：嗳——

[孙地主推门。

[哗啦，一盆水当头淋下，孙地主被淋得湿透。

孙地主：我的妈呀！

[张小牛拿着一抹布在抹地。

张小牛：小心地滑。

孙地主：小土匪，你给我出来。

[张小牛头也不抬。

张小牛：你没看见我没空吗？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给人打扰。等我做完再说话。

[孙地主气得身子发颤。

[孙地主开 ツ步走向张小牛。不料脚下一滑，摔倒。

孙地主：哎呦！

张小牛：呵，我提醒了你的。

[孙地主爬起，额上已跌得流血。

[孙地主摸了摸额头，看看鲜血。

孙地主：（悻悻）你等着，回头收拾你！

[孙地主转身向外走。

[张小牛悄悄用弹弓对准孙地主的屁股就是一射。

[石子打在孙地主屁股上。

[孙地主跳起来。

孙地主：啊！

[孙地主捂着屁股，回头。

孙地主：你、你干什么？

张小牛：（笑嘻嘻）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擦地吗？

[噗，孙地主放了一个响屁。

[张小牛捂着鼻子。

张小牛：唔，好臭，哪条母狗又在放屁？

孙地主：你……可恶！

[孙地主涨红了脸。

[孙地主走出。

[孙富生追上去。

孙富生：爹，不找他算帐了？

孙地主：你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小牛：还君子，狗腿子还差不多。

[妈妈看着孙地主和孙富生不见，转身一指张小牛。

妈妈：你给我出来。

[张小牛乖乖出来。

妈妈：趴下！

[张小牛趴下。

[妈妈拿起了搓衣棍。

张小牛：哎呦！

妈妈：还没打下去呢，叫什么叫？

张小牛：爷爷！

妈妈：叫姥姥也没用！

[妈妈一棍打在张小牛屁股上。

张小牛：哎呦，我的娘呀！

妈妈：看你还捣不捣蛋！

[妈妈一棍棍下去。

[张小牛咬着牙，哭着脸。

张小牛：哎呦！哎呦！……

[棍越打越轻。

[爷爷牵着头小毛驴进来。

张小牛：爷爷，妈妈又在找我练“洗衣神功”了。

妈妈：爷爷，你说这顽皮蛋子该不该打，他今天把孙家两父子都给得罪了。

爷爷：（笑眯眯）孙家那两王八☢蛋人见人恨马见马蹬石头见了也往他们身上奔，小牛敢把他们得罪，算是为我们小王庄人出了一口恶气。

妈妈：你不知道得罪了他们就像给自己家里埋了个地雷。

爷爷：我知道。当我们家都成了地雷阵，还怕他什么孙子儿子老子。

[张小牛竖着耳朵在听。

[妈妈猛一棍子下去。

张小牛：啊呦！

爷爷：棒头出不了孝子。枕头底下才会见慈母。哪个少年不轻狂？小孩子嘛总是贪玩，大一点就懂事了。

张小牛：（乐）就是。就是。

[妈妈又要一棍下去。

[爷爷伸手一隔。

[爷爷把张小牛拉起来。

爷爷：去，帮我栓毛驴。

张小牛：遵命，老丞相！

[张小牛牵着毛驴走开。

妈妈：这孩子好象越来越不怕我了，怎么办才好？

爷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我说这孩子日后一定有出息。

妈妈：出息，他不像他老爸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柴房。张小牛把裤子脱下，取出一张厚厚的垫子。

张小牛：（笑）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是这张垫子，今儿个我可就要屁股四面开花，四脚朝地爬爬了。

第四场村头日

[孙富生和几个同党围住了张小牛。

孙富生：这一次你休想跑掉。

[张小牛抱着手。

张小牛：（笑）谁要跑了。我今天就是要来跟你们比赛的。

孙富生：比赛？比赛种田还是吃饭？

同党们：哈哈……

[张小牛一指身旁一个瓦缸子。

张小牛：举重。

孙富生：举重？

张小牛：没错。不敢吧？我就知道你不敢，手无抓鸡力的孬种。

孙富生：谁说我不敢？来就来。

张小牛：谁输了谁是孙子，而且还要示众。

孙富生：示众？示众就示众，反正我不会输。

[张小牛原地站定，深呼吸，闭息。好一阵不动。

孙富生：动手呀。怎么，不行？趁早认输还来得及。

[张小牛双手搭上瓦缸子，猛一用力。

张小牛：嗨！

[张小牛竟然轻易举了起来。

[张小牛绕着转了个圈，把缸子放回原处。

张小牛：像我这样做一次。

[孙富生伸伸腿，弯弯腰，又晃动左右手，原地跳着脚。

[张小牛ฌ打了个呵欠。

张小牛：啊——还要等啊多久。我都快睡着了。

[孙富生双手抱缸，用力，好容易举了起来。

同党们：好！

❤[孙富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孙富生一步步走出。

[同党们鼓着掌。

同党们：加油！加油！

张小牛：漏油！漏油！

[眼看孙富生快走了一圈。

张小牛：你们看！

[张小牛手一指。

[同党们扭头看。

[张小牛趁机从后一搔孙富生腋窝。

孙富生：哈……

[孙富生手一软，缸子掉地，嘭啷，粉碎。

孙富生：你、你……使诈……

张小牛：愿赌服输，大家都看到，是你输了。受罚吧。

[孙富生望向同党们。

孙富生：你们没看见吗？

[同党们面面相觑，摇头。

[孙富生哭丧着脸。

[孙富生光着上身站在大树下。

[背上赫然画着一只大乌龟。

[张小牛拍着手掌。

张小牛：快来呀快来瞧，乌龟要上树，王八晒太阳。

第五场张小牛家夜

（os）妈妈：跪下！

[张小牛跪在院子中。头上顶着一支香。

张小牛：妈，你就不能换个法子？老是跪香，闷死了。

妈妈：你再说我要你跪两注香！

[张小牛伸伸舌头。

张小牛：你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妈妈：什么时候大家不喊你小土匪了，我才饶你。

张小牛：小土匪有什么不好，多威风啊。很多人想做也做不了呢。

妈妈：你要真做了土匪，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

张小牛：我就算要做土匪，也做个好土匪。

妈妈：土匪还有好坏吗？土匪就是土匪。你不要跟这字眼沾边。

张小牛：反正我不是土匪。

妈妈：你不知道村里都把你跟孙剥皮、日本鬼称作三害吗？

张小牛：什么三害？我才不跟他们放在一起。

妈妈：我也不希望你跟他们放在一起。给我好好跪着。

[妈妈说着进屋去了。

（os）爷爷：你这样对他不是个好法子。想当年，我还不是跟他一样条调皮，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个人。

（os）妈妈：可是他爸爸呢？有其父未必有其子。

[张小牛偷偷将香从头上取下，折断，点着剩下的，放回头上。

[妈妈从里面出。

[张小牛连忙将折下的香塞到屁股下面。

[妈妈端了一盆水，倒掉。

[妈妈发现了什么。

妈妈：怎么香烧得那么快？

张小牛：风大，所以烧得快咯。

[张小牛屁股动了动。

[头上香摇摇欲坠。

[张小牛忙用手稳住。

[妈妈一敲张小牛的脑袋。

妈妈：别想歪主意！

张小牛：呵，我想的都是正主意。

[张小牛屁股又动了动。屁股下面隐隐冒出烟来。

[妈妈走了进去。

[张小牛慌忙从屁股底下摸出那根断香。

张小牛：乖乖隆的咚，八戒边孙悟。屁股起火了！

（os）妈妈：爷爷，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张小牛竖起了耳朵听。

妈妈：我担心这样下去小牛真的有一天跟他爹一样做了土匪。

爷爷：不会不会。小牛不是这样的人。他就像是孙悟空，神通广大，开始到处小打小闹寻开心，等遇到了唐僧，他就会变成一个杀妖斩魔，除暴安良的大英雄真好汉。

妈妈：我就怕他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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