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飞波音787的人
从惊恐到冷静
后来,他当了海军试飞教官。在教学员掌握这种螺旋飞行时,他就不仅仅是数着冲向地面的旋转圈数了。他能根据把他推向椅背的压力,来确定飞机的旋转中心。他要看翼尖和地平线,以判断飞机的俯仰和倾斜角度。他还要测算旋转的周期,注意每转一周掉下多少高度。当然,现在他驾驶787不需要做螺旋飞行了,但需要同样的沉着冷静。
严谨、再严谨
波音787系统主任迈克・辛尼特说,卡瑞克特别热爱工作,他们曾经一起在787模拟器座舱里进行飞行练习,因为要完½成所有的测试,模拟器必须24小时工作,他们被安排在午夜至凌晨3点测试。“在模拟器里,卡瑞克特别开心,在座椅上甚至有点手舞足蹈起来,甚至高举拳头,摇摆着手臂和上身,”辛尼特说:“时至今日,同事们偶尔还会看到他在飞机座舱里的‘舞蹈’”。
卡瑞克说,对于试飞,他总是力争完成得恰到好处。所以,录入787飞行手册中的数据与波音工程师所期望的完全相符。卡瑞克在描述飞行擦尾试验的精度时说:“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时,飞行员拉起机头,直到飞机尾部接触地面,随着尾橇处火星四射,飞机抖动起来。”
这项试验是为了测试飞机的最小离地速度。“在整个过程中,你感到机尾在向下,”卡瑞克说:“如果你把机尾压得太狠,那就相当于刹车了,飞机再也无法加速。如果你不把尾翼向下压,就无法飞出飞机的真实性能。”正是在卡瑞克的努力下,787飞行手册中目标离地速度的设定就提高了10%。
“写进飞行手册的试验数据将指导客户如何驾驭787飞机。如果飞行手册说,在夏日,从丹佛出发的航班要少载一名旅客,那么在飞机使用几十年的全寿命过程中,这将会是个很大的数目。”卡瑞克表示。
在波音787首飞的当天,波音必须考虑各种可能性。当时,机上有一个备用的无线电话。卡瑞克和副驾驶兰迪・内维尔带有6部手持无线电,他们还有两个降落伞。在最坏的情况۵下,他们可以扳动身后的一个开关,使8个机窗爆裂,以使飞机减压。另一个开关将引爆装药,炸开右翼后面的逃生门,然后他们就可以跳伞了。卡瑞克说,是的,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但并不排❣除所面临的未知世界。“在航空工业中,人们第一次使用这样大的复合材料机翼,带复合材料的翼梁,而且一下子就成功了。”他说,“显然,我们觉得,我们做得不错,否则我们是不会成功的。但是,真正的效果还有待检验。”
他从不惧怕试验新东西
卡瑞克家乡的朋友、他的同窗说,他们之前就听说过这些故事,他做事总是拿得起放得下。“这说明他热爱生命,所以他没有把这些真正看作冒险。此外,他很聪明,而且知识丰富,这也降低了风险程度”。
卡瑞克的前教练和中学数学老师说,他是自信和谦虚相结合的典范。“大家都知道,他很有才能,从不惧怕试验新东西。毫无疑问,他相信自己。如果他认为他能做的,他很可能就会去做”。乡亲们认为,正是家乡的这方水土让他坐到了787首席试飞员的位子上。他们为卡瑞克的成就感到高兴 Ü。
2002年3月,卡瑞克在存放于西雅图飞行博物馆的20世纪40年代世界上第一种全增压客机――波音307“同温层客机”的一次转场飞行♡中担任副驾驶。该机从埃弗雷特出发后发生故障,迫降在阿尔基海滩外面的埃里奥特湾水面上。关于那次经历,卡瑞克说,他和机长巴兹・尼尔森把水上迫降处理得很好。在第一台发动机停止工作后,卡瑞克就按正常程序把螺旋桨桨叶变成顺桨状态,以减少阻力,但很快其他发动机也停转了。他意识到,如果也同样处理这些发动机的话,可能使蓄电池耗尽,致使飞行操纵机构完全动不了。于是,他对机长说:“巴兹,不能再飞了。”他坚持自己的看法,并和他商量,找个最安全的地方降下飞机。后来查明,事故是由于起飞前机组4人关于燃油状况的通信联络中断造成的。
卡瑞克说,现在他为787设置了一套检查程序,这显然是从那次事故中吸取的教训,以确保两位机组成员和监控工程师每隔10到15分钟就能了解一下飞机的状态。
史密森学会主办的《航空和航天》(《Air&Space》)杂志玛丽・麦基洛普采访了迈克・卡瑞克,后面是他们的访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