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罢运我没参加
要采我呀?行啊,多大工夫啊?太长不行,耽误活儿。那行。你等着啊,我把车停一地儿,安静点儿的。哎对,咱俩就在车里唠。就那小店边上儿吧,渴了还能买瓶水喝。不敢喝太多水,尿多,找不着厕所。
后来才知道,拉着客的可以进,空车不让进,你就在郊区晃悠吧你。娘了个腿的,你说这叫啥事儿呀!怕咱参加罢运啊?那你怕也没这个怕法呀,你咋知道我要参加罢运?说公道话啊,这一两千辆罢运,车本来就少了,你还不让空车进城,车不就更少吗?你说人家这执法执的。
娘了个腿的,还有更邪的,我一同行,那天有点儿拉肚子,没出车。公司给他来电话了,咋不出车?挺着点儿,赶紧出。交警那边下令了给公司,不准不出车,啥原因都不行。你说,我拉肚子不出车不行,出了车,要是没拉客,你还不让我往市区扎。你还让人活不让人活。
你问得对,这在市区跑的空车咋办?还有一同行告诉我,就市政府那儿,老鼻子交警了,看你车上有客,过去吧;没客,停下,登记。你说,你说这,我是啥话也骂不出来了,娘了个腿的,还带这么干的。
这✞原因嘛,有说是取消了一块钱燃油费♚,的哥不干了;有说是叫嘀嘀专车给挤对的;还有说是黑车多。以前也有黑车,咋没罢运?取消一块钱刚开始也没罢运,对不?你扔一块板儿砖,我躲了,你不能七八块板儿砖连着砸我们啊!这一件件的,连一块了,叫你你不急呀?娘了个腿的。
我跟你算啊,我们这块市场,里头有我们,正规的;还有黑车和套牌车,人家不少上边都有人儿;黑车还没除净呢,嘀嘀专车来了,雪上加霜啊对我们来说。对,你说得对,可这技术革命革谁的命,革我们的呀!我们是土豪啊还是军阀啊,就一群蚂蚁,值得你革吗?娘了个腿的。你上新技术行,没人拦你啊,也拦不住啊,可是不是得统筹啊,对不?
我意思是呀,你上专车行,可我们这帮老帮子的利益咋整?你考虑我们利益当然好,可专车又被取消了,革命革不下去了。两难是吧?咋整,没人合计,还是老一套,你罢运,就让你登记,就取消专车。维稳了。娘了个腿的,蠢不蠢啊!你得想辙呀,谁想?政府想呗,养你干啥的?
我跟你说啊,你肯定知道,就那车标那事,新车,市场价七八万,你想干出租,那车你就得花20多万。没完,还有这费那费份子钱呢。人家残联咋弄的?你肯定不知道。五六万进的车,除了顶灯,计价器啥的都给你ง安好了,卖你10多万。我们买不着,是给残疾人预备的。当然了哈,你手和腿都没了的不行哈。轻度残疾的,能开车的。然后就上道了,啥钱不用交,干挣。娘了个腿的,你说说,就我们,能咽下这气?啊,都是干出租的,俩规矩,市场能不乱?谁能咽下这气呀,政府怎么就不管管?
全是眼泪,不信你就试试,打哪辆车,你只要一提话头,脾气好的叹气,脾气差的准骂大街。让你说,能不罢运?蛤蟆急了还叫两声呢!
你说我说的对不?其实呀,我们这的哥还算好的,顶多一两千辆车罢运,没误啥大事儿,可老实人不能老挨欺负啊!真的,老挨欺。
前两天我去检车,那地儿挺远的,都郊区了。人家说⌘不合格,尾气,让我去修。修吧,去一哥们儿那修理厂。修完再去检。我留了个心眼儿。一检,还是不合格。娘了个腿的,你说不合格就不合格呀,我用手机都给你拍下来了,你那检查的玩意根本就没往排气管子里塞。检车的是个小年轻的。我就说,差啥呀小伙儿,就差那100块钱啊!你只要塞给他一张票,他就让你过检,尤其新司机,不懂啊,别人给,他也给。我一朋友,还是新车呢,尾气也不合格;烧油的合格,烧气儿的竟不合格。这是真事儿。你自己开上线检不行,都是他们给你开上去,你要是不甩票子,他就二档大油门儿,狠踩,娘了个腿的,搁哪辆车那油也烧得不充分啊!
接着说,他不理我,你小样的。我就上楼了,你们谁说了算,我这尾气咋就不合格了?一姑娘接待了我。我说你说话算不,不算咱俩不犯话,找你们头儿,今儿个要是整不明白,咱就上电视台、热线。我故意给她看手机,就我拍的那个。姑娘说,那什么,我们头儿不在屋,在外边呢,你去找找,穿咖啡色西服的。我就出来了,刚出来一会儿,一年轻的,就跟出来了,检车的?交给我吧。交给他了,没一会儿,开出来了,合格。
对,你分析得对,那姑娘肯定告诉头儿了,头儿马上给那小年轻的下令了。都怕出事儿。你说这帮小年轻的啊,多他妈的黑。那头儿肯定也不是啥好饼。这么明目张胆的,他看不出来呀?我这是爱较真儿,碰上那些新司机,他们哪懂这个呀。你说他们一天得黑我们多少钱,啊?
咋,这哪行,不收不能收。就一个来小时,顶多耽误我俩活儿,有时都拉不着活儿♂,不算耽误,你要想给,给个车钱就行。你看你看你。别看我这一个小时没拉活,净跟你白话了,可我也痛快了,话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哎你去哪儿来着,还唠哇?不唠那行,咱走。哎,我说的这些个,你都敢写出来呀?真的呀,登出来时给我几本啊,我的电话你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