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墙,她涅成凰

时间:2024-12-26 02:40:19 来源:作文网 作者:管理员

她是大唐功臣武士Φ拇闻,高门府邸,却从小不喜女红梳妆,只爱读书。武府虽富贵逼人, ヅ但父亲早逝,异母兄长从未呵护过她,反而屡加厌弃。她聪慧,14岁已出落得明艳动人,虽年岁尚幼,已初显清明自持,心意刚绝。女子一生的命运,由姻缘圈定,她不知什么样的男子值得托付。但心中已有丘壑―不做笼中鸟,要做云中凤。

因姿容美艳,她的声名传进了宫苑,被唐太宗召进宫。宫门一入深似海,也许会荣华加身,也许是无名而终,更多的人连老都熬不到。那日与母亲告别,她不见悲喜,反正色劝慰母亲:见天子焉知非福,何儿女悲乎?

她从此走进三千佳丽云集的后宫。早明白女子以色侍君不得长久,但也不得不为。最初,她也曾勤于装扮,太宗怜她娇嗔妩媚,封她为正五品才人,赐号“武媚”。

初承恩宠,她也曾心有志向,做个贤妃,辅佐君王。

唐太宗马上打江山,尤爱好马,有新得的狮子骢野性十足,试了几次都未驯服。恰那天她跟随在侧,说须三物,便可将其制服。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棒槌敲它的头,再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有嫔妃掩唇而笑,太宗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刚绝,未再多言,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日她并非一时莽撞,只是棋行险招。她赌一个另眼相待,却让太宗有了忌惮。从此深宫冷寂,圣宠稀疏。只是,她并不甘心。

花谢花开,转眼已是十几个春秋。唐太宗病卧床榻,召后宫清闲嫔妃轮流侍疾,她亦汤药侍奉。寝宫里纱幔层层帘,一点声息都无。就在这繁花似锦的浓春深处,她一个转身遇见了那个男子。

ค他从外面进来,脚步还未停稳,她原该回避却挪不开脚。他没说话,但装束配饰都已表明,这是当朝太子李治。她欠了欠身,他微微颔首。

她的心里有莫名情愫暗暗滋长,李治也打量着眼前女子,离别时的一回顾,他们看到了彼此眼波里的凝望。她日渐枯萎的心在他的凝望里复苏,勃发出别样生机。她知道,机会来了。终于有一天,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仿佛看见了命运翻转的模样。原来,这就是爱情,有初见时的心动,有魂不守舍的相思,有长相守的心愿。

公元649年,唐太宗驾崩,李治登基。

依唐室惯例,凡被皇帝宠幸过又无子女的嫔妃,一律入寺为尼。她未能幸免,脱下锦衣,青丝落成一地斑驳,从此青灯黄卷,木鱼声声,但这经她读得并不甘心。不甘一生就这么断送,连回忆都过于苍白。也放不下那个男人,但他很可能已把她抛在了脑后。尝过了爱情的滋味,爱情却不能将她救赎,他无论如何也该派人来探望,哪怕捎个只言片语。

然而没有,所谓爱情,有时轻渺得像美丽的泡影。可若要离开这里,唯有靠他。

太宗周年忌日,他来寺里上香。她制造机会,落寞地站在他面前,满眼含泪,欲言又止。一切都与从前不同了,她眼下能利用的,只剩一点可怜女色和无尽柔情。李治被打动了,可也只是片刻温存,他又如时回宫。她心里暗暗谋划,苦苦为自己寻一条出路。

彼时王皇后因无子失宠,萧淑妃宠惯后宫。王皇后知道了她的事,提议接她入宫,分萧淑妃的恩宠。李治自然欢欣,武媚也将计就计,一边留起长发,一边斩断情丝。她不再相信爱情,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王皇后把她当过河卒子,她就一路冲锋,不再回头。

她的才学和聪敏,是医治李治懦弱的良药。他依赖她,一如她曾经那么依赖他。这超出了王皇后的预料,然而她已势不可挡。不久,她生下长女。公主满月时,王皇后来探望,前脚刚走,李治后脚就来看女儿,当他欢喜地掀开罩被时,却发现公主已被扼杀致死。

所有迹象表明,这是王皇后所为。盛怒之下,李治废掉了王皇后。

她也曾哭得梨花带雨,不只为早夭的女儿,更为自己不得不下的狠心。她何尝不知这一下手,心肠冰封血亦凝固,穷其一世再不能温热回转。她从未莽撞一直清醒。深宫凶险,她还没有能力保子女万全,趁她人事未省时帮自己扫除障碍稳固根基,总好过日后母女凄惨无助。她如愿以偿坐上了皇后宝座,铲除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势力,将其家族一并改姓流放。

不仅如此,凡是曾反对她做皇后的大臣,她都怂恿李治贬官外放,让天下人知道,她比皇帝更雷厉风行,更懂权谋之术。她不再是后宫一介弱女子,任人宰割。李治患头疾时,朝政就由她处理,有言官劝李治废后,被她略施手段一举扳倒。一番明争暗斗后,她与李治一同上朝听政,合称二圣。

在那样的男权社会,她只能步步往上,若有半点差池就会有铺天盖地的灾难。她昂首天下,不识六亲。李治。去世后,她的儿子一个接一个在皇位上折腾,把她一心打理好的江山当成儿戏。她不能忍,如果不能掌控,那就拿过来,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稳妥。

公元691年夏,她以弥勒佛转世堵悠悠之口,以67岁高龄登临帝位,改唐为周。都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女子要登上帝位,又该踩着多少人的血?但杀伐决断,她从不含糊。

真是孤家寡人了,她身穿织金龙袍,头戴垂丝官帽,透着威严与庄重。她高坐在龙椅上听群臣呼万岁,她的得意里永远有着一份冷静。

她改名武祝日月当空,谁也别想撼动。她知道人们怕的不是她,而是她手里的权力。她并不昏庸,参政以来未曾忘记国计民生,劝农桑,薄徭役,发展科举,稳定朝纲,重用贤臣,在她当政时,可谓君子满朝。

公元705年冬,她病重,被逼退位。这一年,她已经82岁了,重新绾好的长发已是雪白如霜。靠在床榻上看鸟掠过窗前,老到不能走动却依然清醒,这人生的路即将走完,她仍旧不说悲欢。她留下遗言,去后除帝号,只称皇后,与高宗合葬乾陵,给自己留下无字碑。

她把女子做到了极致,要说欠缺,也不过是那丝情意。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历史的篇章翻过,也只有地下相伴长眠的两个人,守候着终点再也不离散。她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一生已让世人痛快淋漓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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