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太宰治作品的女性形象成因
摘要:太宰治是日本“无赖派”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他在日本昭和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以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与敏锐洞感细腻的感受,塑造了许多女性及母性形象,对于女人的描写成为太宰文学一道独特的风景。研究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的成因,也对研究太宰文学有着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女性;母爱;太宰文学
日本作家太宰治,他是日本“无赖派”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他在日本昭和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太宰文学被日本文学史划分为前期、中期、后期三个时期,特别是他后期创作的《斜阳》、《人间失格》等代表作,使太宰治成为日本文坛的巨星和流行作家。尽管日本评论家对太宰文学的评价褒贬不一,太宰文学给予了日本文学界以十分大的影响是绝对可以断言的。尤其是他以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与敏锐洞感细腻的感受,塑造了许多女性及母性形象,对于女人的描写成为太宰文学一道独特的风景。
毋庸置 ☻疑,一个人童年时代的经历与家庭环境对他日后的成长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有时甚至决定其一生。这一点在太宰治身上体现十分明显。“作为一个大地主家庭并不起眼的小六子,从小在周围和学校受到的不同于一般人的优厚待遇和自幼的聪颖敏感以及名门意识使他感到自己是不同于他人的特殊人种,过分的自矜导致了他强烈的自我意识和敏锐的感受性,并必然在粗糙的现实中受到伤害。他自幼体弱多病,承袭了母亲的柔弱体质,加上大家族的单调刻板与冷漠,使他本来就很丰富的感受性变得脆弱不堪,动辄受伤。因此,从少年时代起他便反复经历了对荣誉的热烈憧憬和悲惨的失败。正是这种极度的自尊心和容易受伤的感受性构成了太宰治一生的性格基调。”(杨伟:《太宰治思想发展试论》,《外国文学》,1998年第1期第31页)女性化十足的太宰治,矜持、自尊、感伤、追求完美,每遇挫折动辄寻短见,这些典型的女性做派贯穿了太宰治的一生。缺乏母爱使他背负了不必要的自卑意识和自我欠缺感,形成了他日后的“家庭多余人”意识。他甚至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在一篇小品文中这样写道:“我在孩童时代,性格非常乖僻,曾经深信自己并非父母的亲生子,觉得在兄弟中间,只有自己被视作外人。或许因为自己长相丑陋,常常被家中其他人戏弄才变得如此乖僻的吧。”(相马正二:《性格形成的背景》,第389页,筑摩书店,1978)的确如此ค,因为工作关系,太宰的父亲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不和孩子在一起。他害怕父亲。对于母亲,也并不觉得亲近。奶妈的奶,在叔母怀抱中长大的太宰,上小学二年级之前不知母亲的存在。与母亲之间心理上的距离感,亲子间绝望的断层,使太宰治跌人“多余人被害意识”的深渊。这种孤独的心境让太宰治产生一种宿命的妄想,将自己视为“不幸者”、‘缺爱者”,唤起他“罪恶诞生于降生时”的原罪意识。太宰治曾特意将“我出生真是对不起”一句写成条幅。专家和评论家奥野健男分析,太宰治的人生经历及解除家庭经济压力和避谈中日战争是太宰治的“女性独白体”小说的三大写作动机,当中最主要的我认为是其中的人生经历。
太宰治的魅力不仅体现在他矛盾的出身,家庭背景、他传奇的人生经历以及细腻的文字描写上,他一生对“真”的不懈追求恰恰是我认为其最大的魅力所在,即是说人格魅力才是太宰最大的魅力。把戏作派作家太宰治和“真”联系到一起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若认真分析他的人生或者仔细研读他的文章就可以发现这正是太宰引人入迷、人气极旺的深度原因。鉴于他一生与众多女人的纠葛以及文字中的优柔寡决,有人说他女人气;但是★从他对朋友、对金钱、对友邦,总之对生活的态度上又足见其胸襟之宽广,这个角度上讲太宰治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以《丧失为人资格》为代表,太宰治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很多女性形象。特别是中期以后的作品,尤其擅长写女性,共有16篇女性独白体的作品问世。其中有《女学生》、《维荣之妻》、《斜阳》等代表作品。太宰治之所以钟情于描写女性,大体是于幼小时的经历而起。很难与外界实现真正沟通使他与家庭疏离,他不得不沉溺于家庭内部女性柔弱的感性世界里。加之自小弱不禁风的病体使他不可能自立于外部男性原理支配的世界里。这也是太宰治“人间失格”的根源所在。因此,太宰治一直生活在对于女性、母爱的饥渴之中。成年后的太宰治不断地在女人身上寻找慰藉。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与情死相关的自杀就有三次。女人、情死成为太宰治作品重要的主题。太宰治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许多母亲的形象,其中不难看出太宰治女性观变化的轨迹。这些作品的显著特征是写女性令人不可思议的残忍性以及女性坚强的生命力。对于女性、母性的憧憬以及对于女性的嫌恶的矛盾心理贯穿于这些作品中。日本评论家小崛杏奴站在女性的角度分析道:“说到女性的残虐性没有人比太宰更理解”。就算是如此,在他的后期作品中太宰治仍试图塑造自己理想世界中的女性形象。在太宰治前期作品中,女性大多以清澈透明、重慈爱亲情、除却色欲的近乎中性抽象的形象出现。
读到太宰治的自传性作品《回忆》等不难发现,“母亲”在太宰文学中占据着重要位置。而且,不止是作品,“母亲”在太宰治成长的过程中,也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不研究太宰治文学中的“母亲”形象,就很难领会太宰治作品的思想内涵。在解读太宰治本人及其文学作品的过程中,我们能够深刻领会到“母亲”是太宰文学不可或缺的因素。在太宰治的成长过程中,除了他的生母以外,还有两位“母亲”对太宰治很重要。一位是他的叔母,另一位是他小时候的保姆竹。在太宰治的早期作品《回忆》中,我们不难发现他对父亲的恐惧以及对生母的疏远。而在这个时候给与他爱并担起母亲这一职责的ภ是他的叔母。而太宰治也曾认为自已是叔母的孩子。生母的疏远、叔母的疼爱使得他有了自己是私生子的念头。同时在《回忆》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太宰治和“母亲”的分别以及产生自己是多余人想法的根源。如果说在《回忆》中看到的是对于母爱的缺乏,那么在《津轻》以及《斜阳》中,更多地描写的是对于母爱的追寻以及隐藏在这种追寻背后的绝望。《津轻》中大量的笔墨虽然是用来描写当地风土人情的,但结尾与保姆竹相见的场面却是重中之重。相见时描写了“我”对于竹的浓厚感情以及竹对于“我”的思念。虽然《津轻》中的“我”指的是太宰治本人,但是根据相马正一的调查,与竹相见的场面却有一些虚构的因素。而太宰治之所以虚构这些场面,作者认为这和太宰治对于“母亲”的爱的绝望有关。这种绝望也体现在《斜阳》中。《斜阳》中的母亲,作为“最后一个贵族”,优雅而脆弱,却给予了自己的孩子直治、和子最无私的爱。对于缺乏“母亲”的爱的太宰治来说,《斜阳》中母亲那么浓厚的爱也许ย正是他所追求和迫切希望的。在这部作品里,太宰治借直治、和子之口,向所有人表达了自己对母爱的向往、对于母亲的依恋以及憧憬,以及表达了他对于追寻母爱的绝望心情。母爱缺失以及对于母爱的追寻对太宰治本人有着不小的影响。对于太宰治来说,“母亲”的影响以及幼年时期的“母子关系”是他自我意识形成的基础。因此,对太宰治“母亲”的研究和解读对于我们从深层次理解太宰治本人及其作品都是很有意义的。
太宰治是日本“无赖派”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他在日本昭和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以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与敏锐洞感细腻的感受,塑造了许多女性及母性形象,对于女人的描写成为太宰文学一道独特的风景。所以研究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的成因,也对研究太宰文学进行深层次的理解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