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情冷处浓,未接言语自惆怅
摘要:南朝乐府民歌大部分保存在宋代郭茂倩所编《乐府诗集清商曲辞》里,以《吴声歌曲》、《西曲歌》和《江南弄》三部分为主。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情调缠绵的情歌,其语言清新婉丽,基调凄清婉约,表现出南方女子细腻微妙的情感,读来令人满心怆然,荡气回肠。《吴声歌曲》中大都是女性所歌咏的情歌艳曲,在歌咏中表现她们的爱的释放、爱的渴望、爱的果敢和爱的无奈,而这种哀伤与无奈体现了乐府民歌浓烈的唯情主义特色。
关键词:民歌 情爱观 南朝乐府 女性情感 含痛之美 哀伤无奈
南朝乐府民歌大部分保存在宋代郭茂倩所编《乐府诗集清商曲辞》里,以《吴声歌曲》、《西曲歌》和《江南弄》三部分为主,是南朝乐府民歌中的精华部分。《吴声歌曲》主要包括《子夜歌》、《团扇歌》、《懊侬歌》、《华山畿》等,《西曲歌》主要包括《乌夜啼》、《石城乐》、《莫秋曲》等,《江南弄》主要包括《采莲曲》、《江南弄》、《采菱歌》等。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情调缠绵的情歌,为男女情爱之作或赠答之辞,且绝大多数以女子的口吻,表现女子对男子的爱慕相思。萧涤非先生称其“风格巧艳,缠绵悱恻,摇荡心魂……内容单调……纯为一种以女性为中心之艳情讴歌,几乎千篇一律。其中有本事可寻者,亦不外男女之风流韵事……总之千变万转,不出相思。”这些民歌语言清新婉丽,基调凄清婉约,表现出南方人细腻微妙的情感。歌中表露的感情至深至浓,读来令人满心怆然,荡气回肠,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主人公内心的忠贞、狂热、怨恨和期盼,使人同情于男女主人公的生离死别、感动于女主人公的率真热烈,进入女主人公的情感世界,让人与之同欢共苦。之所以如此感人,是因为这些诗歌触动了人类最本真最美好而又最脆弱的感情――爱情,表现了女子对婚恋自由的渴望和对情感的追求,传达出女性丰富的情感世界的声音,也展现了南朝时期女性的情爱观。大量的女性作者抒发个人情感,塑造出形态各异的女性形象,体现出一定的女性意识的回归,它不光背离了儒家赋予音乐的“治天下,移风俗”的教化功能,而且一改两汉以来“乐府多叙事”的传统,使得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内容上对政治的依附关系,开我国文学抒个人情感,道男女别情的先河。此后齐梁间讲求声律的绮靡诗风的形成,甚至唐、宋词的发祥与兴盛,皆离不开南朝乐府民歌的发蒙作用。
一、南朝乐府民歌流露的是女性的情爱观
南朝时期女性情爱观的构成,是多种因素长期孕育的结果。自汉末的社会动荡开始,传统的礼教规范受到了剧烈冲击,造成了人们的精神自由和思想解放。人们率性而动,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的个性,追求人生快乐与幸福,特别是女子的自我解放蔚然成风。受社会思潮冲击与时代风气的濡染,反映人们勇于反抗传统礼教规范、追求情感自由的乐府民歌应运而生,正如萧涤非所言:“要知南朝乐府自是富有时代性与创作性之文学。虽其浪漫绮靡,不足拟于两汉,然在文学史上实具有打开一新局面,鼓荡一新潮流之力量……种种传统观念与功用,至是已全行打破而归于消灭。由叙事变而为言情,由含有政治社会意义者变而为个人浪漫之作,桑间濮上,郑卫之声,前此所痛斥不为者,今则转而相率以绮艳为高,发乎情而非止乎礼,遂使唐宋以来之情词艳曲,得沿其流波,而发荣滋长,而蔚为大观。”
1.女性的情爱观念改变――追求精神的自由、人生的快乐、感情的满足,在当时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时尚。干宝《晋纪总论》说,晋时女子每每“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佚之过,不拘妒忌之恶”。这是站在否定的立场说的,但也可以从中窥见时代的风气。晋朝建立后,中国社会经过短暂的统一之后随即陷入了战乱、分裂之中。北方中原地区,五胡相继入侵,国家政权如走马灯一般变换。东晋南渡后,中国的南方地区相对稳定统一,但是政权也几经更迭。在这样的社会中,统一状态下推行的封建礼法难以为继,而且也是受进入中原的文明程度相对落后的各少数民族生活习俗的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特别是情爱观有了很大的改变,爱已不成为禁忌。当其时,爱与被爱成为人存在的最大情趣,人们对性的追求更处于一种开放的状态,很多女性都敢于公开追求性的享受,比较著名的就有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南朝齐郁林王萧昭业妃何婧英、梁元帝萧绎妃徐昭佩、北齐武成皇帝高湛后胡氏、北魏宣武帝元恪灵皇后胡氏等,这些人追求性快乐的“淫行”,历史都有明确的记载。上层社会如此,下层百姓也是如此。在这样的风气下,爱的追寻与表现,自然就成为南朝乐府民歌中的惟一主题,产生这种专门歌咏男女之情的民歌也就不足为怪了,自然也容易被人们喜爱。在这些情歌中所表现的,绝大多数为不合封建道德规范的男女之情,即并非正式配偶之间的爱情,但流露的正是当时情爱观念,当然这也是魏晋以来封建礼教的控制力量相对减弱的结果。
2.个体生命意识的张扬――南朝时期的女子女性意ต识觉醒,自我意识增强,自我内心情感抒发敢于真实、更加大胆。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分裂、大动荡时期,是所谓“人的觉醒”时代。社会秩序的紊乱,导致儒家独尊地位的丧失,异端思想乘虚而入。魏晋南北朝时的朝代更迭多以谋朝篡位这种在儒家思想中被斥为“大逆不道”的方式进行,统治者为了给自己的篡位夺权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开始破坏儒学,好老庄,尚玄学。“儒家自两汉以来之道德观念与权威,至是乃荡然无余。其有能以礼自防者,众亦必嗤之以鼻。”儒学衰落,玄学大盛,它一反儒家违背人性的学说,重视自我,重视人的自然本性。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人的感情,人的自然情欲可以大胆的、肆无忌惮的表达。礼教对于时人的束缚作用因此大大减轻,同时音乐的教化作用被置之不顾,为娱乐作用所取代。这也是南朝乐府民歌“纯粹娱乐”,只谈男欢女爱这种轻松浪漫的人间情感,而全无国家社稷的重要之事的原因之一。这一时期儒家的约束力量比较薄弱,而此种解放思想的最终影响,就是产生了一种崇尚浪漫自由、主张享受现实生活的人生观,从而为那些泼辣的民歌进入乐府打开方便之门。另外,多种文化的融合,各民族之间文化风俗的交流和渗透,男尊女卑等传统观念受到猛烈冲击,社会上对待妇女的看法有所转变,这一时代风格体现在两性关系上就呈现出以下特征:放浪形骸,纵情越礼,受到封建礼教压抑的原始女性情爱意识暂得回归。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张扬个体生命意识的南朝乐府民歌应运而生。
当然,城市化和商业化的文化风气也影响了整个南朝的音乐文学创作,长江沿岸的商业城市生活成为南朝乐府民歌的主要题材。商业文化也促进了人们追求现世享乐观念的形成,并提供了物质基础,人们暂时摆脱了儒家思想的束缚,人性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放,女性也作为独立的人登上历史舞台。特别是随着城市而产生了大量的乐妓,她们成为南朝乐府独特的创作和传播主体。乐妓这一群体本来较之大家闺秀和良家妇女,在很大程度上受封建礼教束缚较少,加之她们中的大部分要“以艺取人”,又有与文人接触的机会,耳闻目染,因此她们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在当时的社会氛围下,可以更加自由地表现她们的心声,正是因为她们的存在,女性原始意识得以在南朝乐府民歌中觉醒并生动起来。
这种女性原始意识在南朝乐府民歌中表现为对爱的渴望与追求,在这方面《子夜歌》极具代表性。《子夜歌》属吴声歌曲。《唐书乐志》曰:“《子夜歌》者,晋曲也。晋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声过哀苦。”以此知“子夜”者,乃创造此歌曲声调的女子之名,后人即其曲复制更多的歌辞,亦皆以“子夜”称之。《宋书乐志》亦云 :“晋孝武太元中,琅琊王轲之家有鬼歌子夜,殷允为豫章,豫章侨人庾僧虔家亦有鬼歌子夜。”殷允为豫章亦是太元中,则子夜是此时以前人也。“女子名子夜造此声”,恐系附会之谈。此曲当由其和声“子夜来”而得名,《古今乐录》曰:“凡歌曲终,皆有送声。子夜以持子送曲《凤将雏》以泽雉送曲。”《乐府诗集》卷四十四著录“晋宋齐辞”,《子夜四时歌》、《大子夜歌》、《子夜变歌》和《子夜警歌》皆为其变曲。《子夜歌》大都是女性所歌咏的情歌艳曲,这些女子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主体,主动地追求爱与被爱,敢于大胆、真实、没有任何顾忌地倾吐她们的爱情,其作品具有浓烈的唯情主义。
二、从南朝乐府民歌看该时期女性情爱意识
南朝时期,在中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一种特殊现象,大批的女性作者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站出来抒写自己的心声。南朝乐府民歌“是儿女情多的产物……在中国文学史上,可以说,没有一个时代有六朝那么自由奔放且又那么清新健全地表现过这样少男少女情绪的。”南朝时期的女性暂时摆脱了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地追求自由平等的爱情,她们率真大胆地吟咏真性情,体现了ค南朝时期女性原始情爱意识的回归。
1.女性情爱意识的真挚抒发。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女性敢于大胆地、露骨地、毫无顾忌地大谈爱情,其对爱情的渴望,对真情的苦苦寻觅,对爱情的沉醉都得到充分的展示。与汉乐府相比,南朝乐府民更强化了女性对情爱的强烈的渴求与感受。南朝女子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生命主体需要爱,于是主动地追求爱,因追求而获得,从而拥有了独特的情爱生命体验。那种种因爱而生的情绪,大胆地在文本中得到表现,其大胆率直成为文学史上的绝唱。朱自清说:“中国缺少情诗……坦率的告白恋爱者绝少,为爱情而歌咏爱情的更是没有。”这种评论忽视了中国文学史上南朝乐府民歌的存在,是有失偏颇的。不过这也说明像南朝乐府民歌这样纯粹的爱情之歌,在中国文学史上相当罕见。南朝女子在情歌中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唱出了最自然纯粹的情爱之歌。南朝乐府民歌则体现出了这种最自然健康的情爱意识,歌辞中所表现的爱情是坦率而健康的,最能见出民歌特色,如“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描写了痴情和天真,诸如“春林花多媚”等则刻画了女子在春光中的惆怅等等。诗中所表现的爱情,几乎完全是浪漫色彩的,而极少有伦理因素的考虑。诗中的男女主人公,往往是“非礼”的关系:或是青年男女之间的私相爱慕,或是冒犯世俗道德的偷情,或是萍水相逢的聚合。这种爱情生活能够在南朝民歌中毫无掩饰地表现出来并广泛流布,自然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有关,但从诗歌的美学意味来说,也是为了更能够表现对爱情的单纯的、热烈的、天真而痴情的追求,表现对人生的幸福与快乐的渴望。
2.女性对性爱的大胆表露。人的感性的生理欲望,是人的生理本能。情爱之中如果缺少了性爱,就不是完整而健康的爱情。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中国历代作家往往将情欲视为龌龊的、卑贱的、难以启齿的东西,因而他们的作品即便涉及到情欲的问题,一般都是一笔带过,或回避不写。而南朝乐府民歌开始把触角伸到性爱领域。她们对性爱的大胆表露突破了儒教的束缚,其性爱意识体现得尤为明显。南朝乐府民歌中,有关性爱的文本出现很多,它们或婉曲细腻,或直率热烈,包含了两性间的亲热狎昵到赤裸裸的性爱描写。如“凉风开窗寝,斜月垂光照。中宵无人语,罗幌有双笑。”,“情知三更热,斜月垂光照。香巾抚玉席,共郎登楼寝。”,对性爱的追求毫不掩饰。这里表现出的女性追求性爱欢乐之大胆,与历代女性在言及性爱时所表现出的娇羞有很大的差异。
三、南朝乐府民歌中女性的情感表现
《诗经》以表现女性情感的诗篇出现,多是反映女性情感的压抑与苦闷、哀伤与无奈之作。个中的原因推究起来也很复杂,但是心理的敏感是女性感情复杂性的前提。生理的构成、社会的因素,使她们心理极为敏感,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可能影响她们的心情。另一方面,她们的很多感受因缺乏发泄与消释的机会而被深深地压抑着,在心里相互纠结勾连、冲突变化。敏感的心理,复杂的感情,使爱衍生出思、怨、恨之情,喜、怒、哀、乐之态。女性情感的扶摇不定状态,有时心如闲云,有时邈不可知,有时为狂风所拨弄,这是女性情感的一个特征。因而,情感压抑、人生哀怨,构成了女性诗篇的情感基调,“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南朝乐府民歌亦是如此。但是,南朝乐府民歌在表现这种情感的哀伤与无奈时,有着它独特的清幽与绮丽,显示出南朝乐府民歌的独特之美。如《大子夜歌》中“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二句,本来赞美的是《子夜歌》的曲调,其实也不妨引申为对南朝乐府民歌艺术特色的形象概括,《子夜歌》也正是在这种幽情婉转中表现女性的哀伤无奈,在《子夜歌》中,歌唱的女性将全部的理想都寄寓在情爱之中,人生的追求单纯而强烈。在她们的心中可以为情生,也可为情死。
1.表现为与情人欢聚时喜悦与分别时的哀伤与无奈。“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人在面对离别时的心情可想而知,这类诗语言清新,却包含着深深的无奈。《子夜歌》中有淋漓尽致的表现。如“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垂帘倦烦热,卷幌乘清阴。风吹合欢帐,直动相思琴”, 一种与情人“相乐相得”的喜悦心情,跃然纸上。有相时的欢愉,就有别离时的悲哀,“别后涕流连,相思情悲满。忆子腹糜烂,肝肠尺寸断”,“自从别欢来,何日不相思。常恐秋叶零,无复莲条时”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老,玄鬓白发生”。“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诗歌以棉丝织成布匹来比喻有情人结为匹偶。这位女子本指望两情相悦,将会有个美满的结局,没料到男子负心,留给她的是一缕织不成匹的乱丝,一个残缺不全的梦。再如“常虑有二意,欢今果不齐。枯鱼就浊水,常与清流乖” ,女子把抛弃自己的男子诅咒成“枯鱼”,那个夺走自己心爱人的被咒成“浊水”,而把自己喻为清流,可与汉乐府《有所思》相媲美。这类分别诗是痛的,诗中因痛生发出来的无奈、绝望之情和细腻的表达,使人读之怆然惆怅。
2.表现为在爱情的守望中的忐忑无奈与幽怨。情歌中虽有少女们青春的欢笑,但更多表现的却是对男子负心背约的猜疑和哀怨。南朝乐府民歌中对女子的爱情表现大体可分三种。一是少女怀春盼望爱情到来,如“揽裙未结带,约眉出前窗。罗裳易飘r,小开骂春风”。青春少女情窦初开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发泄内心那种莫名的感觉,只好找个借口拿春风开骂。二是少女有了心上人希望和他在一起,如“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如残机,何悟不成匹”。少女的天真被相思代替,多了相思,ด减了肌肤。再如:“我念欢的的,子行由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三是想和心上人长想厮守又怕他抛弃自己,以及被抛弃。如“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拳拳之意显露无遗,似是女子用纯洁的眼光追问男子:“你到底爱不爱我?”炽热的目光使男子无从躲避。而“自从别欢来,奁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衣”,使人想起了《诗经》中的《伯兮》。但女子仍然可能被抛弃,如 “侬做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女子声泪俱下地指责男子对自己不忠贞,爱意像太阳一样东升西落,这是痴情女子对男子背约负心的痛心谴责。这类诗透出爱情守望中女子的深深的哀伤与无奈。
3.表现为苦苦想思中的孤独与苦闷。这类情歌表现的感情真挚细腻,情调艳丽柔弱,哀怨缠绵。中国古代女诗人的人员组成以闺秀为主,以宫女和艺妓为辅,当然也有略识文字的“荆钗和布裙”。在男权社会中,她们缺乏安全感,没有自由,不能独立,极易产生消极的人生体验,于是孤独与苦闷,伤感与压抑便成了她们诗词的主叹调。南朝乐府民歌中的这类诗最牵动人心,谁都会为主人公的一片真心打动。如《子夜歌》:“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欢唤声,虚应空中诺。”一“虚”一“应”,把主人公美好的幻想全部敲碎。鲁迅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梦醒了却无路可走,我想这种痛苦与这个女子思念爱人的痛苦相比,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有一首相当好,给人一种蓝色的静美之感❅。再如《子夜四时歌秋歌》中:“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r。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颇有“明月千里寄相思”的韵味。诗经也有“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的诗句,与之意境相似。皎皎的月儿自古都是多情人的寄情之处。在感受到美的同时,我们也应该能从如水月光中感受到那种思而不得见的痛,一种冰冷的痛。
总之,南朝乐府民歌以其凄美婉转与绵丽淡伤的风格和唯情特色牢牢抓住了读者的心,这类情歌艳诗,之所以能立足于南朝诗坛,除了具有世俗化的特点,容易被大众接受外,还在于其展现的是女性的情感世界,表现的是前人不敢表现的性爱话题。她描写率真而大胆,强烈地刺激了人们的神经,引发了人们浓厚的兴趣。只要不是持有变态的审美观,任何人都能从南朝乐府诗中感受到女性的这种各种各样包含着伤痛情感的美。
参考文献:
[1]王运熙:《乐府诗述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7。
[2]郭茂倩:《乐府诗集》,中华书局,2003.9。
[3]王运熙、王国安:《汉魏六朝乐府诗评注》,齐鲁书社,2000.10。
[4]郑振铎:《插图中国文学史》,第5版,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5]胡冰茹:《谈乐府民歌中的女性风情》,《青海师专学报》,20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