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日本汉诗与《论语》
《论语》对日本文化具有深远影响。据《日本书纪》、《古事记》记载,应神天皇五十八年,百济国派王仁博士赴日时曾携带了大量汉文献,并为皇太子冤道稚郎子传授《论嘟》《怀风藻》曰:王仁始导蒙于轻岛,辰尔终敷教于译田,遂使俗渐沫泅之风,人趋齐鲁之学。七世纪初,圣德太子倾慕中国文化,精通《论语》等经典,他在位期间制定的《宪法十七条》中的以和为贵,:其治民之本,要在于礼。上不礼而下非齐,下无礼以必有罪。是以君臣有礼,位次不乱:百姓有礼,则国家自乡留:言是义本,每事必信:使民以时便是分别援引《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论语为政》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学而》信近于义,言可复 ,《论语学而》使民以时等。ณ据藤原宫出土木简可知,藤原京时代的官员已把《论语》作为习字的范本。八世纪初,文武天皇颁布《大宝令》,创设大学,传授《论语》等儒家经典,并举行释奠仪式,开始祭奠孔子。九世纪末,藤原佐世奉救编纂的《日本国见在书目录》收录《论语》类269卷,包括郑玄《论语注》10卷、何晏《论语集解》10卷、皇侃《论语义疏》10卷等。平安朝时期《论语》成为学校公共必ย修课,全国范围祭拜孔子的活动更加兴盛祭文内容极力颂扬孔子的功德,并表达对孔子极端崇敬的心情。
一、日本汉诗对轮语》典故的引用
简野道明《论语讲义》认为:自古以来《论语》被尊为至高无上的圣典,上自历代的天皇,下至市井的庶人,始终讲究不倦。日本汉诗常常把《论语》典故作为意象符号融会到其诗歌创作之中,使得其诗作更加典雅含蓄。
颜渊典故是日本汉诗作家常常引用的对象,典出《论语雍也》:革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描绘颜渊在陋巷不改其乐的高贵品质。岛田✡忠臣《独坐怀古》巷居傍若颜渊在,坐啸前应阮❥籍临。日下闲游任意得,免于迎送古人心,引用颜渊典故,表明渴望得到人生中真正的知音:山崎篙斋《读轮语》革瓢未味巷颜乐,掩卷吟叹灯火前,通过对颜渊的颂扬,表达其高尚的思想境界:藤田彪《瓢兮歌》陋巷追随不改乐,盒将美禄延天年,则是诗人借颜渊以言志,表明自己豁达的人生观。
二、日本汉诗对轮语》章句的受容
《论语》中的章句多为典雅之词,山崎篙斋《读论语》读尽鲁论二十篇,德音如玉自温然,表达了他对《论语》美好言辞的强烈共鸣。管原道真更是把《论语》提升到君政万机此一经的崇高地位。日本汉诗作家常以《论语》的章句作为拟仿的范本,不断摄取同化,移植、运用于汉诗作品之中。日本汉诗受容《论语》章句具有多种形式,主要有借用《论语》名句入诗、略变《论语》词句入诗、化用《论语》句式与句意入诗、以整首诗作化用《论语》章句等。
三、日本汉诗中的孔子形象
《论语》传入日本后,日本上下均尊孔子为师。伊藤仁斋《论语古义总论》盛赞孔子曰:夫子之德实为超迈群圣,夫子之道高于天地。管原道真《仲春释奠听讲论语》亦称圣教非唯一,孤源引万流。珠从沫水出,辖自孔门投。问道谁为远,趋庭莫暂留。此间钻仰事,遥望鲁尼山。表达了对孔子道德学问的无尚尊崇。日本汉诗中孔子形象的描绘,主要集中于对其高尚道德和厄于陈蔡的具体记述之中。
总之,通过对日本汉诗与《论语》关系的分析可以看出,日本学者积极移植、输入《论语》元素《论语》成了日本重要的文化文本和思想文本。日本汉诗作家引述、化用《论语》,重在阐明其中的道德原则与伦理思想,藉以增强诗作的说服力与可信度,涵养个人德性和人格修养,成为其宣扬儒学精神、弘扬政治伦理教化之用的重要载体,甚至成为日本汉ถ诗的有机组成部分,成为日本本土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