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规矩》
角色:
都市拾荒者:半百的老头;身高170以下;佝偻的身躯;头发脏乱、打结;脸色青黄;身穿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浅色破老头衫;深色化纤面料的老式夏裤,一个裤脚糊乱的卷着,一个裤脚被什么东西划了个长长的口子;脚上是同样脏的旧解放鞋;身背一个极大的脏红蓝条编织袋,装满了矿泉水空瓶和空易拉罐破杂志等。
城管a:身材中等偏瘦;说话带口吃;小眼睛带着个老式的粗框黑眼镜,时不时拿出一块皱吧吧的褪色男式手帕来擦眼镜。
城管b:身材矮小;较胖;一双带些甲亢的突眼压着个大鼻子上;喜欢用雀巢咔啡的深色空瓶泡茶。
富男:镜头中眼睛不出现,只取到嘴部以下;浅色得体的西服套装,噌亮的皮鞋;左手带着一只金表,无名指上有一个有一颗大钻石的婚戒。
富女:镜头中脸部不出现,只取到精心修饰的嘴部以下;涂着深紫色的口红;得体的浅色套装;钻石项链和大钻戒;肉色丝袜和粉色皮鞋。
小孩:富男与富女的胖儿子。带个眼镜,穿 ☻着崭新的小白衬衫和小背带裤,一双崭新的小皮鞋。
镜头一——拾荒者与老者
强烈的炎夏正午的阳光下,香樟树繁茂的枝叶泛着透绿的光,知了声急急的叫唤着。一个人字形的街道。在人字分叉的街道两边,是未拆迁的老式私房组成的老街,有的房子上还用红漆写着大大的带圆框的拆字。阳光很强烈,照着街道两边老式私房上的阳台,各种各样的私自搭出的阳台上满是女人的内衣,男人的老头衫和小孩的衣服等,浅色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有些耀眼。
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婴孩甜蜜知足的睡在摇篮里,间或舔了舔嘴☭唇,像是回味刚刚饱餐完的奶水。镜头中是一只满是皱纹的老人的手,慢慢出现一个身穿无袖睡衣裤的老太太,一手摇着摇篮,一手拍着浦扇在打磕睡。老太太的脚边是放在门口外的一个浸着西瓜的红色塑料盆,接着盆上自来水管滴出的自来水,水开的很小,但开着的时间肯定很长,水都开始漫出盆口流到门外的街沿上。水一直顺着街沿流下街道,不一会儿积起了一小滩水。
明晃晃的太阳,一个眯缝着的脏西西的老者的眼睛,粗糙的脏手遮了一下眼睛,拾荒者的全张脸,干渴的咽了下口水。拾荒者四处搜寻着水。
穿着脏解放鞋的脚踩过小水滩,上了街沿,开始小心的拧大水笼头,水声惊醒了老太太,拾荒者惊恐的眼神,老太太惊讶的眼神,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拾荒者,一下子老太太顿悟没将水笼头关好,起身穿了水笼头,拾荒者手足无措的看着老太太关了水笼头,露出惭愧的眼神。老太太拿着个干净的水杯装了一杯凉茶笑眯眯的递给拾荒者,拾荒者受宠若惊的表情,犹豫着接过老太太再三示意他接过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这时睡着的婴孩醒了,老太太看了看婴儿,露出着急的神情,然后从满怀谢意的拾荒者手中接过水杯照顾婴孩去了。拾荒者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茶水,看了眼老太太忙碌的身形,背起编织袋走下街沿。
镜头二——拾荒者和城管
很亮,阳光照在新涂了银色防锈漆的铁门上,门旁是城管大队白底黑字的门牌。门旁的墙上写着《城管条例》,墙前一个破旧的垃圾筒,一些报纸,空矿泉水瓶,易拉罐塞满了垃圾筒,有的掉到了地上,苍蝇在垃圾上飞舞。
全景《城管条例》:
为建设文明城市,市政府出台新的城市管理条例:
一、为建设美丽文明的城市,本市各街道不许私设摊位、私占道路。
二、为保证城市形象的优美,本市各街道不许拾荒者拾荒
三、为保证街道整洁优美,城市垃圾实行统一收取统一丢弃。
等等
一个带靠背的小凳,小凳上是一只深色的泡满茶水的鹊巢咖啡瓶,紧盖着盖子。一只穿着凉皮拖的肥腿,一个在躺椅上报纸遮去上半身的城管b形象。镜头跟随着拾荒者的眼光上移,是一张《解放报》。报上的大幅标题“本市今年gdp增长同比去年高出百分之五个百分点”,标题下另一幅标题“市长顶着炎炎夏日,亲自慰问本市特困居民”,配发一张市长与居民亲切握手的像片。拾荒者的破编织袋引来了一两只苍蝇,苍蝇从编织袋飞到了肥腿上,一只肥手伸过来抓了一把被苍蝇叮过的地方,报纸放了下来,一张疑惑的肥脸露了出来。城管b迅速站了起来,和拾荒者面对面★的,拾荒者的眼光还没来得及从《解放报》的“gdp”上挪开,城管b厌恶的将《解放报》往自已身后的躺椅上一放。
“走、走、走”城管a,食指指着拾荒者,急急的从城管大队办公室走了出来“你、阿你、阿懂、阿懂不懂规矩”城管a又转向城管b“你、哎你也不看着点,这种乡下人,脏西西的,也不管管”。城管b歉意的对城管a笑了一下,又转而将一张怒脸对着拾荒者,用左手推着拾荒者似乎是让拾荒者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不要将身上的脏弄到自已。又用右手指向门边墙上的《城管条例》,“哎你懂不懂,懂不懂呀”城管b急吼吼的问拾荒者,拾荒者很难过、尴尬地傻笑着,边笑边退,“不许拾荒,知不知道”城管b吼叫着。城管a急着跟上“胆子大来,你、你胆子大来,懂不懂规矩,懂不懂规矩呀,你,阿你,拾到城管大队了”拾荒者在城管的推搡中又努力的向掉在垃圾筒边的空矿泉水瓶和易拉罐升出了手,然后紧紧的将它们拿在胸前,在城管“走、走、走”的驱赶声中看着一堆被丢在垃圾筒外的废瓶废罐,将手中已捡着的东西扔进编织袋,一步一回头的向人字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看着拾荒走远,城管a拿出旧的男式手帕擦起了眼镜,城管b收拾起躺椅与正擦眼镜的城管a一起骂骂咧咧地走进城管办公室。
镜头转向带靠背的椅子和一个装满茶水的咖啡瓶。一只狗追着一只猫,疯狂的从远处跑了过来,锚跳上了椅子躲避狗的追赶,狗抓向猫,碰倒了椅子,但茶水瓶没碎,正好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只是椅子背滑到了街道。
镜头三——富男一家
一个带玻璃台面的漂亮的餐桌,一个胖小孩的脸,一只饱满的书包被小孩吃力的扔到了桌面上。一本本书被小孩摆上了桌子。最后拿出来的一本大词典,上面写着《小学生汉语词典》,词典的纸页都被黑乎乎的液体浸过,干了,但纸页都皱了。
“妈妈,妈妈,我的字典坏了”小孩的脸朝向装修豪华的客厅。一阵皮鞋与地砖的磨擦声,得,得得。
“怎么了呀”一个精细的妇人的手,戴着钻戒,一张小孩撅着嘴的脸,和渴望的眼神。
“跟你说过,别把肯德基套餐放在书包里,老是不听,可乐会漏的,看”女人手翻开纸页示意小孩看,小孩赶紧凑近了纸页“这下还能用呀?”
“怎么了”一个男中音,一声男式皮鞋的掷地声。
女人转身的腰肢“你儿子,放在书包里的字典被可乐弄湿了,都不象样子了”。
男人戴金表和钻戒的左手从女人戴钻戒的左手中接过字典,翻看了几下,走到有些面露惧色的小孩跟前,用左手摸了一下小孩的头“算啦,不过下次要当心,爸爸妈妈一会儿带你去书城再买一本”。小孩喜悦的脸,从男人手中接过坏的字典“拿着这本,妈妈一会儿要去给营业员看的”女人和男人的皮鞋声,在小孩的脸上定格。
女人整理衣服的样子,男人整理领带与衣服的样子,男人左手从桌上拿起nokia,一家人出门的情形。
一个“沪a81811”的黑牌照,一个明显的benz标志的白色轿车。镜头放大从背后拍一家人上车的情形,先是男人打开ด后车门小孩上车,然后男人打开前车门女人上车,车子开动。
镜头四——富男一家在书城
柜台,营业员带领结的制服从高耸的柜台上露出一段,小男孩急切想往里看的形象,戴钻戒的女人手,将一本新的字典递给营业员,“多少钱”女人问,营业员的手停顿一下“20块”营บ业员回答到。“噢,一样版本吧”女人问,“是的”营业员回答。“装起来吧”女人回答。
小孩再一次从女人手中接过那本旧的字典,抱在胸前。“妈妈,这本不要了吧”小孩抱着旧字典问拉着他手的女人,女人另一只手拿着装着新字典的袋子,“嗯”女人回答,一起走出了书城。
通过车后窗,一个抽烟男人从里面将后车门开了,小孩上车,女人自己将前车门开了上车,车子开走了。
镜头五——富男一家和城管
车子的紧急刹车声,玻璃瓶碎裂,茶水流出了瓶子,板凳的靠背卡在了车子的后轮里。
“怎么回事”男人咆哮的声音,撩起衣袖,手拿nokia,冲出车门,在板凳前站定“怎么回事”继续咆哮。
闻声而出的城管a与拿着《解放报》的城管b。疑惑的表情,面面相觑。看着男人戴钻戒的左手指着的碎裂的茶瓶与椅背,明白了情况,转而有些蛮横而愤怒的表情。
“怎么回事,问你,问、阿,问你”城管a愤怒的表情。
“懂不懂规矩,街道上乱放东西,懂不懂规矩,弄坏我的车,说说清楚”男人急迫的咆哮声,手舞足蹈的样子。
“谁弄坏你车啦,阿,谁弄的,自己不长眼哪”城管b显然也被富家男的言行激怒了“自己不看路,撞坏我东西还说人家呀,什么人哪,你”城管b又将手推向男人崭新的西服前,男人本能的一躲,“干吗呀,干吗,这么脏的手”男人愤怒的声音“你们自己看,坏了陪得起吗”城管a与城管b顺着男人的手指看向被椅子靠背划出的车胎上部极微小的划痕。
“怎么回事,到底”女人急急的开了车门走了过来。一把拉开男人,站到了男人和城管们中间。“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你们头呢”女人很嚣张的口气显然更激怒了城管a和城管b,两人更加愤怒的表情。
女人指了指城管b手中的《解放报》“看看,看看,那上面”,城管b急忙拿起报纸,在展开的《解放报》两个相邻版面,一版登着gdp的标题,另一版是“本市召开表彰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会议”下面配发相片“市长与青年企业家代表xx夫妇合影”。城管a急切的看着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调整了一下站姿,城管a与城管b交换了一下眼色,对着报上的相片和男人女人认真的审视了几眼,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意。“阿,阿,真对,对不起,对不起”城管a和城管b对着男人女人点头哈腰的姿势。
小孩从车门探出了头,一只手还抱着旧词典,一只手拿着快化开的冰激凌,走到了男人的身后,看着这一切。
“youhaveacomingcall”男人的nokia响了“喂、你好”男人回答到。男人转过身,看见小孩,左手摸着小孩的头,小孩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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