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时间:除夕之夜
场景布置:父、母、子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吃年夜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还有酒瓶酒杯。
*
*
子:还是农家菜好吃,这些在城里都吃不到,后山上还能打到野味吗?
父:不行了,以前你说我什么保护动物没吃过,现在都被打光了,后山上只要有一只鸡叫,全村老少都出动了。
母:队长有什么事也不要挨家挨户地通知了,只要在后山上学鸡叫,全村都到了。
父:说到吃,还有个菜没端上来吧。
母:对,我去端去。
父:儿子啊,我牙口不好了,前几天啃鸡头硌掉一个牙,花了五十块钱才补上,疼得我两天晚上没睡好,不是牙疼,是心疼,心庝五十块钱。
(母端上来狗头)
母:今天专门买了个狗头,再啃掉牙也不怕了,反正狗头上有狗牙,再掉牙就直接补上了。
父:其实我身体挺好的,我腰杆也好,哪都好。
母:他好,我也好。
父:儿子,你也该搞对象了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则,寂寞了不谈恋爱,就怎么则?
子: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
父:对,就是变态。儿子呀,你以后要找个外国媳妇,那多跩啊!
母:对,找不到外国的也要找个少数民族的。
父: 以后你要“导游结婚”。
子:那叫“旅游结婚”。
父:都一个意思。有些话说了某些人可能会不高兴。
母:你嘴里要是有颗象牙就吐出来吧。
父:你明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嘛。儿子啊,找媳妇可千万别找你妈这样型号的,没文化,简直一个泼妇。
母:你有文化?就听你那名,姓魏,叫魏什么不好,偏叫魏犬,犬就是狗呗,
子: 对啊,爸,爷爷怎么给你起这个名字?
母:你爷爷一天晚上梦见一条大黄狗蹲在门口,第二天就生了你爸,你爸排行老三,小名叫狗三,大名叫魏犬。到生你的前一天晚上吧,他偏又梦见一头驴,第二天生了你,非要叫魏驴,我死活不肯,才叫魏马 户,马大哈的马,户口的户,合起来还是驴呀。
父:你爸也不咋地,你家姓袁,你哥还不叫袁猴吗?还不如叫黑猩猩呢。
母:那,那怎么了,可我的名字好听呀。
父:是好听,叫袁明园(圆明园),还慈禧太后呢。
母:你看人家魏老六的儿子在日本定居了,娶了个日本媳妇,叫松下裤带子,生了个儿子,也起了个日本名,还姓魏,叫魏婚先有子(未婚先有子)。
父:儿子,你儿子的名字爸也给起好了,现在不是什么都流行随大潮流,随遇而安嘛,就叫魏随(未遂)。
母:什么?我就听说过强奸未遂,这还没出生就成流氓了。
父:对,我怎么没想到啊。
母:用膝盖想都能想到。
父:那就叫魏不遂。
子:你们说这些都太远了吧。
父:不远,我和你妈现在省吃俭用,多攒几个钱儿,等你将来计划生育用。
子:还没结婚怎么又计划生育了?
母:将来你要多生几个孩子,不要罚钱吗?我和你爸就等着抱孙子了。多生孩子早致富嘛。
父:没事,你只管生,多生,爸支持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爸什么都懂。要不 ☹是你妈生了你之后不能再生了,ต我多鼓捣出来四五个没问题。
子:爸,你喝多了吧。
母:老东西,喝点酒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了,儿子,听说外国随便生,✄那你就到外国留学,到外国生去。家里还有两头猪,卖了给你当学费。
父:没文化,啥都不懂,在外国留学消费多高啊,要是两头猪就够,那我不早去了?怎么则也要再加两头羊吧。
子:你们真会开玩笑,到外国生去,再说出国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容易啊,光一个护照就很难办。
母:什么是护照?那也要不少钱吧?
父:那不废话嘛,护照肯定比胸罩值钱。
母:你反正别学舅舅家的表哥,在城里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不让你舅妈养,全让他丈母娘带着,嫌你舅妈农村人脏。
父:你娘家还有好人怎么则?
母:我娘家怎么没好人了?
父:就说你这个嫂子吧,当年你哥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四年没回家,最后回来一看小孩两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母:守着孩子你说这些,还说我没文化,我嫁给你可亏大了。
父:你整天叫亏,亏也没用,人家说生米做成熟饭,那咱的米饭都做焦了吧。
母:我要是带个周润发那样的回娘家多跩,可就你这样的,一米五七还整天吹着自己一米五八。
父:周润发?你还不如周伯通呢。儿子,你以前没见过,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快,五岁的时候就这么高了。长个就象跑马拉松长跑一样,刚一上来跑得快,肯定要岔气,后来就跑不动了,我就是长岔气了。
子:有点道理。
父:别看你爸个矮,可是袖珍男子汉,艺高胆大,行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是不可多得的旷世英才。你去问问,我打架怕过谁,就像你妈这样个头的,我一拳放倒。
母:当时是谁让我打得三个月没下床?
子: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父:别提了。
母:你不记的,你才两岁多。那时候老鼠多,你爸从城里买来粘鼠板,就是带胶的那种板子,老鼠爬上去就粘住了。
子:后来呢?
父:你妈懒,不铺床,不叠被,每天晚上星星还是那个星星,被窝还是那个被窝。你妈那天晚上钻到被窝里觉得有点不对劲,谁知道粘鼠板被老鼠拉到被窝里去了,把你妈给粘上了,老鼠还在上面呢。
母:你就在那看着,也不帮我,你是知道我最怕老鼠的。
父:当时儿子不是坐在我怀里正在看电视嘛,我那是坐怀不乱真君子。
子:那后来为什么打架?
父:她被老鼠咬了一口,又不是我咬的,就拿我出气。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动不了。
子:那你怎么还三个月没下床?
父:我两只手抓住她一只手动不了,你看不到她还有一只手和两条腿了嘛。
子:从那以后就没再打过了吧?
父: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从那以后我们俩意见统一的时候就听我的,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就听你妈的,再没发生过武装冲突。
母:个不大还挺能忽悠。
子:妈,那你当初是怎么让爸给忽悠上的?
父:我当时到你妈那庄去卖豆腐,见你妈长得个高,还挺漂亮,我就在她家屋外给她唱情歌。
母:还唱情歌,我还以为谁家的驴跑了呢,出来一看原来是卖豆腐的。
父:然后你妈就扔给我一朵花。
母:好像是把你的头砸破了吧?
子:一朵花怎么会砸破头啊?
父:你妈心太急,吃奶也要等着解开怀吧,还没把花从花盆里拔出来就扔给我了。
母:连猪都知道我是故意的。
子:爸,你唱的一定是《康定情歌》吧。
母:还《康定情歌》呢,他唱的是《霸王别姬》。还头动尾巴摇的。
子ฃ:爸,你一定要唱给我听听。
母:别!大过年的别把村头的老叫驴引来了。
(父做楚霸王姿势)父:啊、、、、、、
(母拿起酒瓶做要砸状)母:这个不行,还能卖两毛钱呢,我还是到院子里找个又硬又不值钱的东西吧。
(母下台)
父:儿子,二十多年前的悲剧不能重演,我还是到床上躺着去吧。能☪屈能伸大丈夫嘛。
(子搀着父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