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硬伤,一点韩范儿
中国电影在进入“泛IP时代”后,从成熟的小说、戏剧、游戏、动漫、音乐甚至网络热帖等各个领域“搜刮”了一大批原型加以改编,争先恐后地要挤上大银幕。《我是证人》则是从韩国电影改到中国电影――原样的人物形象、故事脉络、幕后团队,只不过换成了“中国血液”。然而,原版《盲证》本就是个逻辑和细节都存在瑕疵的一般模型,绝非上品,中国版的《我是证人》更是从头到尾充满了一堆硬伤,只有个别情节闪现了一点韩范儿。 反派惹人笑场,正派拉人出戏
作为一部罪案悬疑片,如果反派的行为动机立得住,出场姿态有特点,言谈举止不犯傻,那基本上这电影就成功了一半。《我是证人》恰恰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反面教材。朱亚文饰演的“变态连环杀手”因为吊诡的原因走上了犯罪之路,通过约炮软件去猎杀他眼中那些放荡的女孩子。他每次出场只有两种形态,要么冷酷至极,即便连约炮也是一脸死相,真的怀疑这样的人怎么能约炮成功?要么暴怒难控,只有没完没了地摔手机泄恨,这两点基本上已经给这个角色判了死刑:莫名其妙作恶,脸上始终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
万万没想到,这还只是皮毛,在《我是证人》中,反派简直就是一枚负责搞笑的大杀器,每逢台词出口,必引一阵笑场♂。“别紧张,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会紧张呢ฏ?”“他应该死,他这样的人,不懂什么叫做爱!”天雷滚滚的对白一套接一套,就像相声里的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把一出ϟ原本奔着惊悚去的戏,活生生扭转成了“冷喜剧”。
反派不给力,正派也是半斤八两。杨幂和鹿晗的搭档,演技真的是旗鼓相当,两人就像工艺品店门口一左一右摆着的两个大花瓶,充充门面可以,但压根儿就没什么真材实料。杨幂饰演的“盲探”具有超强的直觉,能够在大脑中迅速脑补必要的情节,从而变得“眼盲心不盲”,可惜在电影中的表现突兀又潦草,完全没有前因后果就把人带进了虚构的幻想场景;鹿晗饰演的“轮滑少年”一路卖笑,仅仅靠颜值和时不时的俏皮话撑场,存在感极度微弱。如果说朱亚文的台词惹人笑场,那么杨幂的哭和鹿晗的笑则是拉人出戏的两大法宝,在他们的合力之下,连东京电影节影帝王景春的表演也严重失控,整部电影中,只有那条狗的演技精准到位,可惜最后还落得惨死的下场。 简单粗暴的复制电影
从《盲证》到《我是证人》,故事本身没有太大的改动,但是却换了背景和细节。导演安相勋尽管拉上了一位中国编剧来帮忙进行本土化改造,但是显然下的功夫还是不够深,大量的情节硬伤和叙事漏洞是没有办法靠把台词翻译成中国话弥补的。所以,这次自我复制、自我翻拍并没有能够将原作再提上一个台阶,反而因为对于调教演员的文化障碍,降低了电影的水准。
《我是证人》中,只有寥寥几笔能够让人看出“韩式罪案片”那种冷峻、幽暗又邪性的画面设计,比如在藏匿女受害人的ღ房间中,经过整容的女孩子们齐刷刷地身บ着白裙,手脚被缚地坐成一排,加上黑色的背景,强烈的视觉反差直接冲击了观众的感官神经。可惜,这样的段落凤毛麟角,也根本无法挽救全片。
之前《笔仙》《重返二十岁》的成功案例,给中韩电影人提供了翻拍、一本两拍的样本,归根结底的经验是,做好一个故事,合理匹配本土文化,这也是拍好任何电影的立足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