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博物馆藏善本碑帖举隅
我国石刻历史悠久,上起秦汉,下经明清,直至当代,不仅品种繁多、数量巨大,且内容丰富,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拓是保存石刻文献的一种传统方法,是中国古代的重要发明之一,它产生于南北朝,成长于唐代,极盛于宋元明清。由此产生的碑帖拓本是承载中华古代文明的重要载体,不仅具有重要的文献史料价值,同时也是我国古代书法艺术的一座宝库。
在石刻的发展史上,就实物真品而言,先秦石鼓文是我国石刻第一古物,鼓字为籀文大篆。秦代是中国书法史上承前启后的关键时期,此时期有《峄山刻石》《泰山刻石》《琅刻石》《芝罘刻石》等,字形为小篆。至西汉,刻石的传世作品比较少见,现仅见十余种,如《鲁孝王刻石》《(biāo)孝禹刻石》等。东汉书学昌盛,刻碑大兴,《袁安碑》《乙瑛碑》《礼器碑》《鲜于璜碑》《子游残碑》等都是此时期的代表。魏晋时期是石刻艺术发展的低潮,这与当时官府禁碑有直接关系,此时期的碑刻有《受禅表碑》《爨(cuàn)宝子碑》《好大王碑》等。南北朝时期,北朝碑刻的各方面成就空前,从种类上几乎具备了所有刻石形✡式,如龙门造像、云峰山刻石等。而南朝则因禁碑的缘故,碑刻较少,如《瘗(yì)鹤铭》《爨龙颜》等。隋代基本继承了北朝遗风,《龙藏寺碑》《董美人墓志》即是这时期的代表。唐代是ธ我国碑刻发展的高峰,大部分碑刻都是名家书丹、名家镌刻,如《九成宫》《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宋代以后墨迹存世,碑刻渐衰,法帖兴盛,一直延续至明清。
天津博物馆收藏历代碑帖近万件,其收藏有以下几个特色:种类较为齐全,上溯先秦,下迄民国,汇集了历朝各代的名碑名帖。形制多样,如碑、碣、墓志、造像、摩崖、法帖等。题跋、藏印丰富,馆藏碑帖中,历代金石名家、收藏家的题跋藏印是珍贵的文献资料,来源主要包括捐赠、征集收购、文物拨交等方式。馆藏碑帖中,善本碑帖多来自收藏家徐世章、韩慎先、朱鼎荣等的捐赠。
天津博物馆藏宋拓本诸如《墨皇♥本圣教序》《西楼苏帖》《绛帖》等,先后入选国家珍贵古籍名录。
墨皇本
《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图1)
此碑为唐太宗时长安弘福寺怀仁和尚积20余年之功,汇集书圣王羲之的书法墨迹,于咸亨三年(672年)摹勒上石,原石现藏西安碑林博物馆。此碑可谓佛法书学两臻绝妙,一直以最著名的行书碑刻闻名后世。清崇恩旧藏墨皇本共一册,46开,92页,其中碑文部分共25开,50页,每页4行,行约10字。后有收藏者崇恩题跋15开,另有何绍基、孙钟祥等人的跋语。因首开有隶书题字“墨皇”,故称之为墨皇本;亦因有崇恩长跋,故亦称崇恩长跋本。此拓本为白麻纸,纸圈档,木夹板。拓工精细,用墨浓重,字体肥润。“圣慈”之“慈”字完好,“圣缘”之“缘”字不与石花泐连,“诚重劳”之“重”字,左中损。是传世重要的宋拓本之一,曾经孙尔、崇恩、廷雍、孙钟祥递藏,后经近代大收藏家徐世章购藏,并由其亲属捐赠天津博物馆。
《西楼苏帖》(图2)
《度人经》(图3)
《佛遗教经》(图4)
传为王羲之所书,宋拓,一册,共17开,原为天津著名文物鉴藏家韩慎先所藏,帖尾有韩氏鉴藏印“夏山楼藏书画记”一方。£帖后明郭僖跋:“黄庭、遗教并书家大乘,而此拓清润疏朗更是善本。得之玩谛难释,当永作吾家临池羔雉。时万历庚戌(1610年)夏日记,叔鲁。”下钤“郭僖之印”“鲁氏”两方印。近人张伯英题签:“慎先藏旧墨本,庚辰(1940年)冬十月,张伯英”。此帖静气迎人✄,稳重规整,墨色古厚,诚为宋末善拓。
除珍贵的宋拓善本外,馆中初拓本安刻《孙过庭书谱》、明拓《冯宿碑》、民国整纸《好大王碑》拓片等也是弥足珍贵的碑帖善本。另外还馆藏有汉碑原石三种,即《子游残碑》《鲜于璜碑》《党锢残石》。
《鲜于璜碑》(图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