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化之’看《庄子?逍遥游》中的精神超越
摘 要:《庄子》一书中提出 ‘大’和‘化’。他所说的‘大’就是要超出小大对的等性比较的樊笼,站在超然物象的文学想象下的达观的大。而‘化’就是要不停滞在‘大’所达到的思维的范围之内,超然于有意识的范畴达到无意识的纯粹精神的自由自在的状态,达到真正的与天地往来的绝对精神的超越。
关键词:逍遥游;大;息;化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庄子》一书古来探究者甚多,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内七篇作为庄子基本思想的经典性的阐释。《逍遥游》一篇是《庄子》超越智慧、超越大小、超越自我达到精神绝对自由的追求。陈鼓应先生的《庄子今注今译》将此篇划为三部分开篇对天地之间的广袤和时空的无限性做出了描写,对世人所认识的所谓的大和小做出了对比性的辩解,从对小大之辨开启了对功名利祸的超越。只有做到了心无所执着才能与天地之间的大道同往来。其次就对贤者“让天下”的论述,阐释了运掌天下这样的人世间的对大的荣华富贵的避让,来达到对名和功的剔除。通过 “肩吾与连叔”的故事倡导出至人无己的精神境界。对超越名利追求精神世界的强大的肯定。最后通过惠施与庄子谈论“无用是为大用”,得出“何不树之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追求逍遥游的绝对的精神状态,点明了庄子意图。[1]
庄子在逍遥游中关于鲲鹏的寓言蕴含着他独特的思想,庄子在对世间万物的大和小的分辨就是在强调去除大小的分辨,人的认识不是绝对,“大”是要人从“小大之辨”的对待关系中超脱出来,“化”则是要人避免“大”所导致的凝滞,作进一步的提升。故大而无用,是为至用。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中关于鲲鱼所代表的范畴是大还是小的范畴,郭注成疏中有说“东方朔十洲记云:溟海无风,而洪波百丈 ﭢ。巨海之内,有此大鱼♥。欲明物性自然,故标为章首。”[2]又有说“玄中记云:东方有大鱼焉,行者一日过鱼头,七日过鱼尾。产三日,碧海为之变红。故知大物生于大处,岂独北溟而已。”[3]但查《尔雅・释鱼》曰:“鲲,鱼子。”似鲲确有小鱼之说。朱桂曜云:“鲲自有大鱼之义,非庄子假借用之。”[4]窃以为鲲为大鱼小鱼已不重要,关键是庄子在此篇中依然将鲲用为大鱼是为突出“大”意,且从后文“小大之辨”中可以看出,突出“大”是要取消小大的分别对待。
“小大之辨”段。于此“郭象以为无小无大,各安其天性,正与庄意相反。”[5],朱桂曜做如此评价是十分中肯的。陈本同时也引王中镛说:大鹏的形象高大雄伟,翱翔天海,蜩与学鸠,斥的形象微末猥琐,上下蓬蒿,这本是以鲜明的“小大之辩”来说明“小知不及大知”。可是,向秀、郭象却从这里歪曲了庄子的原意,附会“齐大小”,“均异趣”的道理。小大有别,不可混为一谈。“小知不及大知”段以大小对比是为得出“众人匹之,不亦悲乎!”的结论,无论是“朝菌,蟪蛄”还是“冥灵者ศ,大椿,彭祖”其认知都受其存在的时空所限定,小者如“朝菌,蟪蛄”有其认知的局限,那么大者如“冥灵者,大椿,彭祖”就没有认知的局限吗?那么要破除这种局限,不在于“齐大小,均异趣”,也不在于论证“小知不及大知”,而在于大小不可比匹,匹之则两相较量之下就有了大小的区别对待。所以庄子大小对举是为了揭露认知的局限性,以破除小大的比较对待。“汤之问棘”一段,“小大之辩”的层次比前一段又有所提升。从大鹏和斥的对举中可以看出,大鹏“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是在强调从形体到精神的超拔,而“斥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这段看出,斥的认知依然是从自己的本在的经验出发。那么此段“小大之辨”则是广大无边的精神世界和有形世界的比较,旨在说明不可以局限于己见而自足。
《逍遥游》通篇旨在论述如何“大而化之”的问题,全篇最为核心的一句话为“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成天地之正”故能成其大,“御六气之辨”故大而能化,旨归在于“游于无穷”。“大而化之”是方法论,而“游于无穷”是境界论。庄子的‘化’的思想是从本体认知的基点出发来看待事物的发展变化的。不凝滞于事物的外在的大小,认识事物存在的相对性。承认事物自然本来的绝对性,来体认事物本来的面目,与道存在的本质相对应的来理解事物变化的真实存在。不局限于自身存在的状态回归到事物本来的变化当中去才能认识到事物发展变化的内在本质。才能做到精神的绝对自由。所以《逍遥游》是理解庄子哲学的关键所在,其地位极其重要。不理解逍遥游的精神也就无法理解庄子哲学。
《庄子》的内在精神就在于它给予我们的认识事物的本体论和方法论上,在庄子的世界里‘大’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境界,他超然于世界上人认识的范围之外,却又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内。大是存在于感官世界之外的大,人的认识却不会停留在对这样的大的范畴之内的理解,透过事物的外在的‘息’的形的认知,达到对事物本来自在的体悟。无名、无功、无我,达到精神的绝对自由而合乎自然本来的大道。追求自身的精神的超越和超脱。
参考文献:
[2][3][5]郭象(注)成玄英疏 庄子注疏 中华书局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