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灾难引发的有关教育的思考
在这次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生命显得异常脆弱与无奈,但还是有些人凭其信念和坚韧与死神擦肩而过,也有些人凭其智慧与经历拒绝死神相约。小英雄康洁就是一位遇事沉稳,凭其智慧与经历逃出死神魔爪的人。
在地震发生时,年仅13岁的她身居六层教室,别人陷于慌乱而她沉着冷静,有意识地避开教学楼前的水泥地,选择楼后农民的黄土地跳下逃生,从而保全了自身的性命。当记者采访时,她用自然可信的语言将逃难过程告诉了记者。我在想千钧一发的逃生关头,她哪来几乎闪电般的缜密思考?小康洁的一席话,让我陷入了思考,“别看我年纪小,我经历过好几次洪水了”。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了,似乎一位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者炫耀她的实力——我是大风大浪中闯过多次的人。也就是说,小康洁成功的自救与救人行为,显然与她的灾难ส经历有很大的联系,是经历事件后积淀的智慧所成。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小康洁似的经历,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教育,给了学生多大参与实践活动的时间与空间,让学生在活动中学会书本所给不了的东西?事实上在新一轮课改理念中,明确指出要重视学生的实践活动,要充分利用和发挥社区资源(或网络资源)在教育上的作用,培养学生实践能力。可现实状况没有丝毫改变。学生整天在书山题海中难苦地攀爬与划行,特别是在自上而下强调学生安全的藉口下,学生的课外活动,集体活动被淡化、挤占,甚至被废除。学生的动手能力和生活生存能力没有得到应有的提高。以致学生在实际生活中眼高手低,生活能力与生理发育和书本知☯识增长极不协调,这不能不说是现行教育的不足。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缺乏实践能力,在现实生活中肯定有一定的不足,而且这个“缺陷”在人生中是非要“回补”不可的,甚而要用许多代价去加倍回补。也ธ许有人会说,讲这话的人不像是教育业内人士,是“‘不’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诚然许多事情不是教育本身能克服的,但我想说的是,学校或者具体的从业人员,能否在正视现实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组织些集体活动,逐步落实实践活动课。退一万步说,即使在活动中情操得不到陶冶,起码也得到思维的些许放松和精神的一点调剂。学生适当的活动与升学没有矛盾,反而对学生的学习是有促进作用的,至少学生作文时不会言之无物,千文一面了。
小康洁的话确定有许多可圈可点,令人动情的。如当记者提及她爸爸时,康洁显然情绪异常激动,泪流不止,用浓重的四川话说:“爸爸好帅哟,我成了一个没爸爸的孩子了……”并说她爸爸如何对幺女好,言真意切,催人泪下。小康洁的泪是她父女情深的自然流露,是痛失父亲后的本能哀伤,也对大众灵魂进行了洗礼,大家没有因康洁的流泪而认为她不够坚强。丧逝之痛,物皆如此,情何以堪。可是在此灾难中同样丧父的某名牌大学女生,年龄比康洁大,水平自然比康洁高,可在公共媒体上的言辞神态让广大电视观众难以接受。有网友气愤地说:“面对父亲的死亡,你冷静得可悲,坚强得可怕”,“在那样的凝重氛围中,你还带着娇好无碍的面容,似乎还有一丝笑意,言称坚强。你不是感情麻木,就是感情错位”,“即使你与父亲有感情上的裂痕,死者为尊,何难释怀?”面对网友的板砖,也许这位女大学生有天大的委屈和难言之隐,但面对如此大的家庭劫难,按理再坚强外表也掩饰不了内心的忧伤。事后关注了该女生的丧父七日的悼念文章,我了解到她是其父亲前妻的孩子,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不太对等,父爱深重若山,女儿感受浅薄。
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古人皆认为君子当祭思敬,丧思哀。我要说的是,不论家庭如何变故,不论感情如何淡薄,但在那样的环境场合,应起码有必要的肃穆吧,这既是对亲人死者的悼念,也是对生者感情的尊重。那样的坚强笑意,我们真的不习惯,不自在。按理说偌高学历不™会犯低级错误,可这板子还真不能打在这女孩一人身上,我们是否反思我们经常讲的情感教育出了偏差呢。她那令人尊敬的父亲,我们不忍责备其教女时,可能是一味强压学习,淡化了情感培养。但我们的现实教育还是重视应试内容的不断强化,情感培养的随之天成,造就了高分低能,高智低情的一批人;另一方面违背了学生情感认知的递进性,总是很虚诞的强调爱国情感和道德情感,而把真正贴身的人与人生活中交往而形成的基本做人情感忽略了。喜怒哀惧爱恶欲,人都具备此七情的,但喜在该喜事,爱在该爱处,哀在该哀时,否则感情错位,轻者遭人指责,重则影响生活。
人的精神家园的营造是非常重要的,单凭物质是解决不了心灵问题的。遗憾的是我们♛的学校没有正规的心理疏导课程和机构,以至孩子在生活中、学习中、成长中遇到的心理障碍,无法得以疏通和排解。也就造成了部分学生情感不丰富,甚而缺失,最终导致情商低下,心灵幽闭,人格的不健全。忽视心田的耕耘,是社会不和谐的重要原因。
但愿此次灾难不是给人仅仅带来痛苦与不幸,而促使人们在废墟中坚强地站起来,去思考、追寻有价值的东西。(东至三中张峪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