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语音和音调教学探讨

一、语音教学

（一） 批判认识语音重要性

赵元任曾经说过发音的部分最难， 也最要紧 。①语音是语言的最外在的形式体现，因此语音教学成为了对外汉语教学的基础性工程，只有学好了语音，才能正确并且流利的发音，进一步说，即为口语打下基础。

此处列出两种对语音重要性的诠释如下：

1. 长远利益与眼前利益：像你好，再见式的简单的语音学习有利☿于目前利益，而先搞语音的声韵调的单项训练是为了以后长远的语言学习打下扎实的基础，因此属于长远利益。[1]

2. 全面发展说：因为如果没有语音的配合，对语言学习的记忆效果就会受到影响。在每个阶段都有语音的辅助作用，语言学习会更加综合化，更能使听说读写四种技巧全面发展。

但是笔者认为尽管语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也不能过度夸大语音的作用，毕竟语音不够准确照样能够掌握一门外语与人交流的例子很多。

所以在分析语音教学方面我们应该尽量持有一个冷静客观的态度。客观地认识语音，把语音的教学分轻重的安排在词汇，语法和汉字的后续教学中，只有与语言的其他部分相结合，语音才能真正发挥其语言物质外壳的魅力。

（二） 基本原则审视

1. 音素教学和语流教学

音素教学一般会安排一个一到两☯周的集中语音教学阶段，这种方法在五六十年代很盛行，一直延续至今，目前通行的几本外国人学习汉语的教科书大部分采用这个语音教学原则。如《汉语教科书》、《使用汉语课本》。此种语音教学方法一旦在前期结束了，日后受到其他方面知识的影响下，语音就被冷落了，因此造成学习汉语的综合效率大打折扣。

语流教学则是一开始就教授句子，希望学习者能够在会话中学习语音，其指导思想是70年代的句型教学法理论。强调开始时把所有的声韵母快速介绍一遍，重点在于把语音贯穿在日后词汇，语法和课文中。

赵金铭认为二者本就是相互补充的，并且二者可以算是阶梯性的学习过程，音素教学打基础，语流教学做后备长期的攻略。后来一些学者的方法和赵金铭提出的相差不大，有学者提出唯物辩证的看待二者的结合，如果还按传统的做法，即在语音教学阶段，集中精力打好语音基础，而在语法、词汇等阶段继续注意语音训练，但不像语音阶段那么重视。简单来说就是不同教学阶段的重点有所不同。

2. 在揭示音形义关系下的语音教学[2]

一种读音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止承载一种字形和字义，这就是汉语音节中独有的表意特点，即同音字。因此我们应该从这一特点入手进行语音的教学，给出同音字，通过同音关系的形声字教学反映汉字系统中字的形、音和义关系的概貌。

（三） 最新的教学方法

1. 朗读教学

主张口头语言情景的高效率作用，经常性的朗读词语、句子、课文有利于培养学生的语感，有利于在留学生缺乏大量汉语词汇的情况下直接通过语音感受汉语，因而对口语也有很大推动作用，笔者认为此方法不够体系化，仅仅适用于目的性学习者，像是那些来华旅游需要掌握基本用语的学习者。[3]

2. 简化音系体系教学[4]

针对外国人进行音系教学的简化方案，具体包括两个辅音音位的方阵：（1）鼻音、塞音方阵：b，d，g，p，t，k，m，n，ng（2）塞擦音、擦音方阵：z，c，s，zh，ch，sh，j，q，x。方案中韵母包括6个单韵母，4个开口呼的复韵母和4个开口呼的鼻韵母，其他的声韵母都可以靠拼读解决。

3. 语音对比研究理论影响下的教学

把学习者母语与汉语语音进行相似性比较，如韩汉两国在语感上相互接近的7对类似单元音和7对类似复合元音进行了对比分析，这都为以后两国的学习者提供了掌握对方语言原因特征的参考资料，利于语音的教学实践方面的进一步研究。

二、音调教学

（一） 音调教学存在的问题

1. 音调的不准确描写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关于音调中的轻重音和语调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式描写，更没有专门的内容对其进行单项训练。令人欣慰的是，近些年来对外汉语教学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的人以此提出在完成《汉语拼音方案》后教学重点应该放在轻重音和语调上，还总结出了词重音的规律：不带轻声的词，重音多在后一音节上，如再见中的见，睡觉中的觉，三音节也如此。

2. 音调的调域难以把握

一般认为，声调调型的差别是外国学生学习声调的难点，因为通过一些外国学生学习汉语音调发现，不同的调型习得顺序是不同的。但是赵金铭（1988）在对母语是声调语言的外国学生的调查中发现，最常见的错误是调域错误。以阳平声调为例，无法准备的给学生讲解35中的5的程度，这就像我们在听一场演唱会时，歌手突然从C调转到F调，在我们听来总觉得不对，其实就是这个原因。[5]

在这方面的研究主要引入了西方的实验语音学，但是这都属于语音知识研究，缺少实践性的教学方法研究。所以这也提醒研究者关注对外汉语教学中音调升值的程度，如何规范的教授给学生音调的调域这个问题还需要日后的大量实践总结性研究。

3. 音调教学知识的落后[6]

音调教学中的一些传统趣味性方法仍在被大量利用，比如用吹动∞纸片、吹蜡烛来演示送气音的发音等，但是《对外汉语语音教学几个基本问题的再认识》中指出一些传统的语音教学方法也不是永恒正确的，我们需要随着发展掌握最新语音研究成果，比如在音调方面，第三声214，一直以来教师都是21部分画的短，后面上扬部分很长。②可是这个声调曲线跟后来最新的研究是相违背的，[7]214正确的曲线图应该是前一部分长，上扬部分短，因为实际生活中大部分人甚至都会省略掉后面上扬部分的声调。

（二）音调教学的启示

1. 进行音调特征式的精讲多练

把音调规则归纳精简些，例如变调、轻声、耳化的精简分类并且进行分课时教学，与此同时课堂上就进行大量有效练习，注意举例的实用性和代表性。

2. 织网式教学

根据学生母语有无声调情况对学生语音先列出简化的声韵调系统，待通过日后的学习再进行不断的正音和巩固。[8]

3. 用乐谱把声调描写出来，进行教学研究。③

乐谱和声调在发音上面都是曲调式的，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可以把乐谱的原理应用在声调上，研究出一套类❅似于五线谱的声调图，或者更具有创造力的是，运用四声声调的调值谱曲一首，给学生以声调的启蒙或者启发，毕竟音乐是无国界的。

三、对语音与声调教学的建议和小结

（一） 建议

1. 加强语音的对比听辩练习

例如当区分送气与否时，汉语的b和英语的b有清浊之分，汉语的清音b可延ม长发音，而浊音不能。因此就需要对外汉语教师在教学中要善于总结这类归律，在教的时候能够分出重点，进行精练。[9]

2. 音节教学

除了最基本的两个音素和语流教学法，我们可以尝试直接通过音节进行语音的教学，从音节到音素的教学，让学生听辨每个音素的发音，之后把学过的音节组合起来以构成可以交流的短语和句子。

3. 声调教学中要注意板书的书写

因为通过各种手势法或者体态法教授语调时难免引起学生的声调方面的混淆。所以清晰的板书很有必要。

4. 语音教学内容要紧跟时代发展

不能把错误的语音知识传达给学生，像上文提到的上声调值的扬降问题就是错误的语音知识传达给了学生。

5. 针对性的进行教学

不同的国家留学生习得汉语拼音的重难点不一样，相应的方法和教学手段也因此不同，所以对外汉语教师要有针对性的进行教学，可以按国别，也可以按年龄，或者学习的水平层次。

（二） 小结

随着汉语热在全球的传播，对外汉语教学事业也在不断往外推广。语音作为语言的物质外壳，也因此受到了对外汉语教师及一些研究者的极大关注，今年来越来越多的学术研究放在了语音的教学方法上，但是大部分还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没有赋予实践，也许这跟教学对象的不稳定性也有关系，因此，笔者希望此文能给一些日后的研究者启示，以更好的实现对外汉语语音教学的有效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