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惊奇先生经典台词 好词

时间:2024-12-26 13:44:06 来源:作文网 作者: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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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旬的一个夜晚]

[后厅里有四个人。卡尔·伯克勒:一家之主。四十多岁。上身穿长袖衬衣。背心没系扣。两撇小胡子,嘴里叼着一根维吉尼亚雪茄烟。萨比内·伯克勒太太:伯克勒之妻。人们都叫她比内尔。对政治充满热情。三十八岁。长的不算难看。他们的儿子汉斯是个很漂亮的小伙子。褐色头发,不到二十岁。穿着白色衬衣,短裤,白色长筒袜。哈青格尔先生:退休的邮局职员。五十多岁。]

哈青格尔:我一定得夸您几句,亲爱的比内尔,红烧牛肉的味道太美啦!

汉 斯:(突然跳起来,站着一口气把咖啡喝光)我该走了。

伯克勒:你今天又要到哪儿去?

汉 斯:(满脸不高兴)我今天有集会。

伯克勒:(没好气地)集会……(叹口气站了起来,朝里面走去)我说,哈青格尔先生,你先洗洗牌,我马上就来。

[哈青格尔从上衣的一个大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开始洗牌。这时,伯克勒走进的卧室,坐在床边,脱去长统皮靴,嘴里轻轻吹着《拉德茨基元帅进行曲》]

汉 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纳粹袖章)妈妈,快帮我把这个戴上,别让爸爸看见。

比内尔:(把袖章戴到他的衣袖上)瞧你,又弄的这么皱……(用手把他前额上的一绺头发捋上去)你要是和冲锋队的小伙子一道集会,就不该这样不整齐。

汉 斯:好了,妈妈。(瞥了哈青格尔一眼)你说,那个叫罗森布拉特的犹太人还来玩牌吗?

[哈青格尔掩饰。继续洗牌。比内尔没有说话,把咖啡器皿收拾开。]

汉 斯:你们不能再玩下去了,根据我在党内的地位……

比内尔:(把盛咖啡的托盘放在酒柜上,为缓和气氛)这我知道,你放心走吧。

汉 斯:再见,元首万岁!今晚我可能半夜才能回家。

哈青格尔:(继续洗牌,没有抬头)再见,小伙子。

[汉斯走出,遇到正在巡逻的巡官。]

古里奇:(和蔼地)元首万岁,伯克勒先生。

[汉斯傲慢地随口应了一声好,急匆匆地下。古里奇在路站住,踮着脚晃了几下,随汉斯下。比内尔坐在屋里,全神贯注地用钩针织东西]

伯克勒:(在卧室里穿上毡拖鞋,嘴里仍不停地哼着《拉德茨基元帅进行曲》然后小声地哼着,从酒柜上拿起一份《皇冠报》,坐到桌旁,专心地读报。突然歌声停止,盯住一个地方看)登的全是些什么玩意儿……德国文化部全国画笔支队到达维也纳,什么东西。时代变啦,时代变啦。

比内尔:(抬起头,提醒说)卡尔,你把元首的头摆到橱窗里去了吗?不能再拖延了。

伯克勒:橱窗里不是已经有猪头了嘛!我们要元首的头干嘛?(继续读报)

哈青格尔:(向外瞟了瞟,转过身来,压低声音说)你听我说,伯克勒先生,我要是你,决不把话说的这么绝。

比内尔:你提醒地对!这可是个严肃的话题。你没听新成立的"大德意志国家社会主义肉业协会"说嘛,所有屠户都必须在橱窗里放进元首的头,最迟不得超过星期三的十二点钟,可你说什么"猪头"!这两件事怎么能联系到一块去了呢?

伯克勒:(从报纸上方往外瞧)我不管这两件事怎么连到一块儿了,反正我就听见说头、头、头,所以我才说,橱窗里有猪头,真他妈的见鬼!

哈青格尔:别激动,亲爱的朋友。我说,你一定是搞误会了。刚才我们说的不是,不是真正的头,而是头像。

伯克勒:(生气地)头像?不,不,不,我们这里不需要。我再说一遍,我们的橱窗里已经有一个头像了(指猪头),不在需要任何新的头像了。

比内尔:你瞧瞧,哈青格尔先生。这些天来他总是这样。确切地说,自从政局改变以后,这个人怎么也不能适应新的形势。

伯克勒:形势,说的怪轻巧。(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块系着表链的怀表)怎么搞的,罗森布拉特还不来。早就到了玩牌的时间了。

比内尔:卡尔,我想,罗森布拉特先生今天不会来玩牌了。

伯克勒:(大吃一惊)为什么不来了?

比内尔:我甚至认为,他今后再也不会来玩牌了。

伯克勒:(没好气地笑了笑)别气我啦,上个星期他差点连我的裤衩都赢了去,我还没翻本儿,你就让我再去找一个新牌友吗?

哈青格尔:这个罗森布拉特赢了钱在耍花招。

伯克勒:他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不来就不来,这个罗森布拉特,也许我们配不上他,人家是律师嘛!

比内尔:这和律师、耍花招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因为纽伦堡法律。

伯克勒:因为什么?

比内尔:(一板一眼)纽伦堡法律。

伯克勒:纽伦堡?这儿可是帕尼格胡同,不是什么纽伦堡。

比内尔:哎哟,我的妈!卡尔,你竟然连纽伦堡法律也没听说过?

伯克勒:(摇头)那什么……纽伦堡辣味饼,纽伦堡出产的玩具我到听说过。可是纽伦堡法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比内尔:那么我告诉你,纽伦堡法律规定:我们纯亚利安血统的人不得与异种族分子来往。

伯克勒:(莫名其妙)这和罗森布拉特有什么关系?和我们的牌局有什么关系?

哈青格尔:我提醒您注意,罗森布拉特律师是个纯种的犹太人。

伯克勒:就因为这个他不再来玩牌,是不是?

比内尔:就为这个,不错,就为这个。

伯克勒:噢,这下好了。五年来,每个星期四八点一刻来和我们玩牌的人,突然不能来了,就因为我们是什么异种族分子。这是什么法律?从什么时候我成了异种族分子?你到说说看。

哈青格尔:你可不是异种族分子。罗森布拉特才是所说的那种分子。

比内尔:(点头)对!纽伦堡法律禁止我们再和这些人来往。

伯克勒:我和罗森布拉特玩玩牌,还要纽伦堡法律操心?

哈青格尔:你瞧你,伯克勒先生。这是第三帝国的法令。

伯克勒:(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摔,跳起来,生气地走来走去)够了!要说法律,那么罗森布拉特比任何一个纽伦堡人都要强上十倍。你就说他的祖父老罗森布拉特,那是维也纳东城区的屠宰师傅合作社行会的代表!小罗森布拉特呢!是名出色的律师!各种法律条文、惩罚条例他都能倒背如流。你们就知道纽伦堡这,纽伦堡那!左一个犹太人,右一个犹太人!纯血统或贫血,我才不管!(叫起来)

[古里奇上,来回转悠。]

[罗森布拉特上。]

罗森布拉特:(和善地)非常荣幸,晚安,巡官先生。

[古里奇傲慢地随口应了一声,从右侧下。罗森布拉特摸索着走进漆黑的店铺。这时,哈青格尔听了伯克勒的议论,很不是滋味。和比内尔一道很紧张地看着外面。]

比内尔:嘘--!你再这么大声嚷嚷,卡尔,可要惹是生非了!(门外响起了短促的敲门声,比内尔大气也不敢出)糟了!看你!

罗森布拉特:(尴尬地笑笑)您好!比内尔太太。您好!冯·哈青格尔先生。哈罗,亲爱的伯克勒先生。

伯克勒:(冷静下来)你好,你好,律师先生。快坐下。哈青格尔已经把牌洗好。咱们,这就开始。

罗森布拉特:(象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面小心地把裤线拉直。满脸不高兴的女主人。哈青格尔一语不发。伯克勒正在用手绢擦脸。)喂,你们怎么啦,我的先生们?(没人答腔,罗森布拉特站起来,连连鞠了两个躬)比内尔太太……我的先生们…&hell五年级上册语文第二单元作文ip;很遗憾,我不得不报告您们一个非常令人不快的消息。

伯克勒:(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罗森布拉特:冯·伯克勒先生,今天您将最后一次对我说:"该您出牌,罗森布拉特先生。"就是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维登区这样一个热情好客的人家里玩牌。

比内尔:(高声抢着说)我说什么来着?

伯克勒:(冲着她不满意地)你说什么来着?你…告诉我,为什么,律师先生?

罗森布拉特:(从胸前的衣袋里取出一封信,用魔术师的姿势拿给大家看)看这儿诸位尊贵的先生,这是我去美国的签证。我,这样说吧,作为信奉犹太教的第一个维也纳人,被批准尽快地离开他亲爱的祖国奥地利,噢现在的称呼是"东方守郡",前往那个自由的国土。(坐下。大大方方地伸手去取葡萄酒)可以吗?(为比内尔、伯克勒、哈青格尔和自己斟上葡萄酒)干杯,先生们,发牌。

伯克勒:(一饮而尽)发牌!(哈青格尔发牌,各人拿起自己的牌。罗森布拉特象熟人那样,往酒杯里添酒。伯克勒习惯地)该您出牌,罗森……(说不下去,把第二杯酒喝干)布拉特先生,出牌。

比内尔:(放下手中的牌,呷了一口酒)您看见了吧,律师先生。刚才卡尔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根本不相信。您是个受过教育的聪明人,一下子就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罗森布拉特:(苦笑)我就是个傻子,我也得离开你们,比内尔太太。

比内尔:太对了,律师先生,太对了。因为我知道您不能再当我们的律师了--卡尔根本不相信这个!--我一个人,谁也没帮助我,就把卡尔的和我的亚利安人种证明搞好了,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们儿子的证明。(从长沙发上跳了起来)因为您最后一次在这儿,请您赶紧告诉我,这些证明对不对?东西都在卧室的抽屉里。劳驾,稍等一会儿,我立刻就取来。(消失在左侧)

伯克勒:(嘟囔着)不玩啦?她搞到了安全演练作文什么?

哈青格尔:我听懂了,她说的是亚利安人种证明。

伯克勒:哈青格尔,你有吗?

哈青格尔:(闭着眼点点头,洋洋得意地抿着嘴)您呢?律师先生?

罗森布拉特:(心平气和地)我反正不需要它。

伯克勒:我们要它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压根儿不明白这是干什么。我们要这样一个证明干吗?

罗森布拉特:纽伦堡法律规定的,亲爱的朋友。

伯克勒:(不高兴地)您也跟着胡说?!

比内尔:(快步走回客厅,手中挥动着证件,递给罗森布拉特看,脸都急红了)这些是卡尔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的洗礼证书,出生证书,父亲这边的,母亲这边的……你的家谱很纯,卡尔。

伯克勒:这……这都是什么呀……

比内尔:看这儿,律师先生。请您仔细一点,劳驾,这是我的证件。

罗森布拉特:我全神贯注,比内尔太太,全神贯注。

比内尔:父亲的、母亲的洗礼证书,全在这儿。祖父祖母的,我们的儿子,汉斯--自然是纯种的,对不对?

伯克勒:什么?听你的口气,我怎么觉得汉斯象条哈巴狗?

比内尔:看这儿,律师先生,请您仔仔细细地看着,这是我外祖母的洗礼证书。这儿,律师先生,这个手写文件是霍拉布鲁恩教区的证书,上面有尊贵的牧师大人扎哈里乌斯·诺伊恩托伊费尔的签名,记述着我外祖父的洗礼,他叫莱波木克·符拉迪米尔·克雷什(把证书塞到罗森布拉特的手中)您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律师先生?

罗森布拉特:(仔细查看证书)莱-波-木克·符拉迪米尔-克雷什……

比内尔:(屏住气)您在外祖父的证书上看到什么啦?

伯克勒:他还能发现什么?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还提他干吗?

比内尔:别插嘴,卡尔。您说呀,律师先生?

罗森布拉特:嗯……尊贵的比内尔太太,您的可敬的外祖父的这张证书上(干咳了几声)在"洗礼"这个词后面有一个问号。是不是您也发现了这个题,尊敬的夫人?

比内尔:是的,律师先生。

伯克勒:她,外祖父有一个问号?你听到了吗,哈青格尔?

比内尔:(嘘了一口气)这表示什么呢?律师先生?

罗森布拉特:在"洗礼"后面有一个问号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解释。因为我今天最后一次在您这儿,尊敬的夫人,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这问题解释清楚。

伯克勒:您听听,这语气多象他爸爸。

罗森布拉特:(煞有介事地)问号--"洗礼"。"洗礼"--问号。那么问题是:他洗了礼没有?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使他没受洗礼?如果洗了礼,是躺着还是站着洗的礼,这位外祖父先生?

比内尔:(快要哭出来)躺着还是站着?您是不是想说,他,他--

伯克勒:原来如此!(非常肯定地)如果您问我,我就说是站着,因为这位老先生,躺下去个子太长了。

罗森布拉特: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您的外祖父是旧王朝时期的人。您想想,旧王朝是一个……多民族的混合体,是个多种族和民族的大杂烩。仅举一例,许多年以前,从东方匈牙利平原上迁移过来成千上万的吉普塞人,不光是吉普塞人,还有,呣,小俄罗斯游牧民族,蒙古人种等等……伯克勒先生,您不认为,尊夫人的肤色有那么一点点黑吗?请您千万原谅我,敬爱的夫人,我是想说…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大一样?

[三个男人仔细打量着吓白了脸的比内尔。]

伯克勒:(没说出声来)是一个……霍拉布鲁恩地方的……祖卢族土人……这下子可热闹了!

比内尔:(声嘶力竭)胡扯!不许拿我开心!证书上也许根本不是问号!(从罗森布拉特手中抢回证书,塞到哈青格尔手中)哈青格尔先生!您也认为这是一个问号?!

哈青格尔:(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也可能是个8字下面加一点。

伯克勒:就是说,洗了八次礼?(从哈青格尔手中夺过这张纸,仔细看)没问题是个问号!(频频地向比内尔点头)换句话说,是个吉普塞女人?

[比内尔哭哭啼啼地跌到在长沙发上。]

伯克勒:(把证件卷起来,随便往她身边一仍)现在咱们总该打牌了。(满心喜悦地把每个酒杯里斟满了酒,把牌象扇面一样捏在手里)谁先出牌?该您,罗森布拉特先生。(幕下)

第二景

[市立公园入口处。路边长凳。高高铁栅栏门。"犹太人禁止入内"。]

[公园门口的大街上聚集着一群人,秘密地挤在一起看热闹,背对着观众。狂笑声。吃吃的笑声。怪叫声和女人们歇斯底里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

第一个行人:(用力大声叫喊,以压倒其他人的笑声)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他活象一只落汤鸡!哈哈!

一个妇女:(神气活现地扯着嗓子大声说)这个秃子全都湿透了。

第二个行人:您瞧他的西装多好呀。我看值四百先令,您要不信,咱们打赌?

第一个行人:喂!臭犹太杂种,你从哪儿搞来的这套衣服?我怀疑是偷来的,对不对?

古里奇:(从左侧上)走开--走开!不准在这儿逗留!喂,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散开。快点,快点!!让出地方来。

一个妇女:给德国警察让开地方!

[人群散开。这时才看见还有四个年轻人。一女三男。女的身穿党卫军服;三名小伙子是冲锋队员。人行道上还有三个男人跪着爬来爬去,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水桶、抹布、刷子散放在地上。同时,两位女市民坐在公园大门左侧的长凳上,手中不停地织着东西。女党卫队员随意给了正在爬行的人一脚,趾高气扬地快步走向警察,其他三人也跟随着过来,警察被他们团团围住。]

施格忒特纳:元首万岁!你想干吗,巡官先生。

汉 斯:(口气和缓,但咄咄逼人)巡官先生,您大概觉得这里有点不大对劲?

古里奇:不敢,不敢。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我刚才以为这么多人,人声嘈杂……一定出了什么事故,是不是有人突然不舒服……

冲锋队员:根本不是,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我们叫来几个臭犹太杂种清洗街道。

汉 斯:整个城市涂满了旧奥地利的标志,美丽的维也纳被糟蹋得不象样。他们既然画得上,就能把它们擦掉。巡官先生,也许你另有高见?

古里奇:(狼狈不堪)哪儿的话,画得上就擦得掉。(敬礼)先生们,我乐意效劳。请,请。我不再打搅你们。

汉 斯:(尖刻地)元首万岁,巡官先生!

古里奇:(诚心诚意)元首万岁,我说,希特勒万岁!(从右侧匆匆走下)

一个妇女:(尖叫)万岁,德国警察!这巡官真帅!

[三个跪在地上的人停止了擦洗工作,一起抬头朝上看]

汉 斯:(朝着已经又开始擦洗的人大声呵斥)好哇,你们这是在哪儿?在咖啡馆吗?谁允许你们擅自停止工作?混蛋--

[朝三人中的一人踢过去,此人扑到在地,痛的大叫起来。一阵狂笑声]

第一个行人:瞧他游泳呢。[大笑声]

第二个跪着的人:(慢慢站起来。严肃地瞧着汉斯)请--我请您--

汉 斯:(冲着他大吼)什么?竟敢违抗?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这条狗!

施格忒特纳:(粗野地)让他学狗叼东西!

[另两个冲锋队员冲上去,把他推倒在地。]

汉 斯:(拾起一块湿抹布往爬在地上的人嘴里塞去)叼住!你这条狗!(地上的人反抗,汉斯抄起抹布劈头盖脑地打去,再一次把抹布攥在手里,朝那人嘴里塞去)把它叼在嘴里,你这条……

[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把抹布衔在嘴里。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只要他愿意干,做的满象样]

施格忒特纳:啧啧啧,把东西叼过来,把东西叼过来,听见了吗……(向前伏下身去)过来,乖乖地过来,你这条狗……

[笑声越来越大]

汉 斯:臭犹太杂种,你过不过来?(踢他的屁股)

[被踢的人口衔湿抹布朝施格忒特纳爬过去]

施格忒特纳:真乖,真乖。现在乖乖地把叼的东西给我……(爬到他面前的人慢慢抬起头,施格忒特纳将抹布从他嘴里掏出来。旁观者的笑声变成了狂笑声)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第一个行人:你认识他吗?我看他很面熟。

第二个行人:当然认识,他是德意志人民剧院的格斯特贝格,一个喜剧演员。

妇女的声音:是他呀?!他可是个好演员。这个格斯特贝格常常把我们逗得笑出眼泪来。

施格忒特纳:(兴高采烈地)喂!人民同志,刚才您笑得似乎更开心,对不对?

汉 斯:(插话,好象很着急)好啦。你们把刷子,水桶和破布收拾好,快点,快点。(对人群)走开,走开,我的先生们。

行人们:(莫名其妙地走开,有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行德意志礼)元首万岁!

汉 斯:你们把犹太人排成双,拐过这个街口,带到市场大厅去。

两个冲锋队员:(同声)齐步走![同三个水淋淋的人一起从左侧下。]

施格忒特纳:(生气而彬彬有礼地)伯克勒小队长,这是什么意思?请回答。

汉 斯:(有点心虚)在市场大厅里也有不少旧奥地利的标志要清洗,所以我想……

施格忒特纳:正当人们群情激奋,兴高采烈的时候就随随便便把他们撵走?擅自行动?我要向有关方面报告。

汉 斯:我说菲德尔,你可别……(朝右面偷看,拉她走开,一边害怕地朝右后方张望)我爸爸,伯克勒先生来了,你瞧,他走过来了……

施格忒特纳:(推开他)什--么?你爸爸?原来如此--

汉 斯:我们照样可以搞地热火朝天,我跟你说过了。走吧,走吧。

[两人从左侧下。两个小市民(女)一直坐在长凳上织东西。]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真有趣儿,莱西尔太太。

莱西尔太太:我不仅把整条花边织好了,而且样样事情都看在眼里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我全都看见了。真遗憾,我的丈夫不在这儿,他总去看电影。我告诉您自从他提前退休以后,就天天泡在电影院里。

伯克勒:(抽着雪茄烟,敞着大衣,慢悠悠地从右侧上,手臂下夹着一个小包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掏出手绢擦额头上的汗)六月天才这么热……四月的天气……(两个小市民谁也没有搭腔)变化无常……(摸摸小包)还是热的,这猪肝肉泥。你们两位太太应该知道,我年年--年复一年--固定在星期四这一天给市政委员罗雷德的太太送猪肝肉泥。(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卑姓伯克勒,肉店老板,在帕尼格胡同。(坐下。两个小市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继续织东西)能在您们这样二月兰读后感和蔼可亲的人的陪伴下小坐一会儿,真是舒服极了,一点不假。(停顿片刻)现在,您们一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伯克勒先生,为什么您要亲自给市政委员的太太送猪肝肉泥呢?对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太太们,您们别问我。(停顿用手绢擦脸,突然变得不怎么客气)如果您们非要知道不可--如果您们对此关心备至并且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您们这是为什么。(一下子站起来,把小包放下,走到织东西的太太面前,象对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发开了牢骚)汉斯,就是我的那个儿子,他本应继承我的职业,而且他已经学会了我这个行当。可是他拒绝去送货。为什么?您们会问。因为他当上了小队长。您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瞧,您们不吭声了。

辛格尔太太:(从左侧传来,声音凄惨)雷内……!雷内……!我不管你啦,快出来呀……!

伯克勒:您们现在一定会问:他在冲锋队里真的那么忙,连帮帮父亲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对此我只能说--

辛格尔太太:(很年轻,穿着很漂亮。匆匆从公园大门走出来,朝着伯克勒跑了过来,不知所措地)劳驾,请原谅。劳驾,请您帮帮我--

伯克勒:(认出她来,脱帽致意,不慌不忙地)尊贵的太太,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辛格尔太太:(缓了一口气)伯克勒先生!谢天谢地,总算遇到一个熟人。我现在正左右为难,伯克勒先生!

伯克勒:我随身总带有几个先令。如果我把猪肝肉泥交了货--

辛格尔太太: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不是指的这个,伯克勒先生。我的小女儿雷内她……

伯克勒:怎么啦?

辛格尔太太:她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她跑到公园里面去了。

伯克勒:(好心地劝说)市立公园正好是孩子玩的地方嘛,尊贵的夫人。空气好阳光充足,还有活性氧……

辛格尔太太:(痛苦地)您没听懂我说的话,伯克勒先生。她不--可--以进到公园里面去!

伯克勒:您为什么禁止她去呢?

辛格尔太太:不是我,伯克勒先生。是那……(指牌子)

伯克勒:(看看牌子,又看看辛格尔)原来如此!

辛格尔太太:我也不可以进去,我本来想--可是那么多的人都盯着我看……那么多人……孩子什么都不懂。

莱西尔太太:哈,又是一个。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今天已经是第四个擅自入内了。

伯克勒:(呵斥她们)你们别多管闲事,关你们屁事。我可了解你们,你们就爱打听闲事。关于我的儿子,你们问了个够,还问我的买卖,猪肝肉泥,样样都问。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真是岂有此理!谁叫他是卖肉的呢?蛮不讲理!

莱西尔太太:咱们别理这种粗人。

伯克勒:住嘴!尊贵的太太,您在铁门外等我!我进去把那位小淘气给您领出来

辛格尔:(小声地)谢谢,谢谢您,伯克勒先生……您认得我的小女儿吧?

伯克勒:当然,老主顾了嘛。(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市立公园)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越生气织东西的速度越快。一面恶狠狠地瞧着辛格尔太太,她背过身去)

莱西尔太太:说不定他也不可以进去呢。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吃吃地笑)您是不是想说,他也是个信奉犹太教的人?

莱西尔太太:根据顾客的情况,很有可能。

[穿粗尼披肩的先生,旧猎装帽上的羚羊胡子稀稀拉拉。悠然自得地从左侧上。坐在放着小包的长凳上,离小包越坐越近,偷偷向四周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

雷 内:(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头戴海军帽,身穿海军小大衣。兴高采烈地)你来捉呀!你来捉呀!追我,追我!(跑向左侧,消失在后面)

伯克勒:(从同一方向上,大衣因跑动来回扇动。四下张望,气喘吁吁地喊)我来捉……我来捉,我还得捉迷藏……看我捉住你……(开始跑,拌倒,吃力地爬起来)见鬼!……(一瘸一拐地继续追,消失在后方)

[穿粗尼披肩的先生把身子已经移到小包跟前,从右侧下。小包不翼而飞。]

雷 内:你来捉我呀,你来捉我呀。

伯克勒:(一瘸一拐追上来。喘气)又该我捉……(追来追去,捉迷藏。捉住)现在我可捉住你啦!……追了这半天,……我捉你,你捉我……你捉我,我捉你……

辛格尔太太:太感谢您啦,伯克勒先生,您真好……

伯克勒:(喘气)好什么,重以身作则要的是,您找到她了。把她看好,别再让她跑了,起码别在星期四,我送猪肝肉泥的时候……(看着空了的长凳)咦,这是怎么回事?

辛格尔太太:(急急忙忙)再一次谢谢您啦(拉着大声哭喊的孩子)咱们走吧。

伯克勒:(激动地指着长椅)我就放这儿了……就在这儿……(对织东西的女人)您们也许……(一挥手又打住了话头,有气无力地拍打着裤子上的尘土,才发现裤子破了个大口子。)……衣服破了……猪肝肉泥丢了……脚也崴了……可是市政委员的太太还等着我呢……真是倒霉透顶……(跛着脚从左侧下)

[织东西的女人强忍着笑,现在幸灾乐祸地咯咯大笑起来]

克拉姆普弗利切克太太:(开心之极)真有趣儿。

莱西尔太太:我一直对我丈夫说,用不着上电影院。自从咱们这儿也信奉元首之后,想看戏上环城路就行了。

--幕下

第三景

[伯克勒家。挂历:四月二十号。收音机:《霍恩弗里德贝格进行曲》随后响起广播员的声音。]

广播员:德国广播电台向维也纳和东方守郡其他省份开始广播。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日,全体德国人民将欢庆自己元首的诞辰日。东方守郡的人民有史以来第一次能够和大家一起庆祝自己最伟大的儿子的光荣节日。为了把全体人民发自内心的巨大欢乐引导到有秩序的轨道上来,特此宣布下列规定:第一,所有私人和公共建筑物上一律悬挂国旗;第二,德国劳动战线、党卫队、冲锋队、希特勒青年团和德国少女队一律按计划列队到指定地点集合;第三,所有国营和私营企业、商店、零售点等单位一律停止营业;第四,致元首的祝贺信一律按特殊邮资计价,递交到专为此目的营业的烟草零售点……

[比内尔穿了一件很好看的带大圆点的连衣裙,扣子还没有扣好,满头的卷发器。手里拿着烫发用的火钳。关掉收音机。蹑手蹑脚地听里屋有没有动静。]

汉 斯:(收拾的干净整齐,穿上一件新的褐色衬衣,还没塞进裤子里。)元首万岁!早安,妈妈,怎么搞的?干吗把收音机关了?

比内尔:轻点,轻点,汉斯。希特勒万岁,希特勒万岁。看你把爸爸吵醒了。

汉 斯:(粗鲁地)那才好。今天我们第一次在维也纳庆祝元首的诞辰日。卡尔伯克勒先生也该去参加游行才对。

比内尔:可是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特别小声)这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汉 斯:我没那么傻。可我们得好好教育教育他。(把衬衣塞进裤子里,抬起左脚放到椅子上,用一块布擦皮靴,擦得很亮。)

比内尔:(很欣赏)真漂亮……你收拾好没有?说不定咱们在市政厅广场还能见面呢!

汉 斯:你参加什么队伍?妈妈?

比内尔:(自豪地)全国节约协会的队伍8:30分从我们这儿拐到卡尔广场去。另外,79楼的可维斯塔太太邀请我参加德国劳动战线的队伍。

汉 斯:您参加德国劳动战线的队伍吗?

比内尔:我决定,还是(脱口而出)在国家社会主义公牛和活畜妇女协会的队伍中当旗手!当冲锋队员到达黑山广场时,儿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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