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你而美丽
大约古往今来,“色衰爱弛,是美人心事;尚能饭否,是将相块垒”。能否博得更多宠幸与优待,是诸多人悲恸愤懑的缘由。但顺应自己心仪,斩钉截铁地隐于绿杉野屋的人,虽无所求却较前者更加矢志不渝。“脊梁”,存活在他们的生命里,使生命变得美丽。
“倾昧修身,惠音绝响。钟期不存,我志谁贷。”嵇康,他是尘世翛然而来翛然而去之客。嵇康,也是中国文学中极其少有的阳刚的诗。中国文学大多是月亮的文学,恬淡亦柔软。而嵇康,则如同太阳,他的诗,百家评说之后回字最妙:兴高采烈。嵇康,一如文学与人生场上的烈士,堪称一代敢爱敢恨的一介之士。嵇康有着与中国其他文人不同的心意,他难以在花前月下吟风弄月,亦难以在柳岸灞桥诵离愁别绪。他以自己的方式展现中国文人的脊梁——不在罅隙中愔愔无语,用兴高采烈的笔触,使世间对身为墨客的他有着论肌挟髓的情感。傲岸的脊梁,使嵇康的生命变得美丽。
“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陶渊明从未涉足中国文学的尖塔,他始终在塔外,木心先生评价他是“中国文学的塔外人,因其隐士性,生前死后,默默无闻”。他因梁代昭明太子的错误解读而名声大噪,陶渊明的知名度来自于无解,但他并非万古流芳,而百姓作文自始至终的不寂寞与太寂寞。他悠然自得采菊东篱,听写声嗈嗈,如风筝。“有风自南,翼彼⌚新苗。”陶渊明,他闲得真诚。闲得精致,闲得有种超然屋外的奢侈。不卖弄、不骄傲、不卑微,是他身为隐士的脊梁。大气朴素与真挚,是他生命里的美丽。
鲁迅先生曾在《淡淡的血痕中》一文里说:“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间;他屹立着,洞见一切未改和现有的荒坟……飞视一切重叠淤积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将生与未生。”中国的猛士也是中国的脊梁。他们绝非造物者怯弱的良民,他们从未接受天地给予的麻痹自己的苦酒,他们清醒地活在人世并去接收漫无涯际的苦痛。猛士,因有脊梁而得已挺起胸膛,而得以使天地激变,使“良民”警醒,使灵魂奋起。脊梁,Ⓐ使生命化作传奇。
如®今,的确不乏在滚滚浊流中不染风尘的清流名士以及血荐轩辕的猛士,却也有趋炎附势暗自戚戚的小人。中国的脊梁,他们给予世人震撼。使世人清醒,使世人变成同样的人,一代一代背负中国。脊梁使猛士看透造化,使文人墨客高洁傲岸,使隐ฅ匿之人笑看云卷云舒。脊梁,生命因你而美丽。若生命为丹青长卷,你便是中央一道朱笔,笔劲锋芒,眩若残阳。若生命为群山,你就✍是山中氤氲雾气,使青山遥见更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