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比路长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小树林里繁密的树叶,洒下来,带着点倦意,在暖长的冬日,格外清晰明亮。米子踏在冰凉的雪地上,抬头望了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度过人生。我坚信,脚,比路长。
米子是个很普通的姑娘,可她却有不一样的人生故事。她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傲人的身材,更没有显赫的家世。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将梦想紧紧的攥在手上,她要为此而搏击。是的,她有唯一的美好,那是无人企及的嗓音。她没有向任何人说,她,想唱歌,她只是默默地练习。为了这个梦想,她付出了太多,减少了睡眠,没有了朋友。她说,她没有和别人一样的基础,即便有最完美的声线,也脱离不了勤奋练习。可是,最后,过度的练习让她的声带受到了伤害。医生说,想要恢复,可能很难。最终,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不是所有的树都洒落一片阴凉。有些事,不是光靠你努ϟ力就行的。
她没法再歌唱了,连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在她梦想发芽的那个寒冬成了她梦想终结的雪白。一切还未开始,就早已结束。这让一个14岁的女孩如何承受。她选择逃,她拒绝了关于声音的一切事物。她走路的时候也只会把头埋进衣里,她害怕,怕抬头看见熟人,怕转身看见迷路人,更害怕她们投来充满同情的目光。米子在高考前的一年休学了,她不想再回去,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她怕她会忍不住掉泪。
两年的时间,米子把自己关进属于她的世界里活着。长时间的沉默,让原本含糊的发音愈加模糊不清。米子想,算了吧,没用的,不可能了。她是这样想的,只是每到深夜,她会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脚,望着天空中耀眼无比的群星,泣不成声。米子听人说过,感到难过或不安的时候,就蹲下来抱抱自己,会☣让自,己又重新有理由站起来。
每个人的路都不相同,长短不一,想要走到尽头,更是难。可是总有人说,办法总比困难多,路终有一天,你会安然抵达。其实,米子有想过,要重新开始。她经常半夜爬起来做口音练习却不愿点灯,那是害怕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地生活在她的世界,面对了一地破碎作文的水晶,只剩下脸庞纵横的干泪和嘴唇苦涩的发音。但是她仍然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执着。只是,遍体鳞伤之后要如何开始。
后来的一天,米子回到了两年前坚定信念的地方——那片小树林。翠绿无比的树叶,渐渐强壮的枝杆,时而传来蝉鸣,在这盛夏,好不热闹。米子微微闭眼,聆听属于大自然的合奏。好长时间,米子均匀的呼吸声被湮没。她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铁皮盒埋葬在这片土地。刨开土地,那是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皮盒。里面只有一张CD唱片和一张明信片,这是两年前的自己ก为了唱歌而埋下的信念。米子拿起那早已泛黄的明信片,一大滴温热的液体倏然滑落,在那片记忆的米白上印染开来。看来,她还是放不下,放不下还没来得及全力以赴就要夭折的梦想。如果可以,至少也要成为蜀葵,要开给自己看,开给光阴看。
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是单为你准备的,所以不要认为你是一个孤独的疼痛者。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断肠人。米子开始练习艰难的发音,开始抬头看远方,开始回校读书。现在的她有一种力量,一种属于她的力量。走过泥泞和曲折,米子会骄傲地昂起头,明天,你好!
梦想之所以叫梦想,就在于它的存在可以给人巨大的动力,也可以毁掉一个人。梦想实现这件事是急不来的,通往梦想的彼♂岸需要承受那么多的困难和打击。这条路如此漫长,我们随时都可能放弃,可是,要相信,我们终会抵达。因为路只有长度,我们有无限可能。
今年冬天稍稍晚了一些,却也是一幅美景。米子早早地起床去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小树林。可能天还很早,米子到树林后又经历了黑夜到黎明,等待着黎明的第一缕光。晨光熹微后,太阳初照树林,灿烂而温暖的光洒在了晶莹的雪地上,射进了米子起伏的内心。她将手中红红的纸单举起来,嘴角荡漾着笑意。东风呼啸,树林飒飒作响,却像几年前她明媚的笑脸和银铃般的歌声。
有些路,它会很遥远,或许会很累,可是如果不走,虽然不会走投无路,但也,一定走得不快乐。这个姑娘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成功,诠释了人生,诠释了脚,比路长。走过风霜雨雪,走过慢慢黑夜,启程是我们迈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