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人
云雾缥缈,一丝一缕的缠绕在山峰间。白雪皑皑,纷纷扬扬的染白了泥土,细碎的雪花轻点枝头,缀得满树繁花似锦。迎着风,展开鼻息,混合着松柏的清新味的气息席卷而来。
“咯吱——”推开仿佛尘封多年的木门,斑驳的石坎仿佛倾诉着岁月的流逝与痕迹。向里望去,依稀见到大伯出屋,略显瘦削的身躯缓缓走近,见到多年未回家的我们,欣喜之情自然的流露在脸上,浑浊的眼中仿佛有一抹晶莹掠过,那双充满皱褶的手连忙握住我,轻拍手背,有些激动的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凝望着浩渺的雪景,仿佛ง回到了儿时之景,回到了那个对大山有着无限憧憬的孩童。
祈福,是乡里人的习俗,年年如是,从未中断。或是为了放松倦怠的自己,抑或是为了怀念儿时的心境,我便主动要求随着大伯一同前往山峰上的庙宇,踏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山路。父亲四十来ツ岁,是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而大伯已年过花甲。也许是常年在田间劳作的缘故,岁数不小的他身子依旧硬朗,在崎岖的山路上翻越着,丝作文毫不见颓势。
松软的雪层凹陷下一个个脚印,积雪不深,枯黄的草尖在雪面上饱受寒风的摧残,仿佛一次轻微的呼吸就能将其倾倒。脚边嶙峋的石头经过岁月的侵蚀,棱角也不再分明。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半山腰,一块偌大的岩石横在上山的路上,坡度陡峭,大伯清理好石上的积雪,便向我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看着这只手,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记忆里的大伯牵着我稚嫩的手在山间爬坡,不时将我提起越过陡峭的路基,那只手宽厚而有力,充满着稳重感,令还是孩子的我无比踏实。过去ถ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与现在重合,只是,再次触摸这只手时早已粗糙不堪,肤色黝黑,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夕阳的余辉遮蔽了天空,积雪缓缓消融,两个狭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沿着依稀的脚印,从山间踏步而来。
……
挥手告别,带着遍野的回忆离去。我知道,大伯定是伫立在那儿,面朝着车驶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开,期待着再次的重逢。
兴£许,下一次,便是我搀着他在漫山遍野中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