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草自青
春光明媚,踏着灿烂的春日的阳光,望见家门前小院中的草帽出了新的嫩芽,从覆着冬雪的冻土下奋力的钻出,在春风吹拂中尽情✞的摇拽着它的翠绿。母亲向我笑笑:“瞧,只要春一来,草自然就青了。”
忽地意识到,“春来草自青”一直是母亲教育我的方法。幼时的我,在幼儿园中的表现并不是那么的尽人意。老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向母亲“告状”,说我在午睡时总是会大声บ哭闹,影响到了其它小朋友;或是在盛饭时总会挑挑拣拣,害得其它小朋友得“少吃了这个,硬着头皮吃了那个”。我站在母亲旁边,低着头等待着母亲的批评。母亲却用她略有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蹲下身子,牵着我的手,眯起眼角对我说:“妈妈相信你能改,春来草自青嘛。”
果真,慢慢地我变得乖巧了许多,午睡时不再哭闹,静躺在床上回忆母亲为我讲的睡前故事;盛饭时也不再挑剔,因为想起母亲逗着我说:“什么都要吃嘛!”;我也开始与小朋友一同游戏,分享玩具,因为母亲告诉过我,交朋友是快乐的。我开始考虑别人的感受,开始懂得分享,开始意识到:人不应是霸道独行的,而应是团结的,群体性的。当老师在家长面前大力表扬我时,母亲又眯起眼笑笑:“春来草自青。”
又忆起曾经的我毫无艺术细胞,总会在一片美景前独自望着天空发呆,对家中挂作文着的世界名画置之不理,在久让石的音乐会——那么庄重又盛大的地方ล,在聆听到琴音流淌时打起瞌睡。母亲对长叹气ม的父亲说:“春来草自青,她一定会变‘青’的。”母亲在屋中多挂了几幅画,然后就一带门——出去了。我一个人立在屋中,起初几天觉得很无趣,慢慢地,我竟然开始抬头欣赏这些画了。我站在油画画出的青山绿水前用手指触碰油墨凸出而淤积的色块,顺着笔触划过纸面的痕迹,一下下描摹。我睁大眼睛看那重创心灵的色彩,明黄、靛蓝、赭红、苍绿,水波似乎也泛起粼粼光泽,我似乎也乘着一只ฝ小舟,在两峰陡岩峭壁间划过,轻轻飘飘在斑斓水面上浮行、在画中浮行、在艺术的殿堂中浮行。我终于开始意识到画中意境的独特,艺术在我心中所留下的尽是美。我也终于明白当色彩与墨汁镌刻在心中,才得以感受到这美。
是的,正是因为春来草自青,所以母亲才会选择顺着我,不强硬要求我要做到些什么。母亲相信,只要漫漫寒冬悄然逝去,只要时间一到,只要她的等待化作春风融入我的心灵,一切都会改变,看似再软弱的小草也总会破土而出。正是因为根对牙的等待、根对牙的信任,小草才会生长。每株草的生长的背后,都是根对付出与耐心。
望望院前那几株正奋力生长的草尖,似乎更加翠绿、更加茁壮。有了春天,这小草一定会更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