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路上
在生命中蹒跚着也要前行,无论如何前方都不会泯灭了光,纵使微弱,纵使易逝。
——题记
某日。
天很冷,风大,原本昏暗的灯光在如同墨渲染的浓黑背景衬托下显得异常刺眼,像是误打误撞进眼皮里的飞虫不安分地突突直跳,惊醒了困倦。于是起身洗漱。静止了一整夜的水冰得刺骨,但同时迎来了一天的清醒。初明的天被瞳孔过滤得透彻,遥远的明亮只能初露端倪。月亮依旧,星星们也还未隐没。清醒,可困倦依然锲而不舍地袭来,内心丝丝紧张与压力告诉自己须得加快脚步。
寒风中出门。楼下来往的人还不多,不见成群结队,不见密友伴侣,人人行色匆匆,各各目标明确。偶有熟识的人从近旁走过,却被暗黑的光掩盖了面容,疾步而过,掩盖了问候。也许是时间还太早,人们都处于混沌中,这路上,没有可以挽起的手,没有可以商讨的伴,没有可以求助的师。纵使四周漆黑,纵使孤立无援,纵使前方未知,而脚依然在路上,自己依然在路上,必须前行。
晚上回宿舍时,天空유偶尔会飘些毛毛雨。雨不大,路途也不长,却总会弄得 ﭢ头发湿漉漉一片,路也浸泡在迷茫之中。而早上却不同,心里总是认为早晨的景是最纯净,最透彻,少有雾气,连细雨都是少有的。灯投影在池水上映出的光亮的刺眼,难道是太阳?于是驻足,流连,不忍离去。不知是什么锁住了脚步,心里暗暗侥幸觉得也没有什么早迟之分,早早晚晚都是一样,容许自己歇息停顿,最终✞使自己懈怠。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四周景色依旧,草也清新,水也清醒,而自己,怎么又落入一个迷茫的作文境地,分不清究竟哪里才是前方,哪里才是路。想起刚才的步履匆匆,又已过去了多久?每每在路上看着手中的时光如同年岁的风那样忽的离逝,就突然被心中传来的种种叹息惊醒。
路上有一个地方,每次都很害怕会走过,却每次都很希冀可以走过。在那里,路灯下,自己印刻出的阴影结结实实地把脚下的一切遮盖了,突然间的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近旁没有可以抓住的支撑,没有可以紧握的扶持 ت,恐惧好像巨大的兽就要把自己吞噬,孤独得想要一下子坐下来,再也无力前行。一旦停下便再也无力起身,那便是永久的黑暗了,像是♫漩涡,像是被胆怯包围的无底洞。于是强迫自己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努力。意外的,场面如同镜头切换一样转入另一个境地,突如其来的光令人惊喜得张不开眼。心里清楚刚才那不过是一道坎,有人跨过去了还轻松得朗笑,又有人把恐惧放大放大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又是一个经验了,要相信,在路上,总是会有光的,在前方。
还记得路上的琐碎点滴,从窗口里看进去能瞧见的挂钟;耷拉着用夹子夹着的厚重窗帘;路上由于下雨而积攒的水洼;偶有的栖身在草间的虫子发出欢快的鸣叫,朝路上的人儿吹气,那时股股寒意;水中的蛙和鱼们吐出的气泡;特别的,还有路灯投射下的光,被地砖分割成小块光斑,成了美丽的金子。那是一幅画,自己的画。
一天是从一段路里走出来,一生便从整段路里走出来。自出生之日,至死亡之时。生命,总要在这似是漫长无期实是终将结束的路途中,踽踽独行。
多么简单的一条路,多么难走,多么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