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知道
【走近了,才知道】
张文熙
“你就这样敷衍作业吗?”老师严厉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可敏感的我却不曾也不敢去和老师解释。½“哈哈哈——”一阵笑声回荡耳旁,我夺下老师手中的画,揉成一团,慌忙回到座位上,欲哭却无泪,自那以后,美术对我来说如火锅边的瓜子——无关紧要。
“嘿!发什么呆呢?”老师轻轻弹了弹我的前额。我拿起笔,看着画,无从下手,余光瞥到老师的背影,我迷迷糊糊调了些颜料,兑上水,把画笔往里蘸了蘸,思绪再次飞到九霄云外。
“又发呆呢?”美术老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心里一颤,老师的声音有如宣判前的终审,我像个犯人,绝望地等待裁决,脑海再次浮出那个画面——
“来,坐到前面我来教你。”老师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回忆,没有批评,没有责备,老师平静的让我不禁慌了神,收拾好画具,我来到了空无一人的第ღ®一排,带着胆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我一直认为比较难相处的老师。我忐忑的打量着她:长长的睫毛一张一翕,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脸颊上的雀斑又平添了几分可爱。
她盈盈上前一步,白皙的手指牵住画笔,轻轻蘸了水,在调色盘里抹上颜料,缓缓调匀后,将画笔搁下,微笑着问我:“颜料调好了,现在先修改下边框?”我点了点头。她专注地用铅笔在纸上划着,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印子——那是边框,“试试?”她将铅笔递给我。她的示范,她的鼓励,无不给我信心。没有了慌张和胆怯,我第一次静心,宁神,笨拙地描绘着我幻想世界中的红霞。“咦,你个小姑娘还真是灵巧,看不出来,还画得挺棒的嘛。”玩笑般的打趣让我脸上添了两朵害羞的红云。
“上色吧!”我惊讶地望着她,她的眼里满是对我的信任。我抬头窗外,发现刚才还被阴云遮住的太阳透过树叶洒在那调好的朱红里。我轻轻挑起颜料,抹在画纸上,随着笔的转动,一朵红ด霞跃然纸上。老师托着头,静静地坐在对面,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米黄色的光芒,在她的眸子里,我看到了欣赏。
就这样,以老师鼓励为颜料,以我满足的心为终点,我跟着红霞我走近了美术。
老师,您如一支笔,在我这张白纸上抹下第一道绚烂之红,纯粹而缤纷,唯有走进细细品味,方才能晓其间韵味。
【走近了,才知道】
赵子卿
“向左转,向右转,立正;那个小A你再跑3圈,那个小B……”只看见他笔直地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口里传出一声又一声干脆利落的口令,汗水也在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不一会儿便凝聚成黄豆般大小,顺着发鬓轻轻地滑落,“嗒”,一滴汗水滴在了他的T恤上……
记得第一次见体育老师便是一节夏天的体育课上。他身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正在为别的年级示范一个篮球“三步上篮”的动作:只见他右手拿着篮球先重重地运了几下篮球,作出蓄势待发的样子,之后右脚跨出一大步的同时接球;接着左脚跨出一小步并用力蹬地起跳;然后右脚屈膝上抬,最后将球举至头右侧上方,右脚腾空后,再用手将篮球轻轻一拨,篮球在空中旋转着,也在空中化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完美地“正中靶心”。他这一串轻盈的“三步上篮”把我们班的男同学看得目瞪口呆,因此体育老师很受我们班男同学的“追捧”。
但经过时间地推移,我们发现他不仅擅长篮球,他更擅长的却是弹琴。
犹记得那是一次学校举办的新年联欢会上,听见主持人报幕:“下面请欣赏钢琴独奏莫扎特《小夜曲》,表演者——体育组何老师。”同学们都沸腾了:“啊?何老师,还会弹钢琴?我们怎么跟他相处一学期下来,却不知道呢?”“啊?何老师还会弹钢琴?真得很期待他弹钢琴是什么样子?”“啊……”大家都紧皱着眉,嘴巴张得跟苹果一样大,都感到一头雾水,但很期待体育老师弹钢琴的样子。只见体育老师登上了舞台,那天的他和往常的他真的有点“不太一样”呢,他上半身身穿全黑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结,下半身穿着西裤和黑色的皮鞋,那天的他告别了以往的运动装,换上了西装,显得有点英俊。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那双细长的手,轻轻地放在钢琴黑白相间的键上。同学们心中的不安与紧张正在悄然分解者——只听见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流畅而轻快地从琴键上跳跃而出,散作空中旋转飞舞的精灵。此时,那位上课时“爱动”的体育老师已不见了踪影,现在只是一位与钢琴融为一体的少年,把每个音符弹得流畅、清晰。他将身心投入了进去:他的手指是那样灵活,时而如蜻蜓点水,轻触即走;时而像猛虎扑食,势大力沉。他的身体随着乐曲轻微地摆动,仿佛一株湛蓝海水中的水草,在微风吹拂的海浪中随波轻柔地摇曳。你的双眼微微闭着,眼角的点点晶莹,似正向听众传达着某种情愫,透过晶莹的泪光,你明亮沉着的双眸中,正闪烁着一幅幅迷人的画卷,是繁星明灭、是花香沉醉、是微风轻抚、是低语呢喃……
一曲奏罢,掌声像暴风雨般袭来,在大礼堂里经久不息……
一面是汗水与活力四射的球场健将,一面是充满艺术气息的琴键舞者——只有走近了,才知道。
【走近了,才知道】
朱喆宇
“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来,叫声师父。”初次见你,还是两年前。从此,我就在你的带领下,走进了爵士鼓的大门。
因为是作文一对一教学,所以每次练习时都相当于我独奏给你听,可你却从来不领情。每每我练习时,你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腿伸得老长,一幅要睡着的样子。可是我的任何一点失误,都逃不过你的耳朵。每当我失误时,他都会来两句“交通用语”,“超速了,超速了,在不减速要罚款了”、“军鼓加塞了,要出车祸了”、“底鼓不要超车啊,慢点!”再加上你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梦里开车。
虽然是教爵士鼓,但是你却从来没有让我练过节奏型,反而把一首首流行歌曲做成鼓谱给我练习,一会儿一首小苹果,一首Beyond,一首Faded。用你的话来说:“反正节奏型练了也是用在歌曲里,那倒不如直接练歌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当我练习爵士鼓时总是格外用心,毕竟,谁不希望能演奏自己喜爱的歌曲呢?我也就这样喜欢上了爵士鼓。
而真正让我走近你,是在考级前的一堂课。那次考的是七级,几乎就是一个分水岭,虽然我的演奏曲已经演奏得很好。但是练习曲却是错误百出。你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是口中报出失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让我不禁烦躁起来,这样一来,失误反而更多了。就在这时,你突然说了声停,紧接着拿起鼓棒,“我来给你打一遍,你在旁边听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出手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
师父坐到鼓凳上,眼一睁,腰一挺,你身上好像多了点什么,但我又不清楚。师父先是敲击丁丁擦,而军鼓和底鼓做陪衬,那叮叮的声音就如溪流流过,而那军鼓和底鼓恰如水中乱石加入其中。渐渐地,军鼓和底鼓占据了主导地位,那声音犹如礁石在阻挡溪流的前进。突然,叮叮擦换成踩擦,在踩擦一开一合之间,既有长江的悠长,又有黄河的汹涌,而那军鼓和底鼓所成的礁石,非但不能阻挡,还让它们发出更大的浪花,发出更令人震撼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多条河流汇到一条江,而后又越来越轻,仿佛江河融入大海,停止怒吼,转而哼出轻快的小调,声音越来与小。随着一声吊擦,最后一滴水也融入了海洋,一切又重归平静。
你坐了回去,而在这时,我猛地发现您身上多出来的,那是对爵士鼓的热爱,对演奏的专注,对演奏的精益求精。我坐回去,重新开始,虽然错误依旧不少,但心中已不复烦躁,因为我心里多了点东西,那是你刚刚给我的——对爵士鼓的热爱。
走近你,才知道你为了让我们对爵士鼓感兴趣做谱子做到深夜,才知道你心中对爵士鼓的喜爱和专注,才知道你给予了我很多很多。谢谢你,师父!
【走近了,才知道】
王笑妍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拿着本子和铅笔,我静静地坐在你的面前。你扎着可爱的丸子头,丝丝缕缕的头发垂在鬓间。你站在讲台上,接受着阳光的洗礼,嘴角噙着微笑,使凉秋的教室平添了一份暖意。
铅笔摩挲纸的声音从未停止。看着手中刚刚构出头部轮廓和十字线的画稿,思量一番后,我决定采用俏皮可爱的短卷发。可是……手中的笔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不仅散乱,而且线条僵硬,失去了视觉形象上的饱满。“你是在绘制短卷发吧。”你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点了点头,满怀期待地等着你接下来的话。“在绘制短发时,一定要注意各个发从组的分组进行,头发尾部也可以加入一些发梢,增强人物的可爱。”我听着,有些不服气:“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画出来的,”我扫了一眼画稿,有些沮丧。
“别急,下面才是重点。”你接过我手中的铅笔,在画稿的空白处做起了示范。只见你手腕灵巧地一转,画出一个向上翘的弧度,又添了一笔,把发从组补全。“你看,在发梢的位置笔触要轻,有一些飘逸,才能画出头发的质感。”你手中笔不停,直接在我的画稿上进行修改。“你看,这边的蹭线过于严重,导致线稿散乱。”你下笔重了些,用更清晰的线条盖过我原先的线条。“这样不就好多了吗?”
我画的是分开型碎刘海,很常见,对新手也比较友好。我学着你的样子,用流畅的线条铺满整个画面。果然,好多了。满意的笑了笑,我开始着手细化线稿。普通的有些略卷的刘海配上向外翻的发从组,好像很完美,但,似乎有些单调?
我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你,不料你也在完成你自己的画作。纤细的手指牵引着笔下的线条,三头身的娃娃笑得调皮,头微微歪向一边,头上的花环也稍稍斜了些。你抿嘴一笑,看样子对自己的画作很是满意。阳光绕在你垂下的碎发上,倾在你长长的翘着的睫毛上,化在你托着头的铺开了唯美画卷的手上。
我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遇见你的场景。
那是第二课堂的第一次课。我进教室时,上课铃尚未打响,你就像现在这样,用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自己的画作,恬静地笑着。我走上前去,问你是不是随便坐就行了,你笑着应♂了一声。那时,你温柔的形象就深深刻画在了我的心里。能有这样的老师,一定会很幸福,我想。
果然是这样的。半个学期的相处让我们彼此之间更加熟络,也让我更加沉醉于漫画的美好。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画作。我知道少了什么了。少的,是像你一样的白茉莉,走近了,才能闻到馨香的白茉莉。
画中的小人把白茉莉别在耳旁,现实中你的淳淳教导常在我耳畔。走近你,才知道——你温柔的眸光,你绘画的才华,你耐心的教导,是那多永久开放在我心头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