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师
曙光,是我遇见的第一位男语文老师,总觉得男老师教语文怪怪的,因为这样说明他们理科不好。
他总穿一件白色短衬衫和一条西裤,戴着一副蓝色眼镜,喜欢把刘海梳到脑后。他给人的感觉十°分悠闲,走起路来悠哉游哉,慢条斯理的,给人的印象四个字,毫无激情,三个字,老古董。
刚开始上课的时候,我觉得是忙碌学习中的小憩,他讲他的,我想我的,大家河水不犯井水。我经ฏ常和同桌在研究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有一次,我的同桌扑哧一声笑了,叫我看他的上衣。我打量了一番,感觉他十分的轻松。他的上衣口袋半透明,我看见里面只有一张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卡。后来每一次他穿白衬衫,都可以看见只有一张饭卡,安安稳稳地呆在口袋里,可谓一张饭卡走天下。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印象太文弱了,以致于有一次他不穿西裤穿牛仔裤,就像一位文弱书生改玩电动摩托,我们都觉得难以接受。
也许是因为觉得他好欺负,渐渐地班上交作业的效率低了,终于℉有一天,在课上他发了脾气,这就好比晴天打雷,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令人可怕。一位看似好欺负的老师,在忍到了极限的时候爆发的火焰,足可以让一个草原瞬间成为荒地,我们便不敢再儿戏地对待他和他的课程,重新体会这位老师的可爱之处。
曙光的字写得很好,就像归隐田园的陶渊明,淡泊名利,却有成为大师的底蕴。他板书就像完成自己的作品一样用心,时而夸张,作文时而Ⓐ平凡,时而缓慢✉,时而笔走龙蛇,时而横写,时而竖写,有用不尽的花样。
曙光经常会给我们上演精彩的“话剧”,他说:“现在我们谈一下这个人!”本以为他只会给我们读一段资料,但每次他可以思如泉涌地介绍这个人到下课还意犹未尽,仿佛他和这个人一起生活过,有说不尽的故事。说到兴起处,他还会手脚并用,用手指向远方,滔滔不绝,仿佛身临其境,或者他就是那义愤填膺的主人翁。激动的时候,或许会如流水般源源不绝,或许会像弹断的琴弦突然停下沉思。他的表情并不丰富,抿着嘴唇深思,或许是他维持最长时间的动作,但是他并不吝惜他手脚的运动,他乐于用他的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的喜悦,激动,对主人翁的同情或愤怒。
曙光的装扮很朴实,或许这就是老舍说的:真正美丽的人是不乱穿衣服,不乱抹脂粉。但他的内心又是如此的情感丰富,他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感,就像一位评论家对身边的事物有他自己的感受,无论是赞扬还是讽刺,只会说我所想。
他永远上进,并不会满足于现在拥有的知识,也不会只去涉猎自己的语文专业。我们学过的《瓦尔登湖》,他就曾经通读过英语版本。他还会说日文,曾经教给我们徐志摩的《赠日本女郎》末尾有一句道别的话——沙扬娜拉,他说这译得很好,然后感情饱满地说出正宗的日语。
曙光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写自己所想的,用他的上进,坚持来感染着我的学习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