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绞的那一刻
那个周末,有人在呼朋唤伴,庆祝自己月测取得的优异成绩;有人正在祭拜祖先,乞求先人在天之灵的保佑。而我,测眼结果出来的一瞬间,伴随着泪水与失望,凝聚成心如刀绞的那一刻。
周三中午的体检,医生告诉我,我的右眼已经近视了,要立马去配眼镜。我大惊失色,在∞毫无心绪地度过一周后,周六上午,父亲心急如焚地带着我前往医院测眼。
当见到医生,从医生口中学校的测验结果通常是不太准确的时候,父亲马♒上高兴了起来,像个三岁小孩,似乎侥幸地以为我的双眼仍旧如以前一样,完好如初。医生说,是真近视还是假近视,要通过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说罢便给了我一张单子,让我独自一人去检验。
等候室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在这里,仿佛一切都定格住了,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护士要给我滴三次眼药水,每一次都是煎熬。“梁文炜!”终于到我了!从等候室走进检验室,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视力表,冷冰冰地镶在墙上,那么令人发慌。
我按照护士的要求,带上一个特制的眼镜。只见桌上陈列着成百上千的镜片,她轮作文流插入眼镜里让我试,仍然是有些看不清。几分钟后,我拿着一张看不懂的检测结果,与父亲一起赶往即将下班的医生的办公室。只见医生看到结果,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是真近视啊!右眼100度,左眼75度。”
“啊!”我和父亲异口同声地感叹道。我回头瞄了瞄父亲一眼,他也沮丧极了,满腹希望成梦幻了。怪谁呢,总以为自己的视力很好,不把爸爸的话放在心里,放假的时候,拿着手✫机爱不释手,全然不顾医生的警告。
离开医院的路上,我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身后,艰难地挪动着灌满了铅似的双腿。原本就ป沉默寡言的父亲更是变得一言不发。不知怎么的,我迫切地渴望父亲的责骂,哪怕是把我打上一顿也好!可是,父亲仍旧一声不吭地往车子走去。
我渐渐地、渐渐地发现,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唠叨……这些在我们小时候习อ以为常,甚至是厌倦的话语,随着我的长大,开始变得稀有而珍贵……
心如刀绞的那一刻过去了,留下的是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如父亲的沮丧的神情,凝固成雕像时刻提醒着我,爱护着我,包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