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春晚
一年又一年,无数次春晚已经来到又离开。除夕晚上七点整时,有的人还在与家人聚餐,有的人还在回家的火车上满心期待,有的人满面笑容,拿着点燃的火柴慢慢靠近鞭炮,又在点燃的一瞬间快速跑开,而我,却是在家里愁眉苦脸地对着一张空白的纸发呆。至于原因,就要追溯到几年前。
一次心血来潮,表弟与我决定准备一场“自制”的春晚。那时候,因为我年龄较大,文采相对较好,于是便由我来写台词。一开始,我毫无头绪,明明电视上的主持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几个节目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可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难?
我如同挤牙膏一般,艰难极了,更可况“牙膏”还是个快要用完的!这就更加加大了我身上的“重担”。可一旁的表弟却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姐姐,你最棒了,我好想一睹你的文采啊!”我倍感压力,咬牙写下“大家好!”三个大字后,便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楼下几个大胆的孩子猛地点燃一个“二踢脚”,一声巨响把我的思绪拉回那张白纸上。上面俨然浮现出了小女孩纠结的脸。那时ธ候,我虽年幼,却喜欢较真,反反复复看了五遍电视台的春晚开场白,才将将写出一段凑合的台词,可自己看了看,又觉得不完美,换一张纸,重新又写。
一次又一次的“春晚”,我写台词的技术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每次写台词用的白纸在我眼中也越来越亲切,我又盯着白纸发了几秒钟的呆,洋洋洒洒,便写满了半页纸。犹记得每次我“创作”的时候总要念几句自创的顺口溜:先古诗,后成语,选个对联放进去;长短长,按®顺序,洋洋洒洒一千字。
除了台词,春晚还要有节目才行。
小时候,最喜欢演的节目是双簧,一个人在前,另一个人在后,前面的人不用说话,只用配合,像魔术一样有趣。一开始,我和表弟都想作文当在前面演的,两个人意见不合,无奈只好猜拳决定,我输了,只好愿赌服输,可是又不甘心卖力地唱歌、说话,却没有机会露脸,就偷偷地使坏,故意选难度高,又不好配合的歌曲。表弟自然跟不上节奏,急得脸红耳赤,尴尬收场。我却在后台偷偷地笑得像只小猫。
“喂,姐姐!快来排合作节目!”表弟见我发呆,拍了我一下,叫我和他一起排练。我们对着镜子,百般练习表情,虽然不能达到演员级别的水平,但至少不会笑场了。宽大的落地镜中,房间的摆设一点也没变,但我和表弟却比第一次排练时变化了太多太多。我故作沧桑地感慨:“原来这就是物是人非。”浮夸的动作加上浮夸的语气,惹得表弟瞬间破功。
每次春晚都不会少的,便是互动节目。最开始时,是抽奖。每次都会花很多时间在解决“财产”——奖品问题上。奖品是糖,可我和表弟谁都不愿意过多上交自己的“私有用品”,于是便会做一大箱子的纸片,却只有三五张上写着“中奖”。
有时亲戚们会不捧场,质疑我们是否真的做了奖券,每当这时,我们都会煞有其事地坐在地上,认真地翻找那几张奖券,小小的两个人儿较真的样子,落在大人眼中分外可爱。当我们好不容易从“大海”中找出了那细小的“针&rdqu웃o;时,发现在座的大人们纷纷忍俊不禁。
如今的互动节目换成了微信发红包,尽管方便了很多,但看着“观众”们人手一个手机,我猛然发现,和从前相比,大人们之间的交流少了,除非必要,☢全都在低头看手机,变成了“低头族”,而我们之间那种温暖地氛围渐渐飘散,也不知,科技的发展究竟是好是坏?
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春节,“自制春晚”仿佛成了一个过年的习俗,而我和表弟也乐见其成,一次又一次地排演节目,带来了一年又一年的欢乐。
过年,真✉是件奇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