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因越剧而精彩
汗珠在少女的肌肤上成熟,莲花于金黄阳光下绽放,南部的小镇是制服的白,莲叶何其田田,绿色光影频频眨眼。
在光与影的交汇处,一长亭横卧其中,四面高挂灯笼,若远若近,隐隐约约,传来悠悠的戏曲声,少了那份轻快或入潮的流行色彩,也不是别有滋味的情歌,失去了那份璨灿繁忙,但却多添☑了一股独特的魅力,俏丽多变,跌宕婉转,又增了些许神秘感。
我寻寻觅觅,循着那道青石板路,顺溪行,复向西,终慢慢地近了。
眼前的一幕让我被深深地怔住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圈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固守岗位,驻地盘聚,有的疏懒地倚靠在柱子上,有的笔直地挺立,像风中的一枝傲霜,有的凭栏斜坐,二人拉琴,一人吹笛,一人奏鼓,一人独唱。默契十分,一派和谐景象。在这伴奏声中,那人的戏曲声在空中久久盘旋萦绕,霓漫整座长亭♒,充斥在鸟语花香之中,二胡声中,摩擦不断,弦丝缕缕,编织交错,但又不失它的风度。
但清晰地,我却隐约听出了其中的似曾相识的味道,怎会如此熟悉。我与它在最美的夏季,邂逅于此,这真是一次巧合吗?那个唱戏的老奶奶,她的背影轮廓怎么会这么像一个人,太像了,她的侧颜,哦,她的正脸,就是她。
她便是我们家隔壁住的林奶奶。每天一早,便总不见她的踪影,她何去何从,我们一概不知,总以为她是去买菜,亦或是去邻里窜门,图个热闹场罢了。倏不知,她是去唱戏练嗓子了呀!却被我偶然撞见。
但眼前之人非彼人,她如同脱去了凡胎,羽化成仙,凭虚御空,重焕新生,神色飘飘然,她的心在浩瀚宇宙中遨游飘荡,无拘无束,但却总有个栖息地,不忘家的皈属感,哪种叶落归根的释然。我想她已经找到了,她真正的家——戏曲的天堂。
她已经有个六十多岁了,但仍不服老,岁月的沧桑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的皱痕,她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作文已经嫁人,儿子在外面业已成家立业,家里只剩下了她的老伴,总会有些寂寞,暗自神伤,唯有这越剧才至始至终一直伴她至老,给她带来心灵的慰藉。
闲情时,她便在小区里转悠,看见来人,也总是像失魂似得,反应有些迟钝,别人向他打招呼,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口中只顾着碎碎念,有点像一个正在拨动手中念珠的佛教信徒,微瞑,手中小小地比划着,走近,才发现,她口中念叨的不是南无阿弥陀佛,而是咿呀的剧谱。有时,她会像小孩⌚子一样,变得十分懊恼,全身不自在,眉头紧锁着,表情凝重,陷入苦思,只管盯着一处看。但却又会在瞬然间,舒展眉目,露出欣然的笑容,渐渐恢复血色,像是心事落地,心安了却。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我在奋命地与学习竞争,又陷入一片苦思中,绞尽脑汁地想着题目,ณ但又十分无奈。便想着出去透透气,便来到了我家的阳台,皎洁的朗月就像夜晚的星辰般洒满了大地,一切都静悄悄的,世界一片寂静,然而,隔壁的小屋却是那么的明亮,透过那半道墙,我望见了对面的那扇窗,隐隐约约的,我看到有一个人坐在窗边旁边好像是一盏台灯,因为夜深的缘故,那微黄的灯光显得如此地明亮,那人手中好像拿着什么,像是一本书,一直在看,轻轻吟唱着。
我知道我的夜晚将不再孤单,因为有她,她将伴我到很晚,直到入睡。
她便这样如此度过她的余生,和她的越剧一起。
那个团队的其他成员或许也是如此,始终坚守着对传统文化的那份虔诚。陶醉其中,享受在一方乐土中,过着快活逍遥的极乐生活。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此轮回。
而现如今,物质奢迷,灯红酒绿,繁华都市,人们都在忙碌之中,体验着、追求着那份向往的速度与激情。世事喧嚣,唯有他们独醒,花开淡墨痕。
在后来的无数个早晨,他们或沐浴在阳光中,或迎着丝丝细雨,不忘初衷,始终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