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盛夏,我明白了
那一年夏天,我很高兴的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小村落。
灼热的太阳在不停的烘烤着这片土地,桑树上的知了在不停的叫着,家里的那条小狗却在窝里熟睡着,草窝上的老母鸡还在下蛋。我的所有行李全都准备好,心里满是欢喜,却没有看到二老脸上勉强的笑容,但是他们为我做什么事都很积极。为了求学,一别便是三年 ッ。
三年时光不长不短,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一个人搭乘长途巴士回家看望二老。我走到岔路口,看到道路两旁的小树丛叶上添了新衣,是暗淡的灰色。回想起童年时,我和小伙伴们夏天里光着脚丫,偶尔在稻田里冲冲脚的情景,那时两旁有很多野草野花,我们还会从中找可以吃的野草,时不时还会被从☢眼前蜿蜒游动的水蛇给吓哭。现在的马路变宽了,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
我是在黄昏时刻到小村落的。我背着斜挎包,行走在小路上,看着稀稀落落的瓦砾房,看着从村中升起的袅袅炊烟,肚子在闹,说是太饿了,好久没有尝到婆婆的手艺。从石板道向上直走,一只黄毛大狗朝我狂叫,婆婆从屋里走出来驱赶它。每次想念二老都会用视频通话,不管怎样见上一面,这种亲切感远不只是画面所能感受到的。我可以牵着她的手在她旁边坐下,捶捶她的背。她的背已经弯的不成样子了,让我仔细看看她的手,手指甲中侵入泥土很难洗净,手也不能够伸直,骨瘦如柴的手臂上青筋爆出,可她看着我总是微微一笑。
怎么天压的유这么低,乌云笼罩的村庄,开始作文落下几滴水珠,随后水珠滴答在瓦砾上清脆的声音,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滴打到瓦砾上,并顺滑下的声音。叮——咚,叮——咚,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上有了积水,一阵泥土的清香迎面而来。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乌云还没有走开,田里的庄稼被风雨吹打得直不起腰,吓的燕子也都躲到屋檐下,一时听不到知了,还真不习惯了呢。
咦?“婆婆家原来住咱们家前面的那位姥爷呢?他对我可好了,我回来了,他一般都会来和我说说话的呢?”我看着门前的那棵桂花树问道:“他啊,他的儿子把她接到重庆去生活,说好像不会再回来了,可就在去年,那个姥爷就去世了。”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他会在天上保佑你的。”我听到这句话,泪在眼眶打转,我好想念她啊。记得四年前的植树节,我和他一同将这棵桂花树种植,如웃今他不在了。这棵桂花树虽不太高,也不太粗,可依旧每年都会香气远播,心想看这棵桂花树也不会再长了,顶芽被别人摘除,只有侧芽在长。虽然不大,但是为我们绽放也足够了。
时常一个人走去田野,在田间走来走去,看天、看地、看小时候和婆婆一起干农活的地方,只是碎片性的画面,一只青蛙从我正前面往前跳,一步一步,看着它消失在草丛中。
这一年,夏天,我要离开,我知道婆婆在村口看着我的背影,我不愿回头,我怕泪流满面。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来得如此强烈,我仍然很高兴的离开,心里带着一份ツ信念:你们已经化为一股力量支撑着我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