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远方可能是山的那边,可能是天之涯海之角,亦或是N年前的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遥望童年,如同遥望迷失在烟雾中的远方的故乡。
由于种种缘故,我找到了我童年时的钢琴启蒙老师继续学习钢琴。我是一个慢热的人,虽然已经跟老师上了两节课,依然还是很拘谨。下课后,老师送我到电梯口,等电梯时感慨的对我说:“真的是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以前你可活泼了,现在一看就是长大了,拘谨了很多。你小时候总是时不时把我们逗笑了,连自己都还不知道。”我笑了笑,电梯恰巧来了,匆忙跟老师道了声“再见”便进了电梯。电梯还是童年时的那个老旧样子,但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是从老师父母还有妹妹的嘴里感受到,在他们的眼中,小时候的自己比现在的自己要讨喜并且优秀得多。
因为钢琴特长,我考上了市内的公立高中。高中的文化和音乐越来越让我感到力不从心,以前的兴趣在父母也渐渐变成了考学和谋求工作的工具,老师也在替我着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于小时候的我除了电脑上的照片和视频外,我几乎不大有什么特别清晰的印象。我很苦恼,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做的和小时候一样。有一天晚上,一个许久没见的初中同学加了我微信,她问我想不想听听她讲自己的事。我正一个人在家,于是说好啊。她问了问我的近况,说:“我是初中时一直是一个不被大众喜爱的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高中后我没有初中那么勇敢了,我变得世故了很多,处事圆滑了,但绝不是两面三刀,我还和原来一样正直。重点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是你也要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的是什么,我好像不是很清楚,但ถ是我一直记得N年前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的父亲拉着我铺开几张泛着淡黄的作文草纸,润笔,然后在上面写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那是我的名字。他问我:“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我心不在焉的拿着毛❤笔,边画着老鼠边摇头,老爸在我画的老鼠旁边用楷书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个“咏”字,边写边说道:“‘咏’自然是希望你能说会道,不轻易怯场,拆开后是个‘永’字,关于永字八法,王羲之曾说能写好这个‘永’字就能写好所有字,‘馨’不只是希望你过的温馨,更是希望你能做个品德高尚的人。”语毕,他在我手上画了只手表,我也不甘示弱的在他手上画了半只老鼠脑袋。
好吧,除了过得还算温馨,对着熟人话比较多以外,父亲的希望我真是一条也没做到。但是我为什么会去学钢琴?因为小时候的我看到钢琴家演奏莫扎特的《音乐瞬间》的那种轻松愉悦激起了我想学钢琴的冲动。那为什么现在会把钢琴当成我的任务压力?因为我的出发点不再是弹好一首曲子愉悦身心了,而是想着如何应付考试,如何利用钢琴当成我未来谋求工作的跳板。可能该改正自己的心态了,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觉得可能我想要的很多,小时候的我对于我来说是远方,但那已经是真真实实永永远远的远方了,已经不是我能到达的了。但是,我还有更多个远方,是可以踩在脚下成为“当下”的远方。如果人生是一场马拉松,当我跑到一半感到力不从心时,就算在起点时我的状态再好,我也不会回过头去与终点背道而驰。如果不朝着远方前进,远方或将永远成为远方。
莫扎特是音乐神童,从小就经常去宫廷里表演,每天好吃的伺候着,也并不缺什么名利,所以他的曲子大多较为轻松阳光;而贝多芬被称为“乐圣”,身高不高,脸上有麻子,父亲对他苛刻的近乎暴力,贝多芬的曲子比较偏革命性,但他依然无法。被取代,也依然优秀。我知道我也不可能一直 ت只弹一种风格的曲子,不可能永远只是莫扎特或贝多芬,我应该试着弹弹别的了。